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的阅卷早就从线下转到了线上，班级姓名的条形码扫录进程序，高三组教师不用别的老师不出三天就能出来分数和名次表。

这次的成绩公布下去，除了陈忱，其他人的分数和名次都很稳定，谢小沛的英语甚至都已经及格。陈忱看着，烦上加烦，不为实在的成绩努力，心思全在虚无缥缈的云上，现在这处处糟糕的情况，简直是咎由自取。

何雪拿到名次表，看了一眼，没新意，随手夹进化学书。

“我们谈谈。”

李落本来就不想搭理她，看了名次表，原本第一列的名次，掉到了第二列，她也烦，想说高三了你能不能搞点有用的，谈什么？谈高考加分吗？说不出，她和何雪不能比，有用的她都搞完了，过盛的心力来搞没用的了。

“对不起。”

她顿时被雷劈住似的扭头看何雪，她竟然能等到何雪向她道歉：“你说什么？”

“你听见我就不说第二遍了。”

“我想了想，确实用过你却没道歉。”

8班也发了名次表，林暗看陈忱一直盯着名次表，盯到呆滞，抽过他的表，在数学那一栏画了个圈，115，你看看，数学不考135，就没话语权，更没竞争力。

陈忱抬头：“为什么我没话语权？”

“没为什么，大家都考一百三。”林暗又给他的理综画个圈，237，也没竞争力。

陈忱问：“我该怎么办？”

林暗叹气：“你不是拒绝了吗？还要怎么办？”

“但我很痛苦。”

“是痛苦还是后悔？”

数学课铃声起，这节课自然是分析刚发的模拟卷，林暗没问题，有的昨晚回去就琢磨透了，不听，继续刷题，陈忱也不听，说不了话就传纸条。

“我怕万一她还来，再这么搞我真的坚持不住。”

林暗又画圈，圈了我怕，点评，少女。

陈忱又把纸条塞给他，还是一样的内容，不过他在少女两个字上打了叉。林暗又画了两个圈，坚持和住。

一来一往的，陈忱被叫起来了，“来，站起来，陈忱。”

“今天你有什么好事，跟全班都分享一下，让我们都高兴高兴。”

他把纸团塞进口袋，不说话，这种时候就不能说话，有好事者帮他说：“好事就是妹子。”

数学老师不是班主任，他不管这些事，但还是开始训人，连着全班一起训：“有的同学啊，把说话的精力留到考场就好了，学习要有开小差那样积极，一半积极，个个都考一百四。”

“还笑，怎么笑得出来的？笑得越多，成绩越差！”

他没让陈忱坐下，陈忱就站了一节课，下课时他发现，其实站着也不能想明白什么，还不如让他坐下听课，他刚坐下就有人喊他，陈忱，何雪找。

陈忱慌了，扭头就看林暗，眼神写满了救我，救救我。林暗还在刷题，没看他，陈忱一把抽了试卷，怎么办怎么办，她又来了。

林暗叹气，你想我出去帮你拒绝她吗？

陈忱不说话了，他不想，还没够，还没死心，还是难以自拔。

“出去吧。坚持不住了也是可以的。”

他把何雪带到没人的地方，不想也不能再听到班级的调笑，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问你为什么？”

陈忱脑子很炸，心态也很崩，他想炸地球：“为什么你不知道，还来问我？”

“我不喜欢林暗。”

“那你喜欢我吗？”

何雪没说话。

“我没对你做错过什么吧？你喜欢林暗还是林亮都和我没关系，但你不能不喜欢我还让我跟你搞对象。”

“喜欢你的很多，你别来找我。听明白了吗？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何雪，别再找我了。”

他要走，何雪拽住了他，女孩子是拽不住男生的，除非是10岁的小男孩，但她就是拽住了这个心思不坚定的男生。

只是她没再继续，陈忱也不说话，直到又上课了，这一节是物理，不知道是因为班主任，还是站怕了，陈忱没说话，也没再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