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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谢谢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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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组在云南的拍摄并不顺利。

先是零下十五度的低温导致外景拍摄被迫暂停,而后组内的流感接踵而至。从导演到摄像指导无一幸免,两个主演更是鼻涕哈欠满天飞,精神状态岌岌可危。每天剧组会上,响起最多的就是擦鼻涕声和咳声,没有人想消极怠工,却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傅若年算是这段时间以来,剧组中的传奇人物。

他来拍摄现场的次数不多,平时只有开剧组会的时候能接触到导演和制片,自然而然成为了最后一个被传染的人。起初症状与大家差不多,咳嗽、低烧、乏力,但他自恃体质好,一直没放在心上。

导演、副导演的团队陆续倒下,道具和化妆组也相继请假,幸好最先停工的几名主演已经熬过最难受的几天,有条不紊开始恢复工作,傅若年才终于开始高烧。

周三部门大会,他身为一把手不能缺席,定的是周二下午的机票回京,一早起来量体温,却直逼39度。他自己倒是没什么难受的感觉,是助理看他脸色不好,善意提醒,他才隐隐觉出胸口的位置有点隐隐作痛。

症状很像高中那次,高热、咳嗽,可能还合并轻微的心肌炎,都不是什么大毛病。

他如是乐观判断,也没去医院,戴上一只口罩就独自返京。

飞机上空气不好,加上有口罩,呼吸越发困难。他勉强入睡扛过几个小时的行程,在抵达首都机场等托运行李时,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

十几斤重的行李箱,他硬是卯足了劲儿,试了两次才从移动带上拖下来。喘息牵扯出剧烈的咳嗽,扶住拉杆弯腰缓了许久,积在胸腔里的闷窒感一点一点摧毁他的忍耐。

机场人来人往,傅若年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出航站楼,来到露天地带才取下口罩,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呵气成冰的寒意如利刃割进肺里,堵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这回好像,不能由着性子硬撑了。

适逢晚高峰,自机场打车到最近的医院足足耗了一个半小时,抵达急诊部时,天已全黑。

深冬的急诊挤满了人,从诊疗室排起一条直达门口的长队。家属和患者堆在各处,被搀扶的,坐轮椅的,移动床上躺着的……不必靠近,一进门便感到莫名的压抑。

傅若年人尚清醒,生命征平稳,主述也清晰,急诊台安排他去内科诊室排队。靠墙的塑料凳坐满了人,他站在队尾,拿出手机和傅光华核对进度。万一因为生病不得不缺席明天的会议,至少负责主持全部流程的傅光华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小惜不怕,一会儿爸爸看了医生就会好起来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傅若年打字的手指一顿,循声抬起头。

是林琅。

她破天荒没化妆便出门,束起的长发像是草草盘了个髻,用一个夸张的巨型红色蝴蝶结发卡固定,与她身上那件灰绿色的“棉被”羽绒服格格不入。她弯腰温柔安慰着一个满脸泪痕的小女孩,坐在小女孩身边的那名男子看起来也分外眼熟。

像极了楚晔。

此时林琅亦仿佛察觉了什么,毫无预兆地向她这边看过来。

傅若年忙收回视线,低头盯紧鞋尖。

倒不是不愿与林琅相认,一则现在身体这样,怕她担心,二则,她是老师,万一被他传染,班里几十号学生怎么办。

他戴了口罩,候诊区人又多,林琅一时没注意到,让他松了口气。

楚晔一手抵在上腹,试图安抚住胃内灼痛,缓上几分气力哄楚惜开心。可痛意来势汹汹,乍一开口,溢出齿缝的却有断断续续几声呻吟。他阖眼挨过最痛的一阵,疲然道:

“林老师,我身上没力气,能不能……让我靠一会儿?”

“好。”

林琅答应得极痛快,全然未曾注意到不远处,傅若年的眼睛几乎快瞪出来。

她从椅子上拉起楚惜,再一指腾出来的那张靠墙的椅子,诚恳道:

“那你和小惜换个位置,她这边能靠着墙。”

楚晔一怔,傅若年没忍住轻笑一声,林琅马上回了头。

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她没发现任何熟悉的面孔。

但那个笑声,很像傅若年。

她自嘲般摇摇头,这才多久没见,居然想他想出幻听了。

“小惜,你在这里陪爸爸,老师去排队。”

听到林琅要走,楚惜马上抱住她,说什么都不撒手。林琅无可奈何,苦笑解释:

“小惜,老师不走远,就在那里排队,你可以一直看着我,好不好?”

楚惜置若罔闻,仍不肯放她走。

林琅叹了口气,只好领着楚惜的小手,询问楚晔:

“那我带着小惜一起排队,你有事喊我。”

楚晔额间冷汗涔涔,说话有气无力,却还有兴致揶揄她:

“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天知道林琅多想骂街。

大学四年从业三年,楚晔是第一个在她职业道德红线上反复试探的傻杯!

“我真……”

“林琅。”

脏话刚要脱口而出,就听见傅若年从身后喊了她一声。

林琅诧异回头,果然看到戴着口罩的傅若年已然排到诊室门口,正朝她招手。

冷光灯下,他的脸色益显苍白,而林琅不知是被楚晔气昏了头,还是一时情急没留意,见他第一句话居然是:

“你怎么在这儿?”

傅若年抬手把口罩压实一些,轻描淡写道:

“陪朋友。你们先看吧,我再去后面排。”

“不用不用,”林琅忙回绝了他的好意,“你朋友先,都是急诊,别给人家耽误了。”

“没事,”傅若年故作轻松,“他去洗手间正好还没回来。时间不早了,你们带着孩子呢。”

林琅看了一眼时间——九点过半,楚惜明天还要上学,确实太晚了。

“那谢谢了,”她没再坚持,一手牵着楚惜,一手扶起楚晔,“也替我谢谢你朋友。”

“嗯,快去吧。”

傅若年眉眼间的笑温融如春风,却在与楚晔擦肩而过时,骤然陷入一片冰冷。

医生给楚晔开了许多检查,单子都摞成一沓了,林琅一只手差点抓不过来。她一张张核对项目和地点,力求找出最近的一条路线,但再怎么缩减,这一趟跑下来至少也得一个小时。检查室的队排得更离谱,刚才听路过的护士说,现在人手不够,都得患者家属自己去送血样,她若带着楚惜,根本照顾不过来。

所幸走出诊室的时候,傅若年的排队进度尚未过三分之一。

她拉起楚惜径直上前,不由分说就把那只小手塞进傅若年的掌心:

“若年,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帮我照顾一下小惜。我尽快带她爸爸做检查,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

“我……”

“求你,”她满眼殷切企求,“我真的转不过磨来了。”

“好,”傅若年拿她没辙,“我在这儿等你。”

“爱你!”

林琅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心给他,匆匆扯着楚晔先奔验血窗口。

楚惜愣愣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没说话,傅若年怕把流感传染给孩子,也不作声,默默绕到风来的方向,替她挡住从大门灌入的刺骨寒气。

倏然,楚惜猛地甩开他的手,跑入深不见底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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