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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冷柜区的白炽灯让岛村眩晕。她盯着穿红色制服的女店员,对方左眉的痣与记忆中的某个点重合。"日野...同学?"她不确定地呼唤,声音在冰柜嗡鸣中飘散。
(闪回:1997年11月)
教室后排的日野用铅笔戳她后背:"岛村,借我涂改液。"少女的眉毛上落着颗小痣,像铅笔点上去的句号。后来她转学了,听说去了巴西种咖啡豆。
(现在时)
"顾客?"店员困惑地眨眼,"需要帮忙吗?"
岛村突然发现对方名牌上写着"田中"。身后传来购物车急刹的声音,安达正把三盒草莓扔进车里,动作大得像是要砸穿车底。
回家的路上,岛村数着电线杆上残缺的寻猫启事:"刚才我把人认错了。"
"嗯。"
"上周也把遥控器当成手机。"
"嗯。"
"这种症状——"
"只是老化。"安达打断她,塑料袋勒出的红痕在掌心蜿蜒,"谁都会认错人。"
深夜的台灯下,安达翻出所有相册。她在岛村大学时期的合照背面写下"2003年京都修学旅行",在邻居全家福旁标注"佐藤家 2010年搬入"。手指停在某张海滩照片上——年轻的岛村正在给安达涂防晒霜,远处海平线上有个模糊的向日葵帽轮廓。
钢笔突然被抽走。岛村不知何时醒了,睡袍带子拖在地上像条尾巴:"要开记忆博物馆?"
"...以防万一。"
"那得加上这个。"岛村在最新体检单背面画了简笔画:两个火柴人共撑一把伞,伞骨间落下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