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邢湛那点睡意被磨的一干二净。

“我……”

应琰卡了壳，心想自己确实是不会，他暂时决定先不招惹邢湛了，一个转身准备灰溜溜滚回自己被窝。

身体还没完全挪出去，半截被子还搭在身上，原本安静的背后传来窸窣的碎音，邢湛动了动。

紧接着，腰间缠上一条胳膊，应琰抖了下，话还没说出口，身体就猛地被抱起半腾空向后一移，陷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横在腰间的手又收紧了几分，邢湛完全地从身后抱住应琰，身体紧贴着他，细密的吻从侧颈一路往下，没有言语，只有不断深入的动作。

酥麻感贯穿全身，应琰已经忘记了动作。

“你会？”邢湛还没饶人。

应琰现在都忘了发火，他被亲的说不出话，整个人都像被浸泡在水中，他受不了了，想转身去抱邢湛，但每动一下却只会被按的更紧，动作也肆无忌惮起来。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夹雪，风声肆虐，卷着雪嘶吼，冷气沿着窗户缝隙渗进来，门板被吹得吱呀作响，应琰又往被子里缩了点，却正中邢湛的下怀。

应琰脑子一片混乱，本该冷的天他却热的不行，他拉过被子蒙住脑袋企图掩饰内心的错乱。

“怎么不说话。”邢湛拉下被子，掰着应琰的下巴和他接吻。

应琰心跳如雷，外面风雪交加，他在被窝汗如雨下。

“你他妈确定没看见MP4里的小说？”

应琰眼含水汽，质问的话语此刻说出来也成了撒娇。

邢湛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他盯着应琰半晌，抽出衣服里的手捞过枕头边的MP4，当着应琰的面打开，光亮印照在邢湛眸子里。应琰立马抬手去抢，被邢湛用另一只手压着动不了。

“有本事你放开，欺负受伤的人算什么本事？”

“你就是这么对你男朋友的吗？”

“说好都听我的呢！”

“别整阴的，你放开我们明着干。”

邢湛重重地看了他一眼，又慢慢地收回视线。

应琰一开始还挣扎着去拿，邢湛按的太死了，他根本无力反驳，眼看着邢湛就那么一行一行地看下去，应琰抱着邢湛的胳膊一口咬在上面。

痛感袭来，邢湛当即嘶了一声，他攥紧拳，任由应琰的牙齿刺破皮肤，依旧雷打不动地翻着上面的小说。

应琰放弃了，他扔开胳膊，用手指摩梭着自己咬过的牙印，又觉得咬的有点重了，他晃了晃邢湛的胳膊，“你去把灯打开，我看看咬烂了没。”

“谁给你下载的？”

邢湛退出小说，答非所问。

“你买的，你问我。”应琰还是有点心虚的，但不多。

“学习心理挺强的，不过不是我下载的。”邢湛暗灭MP4扔在一边。

“谁说我为了学习，我就是好奇，好奇懂不懂。”应琰故意和他杠，“再说了，你说不是就不是。”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邢湛按着应琰的腰往怀里一抱，凑过去亲了亲他，故意在他耳边说，“我不会下载小说来教你，我会直接带你实践。”

可能刚刚看小说的时候手放在了外面，现在一下子摸进衣服里，应琰被冰的抖了一下，他咬了咬牙，说，“你的胳膊。”

“现在该担心你自己了。”野兽捕食不需要找借口，本身的欲望就是最直接的缘由。

心绪缠绕，反应加深，流程暂且被搁置，变得有些失控，独特的一切都想让人占有，情绪刺激了接二连三的反应，他看不见邢湛的手，却能直观感受到。被掌控的感觉让应琰下意识想去躲，结果却误触了。

玩脱了！应琰第一反应。

他明显感受到邢湛也顿了一下。

“你有……。”应琰吓得结巴。

邢湛想掩饰的，没藏住，那就撕烂吧，“以后还招我吗？”

以为会像以前那样，邢湛会停下来。但应琰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走神的功夫，势头更猛了。

应琰猛地睁大眼睛，入眼却还是一片黑暗，眼睛被邢湛挡住了，不同于夜的黑，这种被人为隔绝的黑更让他慌张。

“哥！”

他一动不敢动，想开口去叫，一张嘴却再次被吻住。

邢湛这次吻的很轻，很温柔，却也足够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学会了吗？”

应琰浑身一颤，彻底软在邢湛怀里，完全没有力气反抗。

邢湛感觉也越来越重，身体无法抒发只能从言语上找快感，他一遍又一遍地问应琰

“还好奇吗？”

应琰红着眼眶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看上去已经被欺负的不行。

“怎么样，我会吗？”

邢湛闲出来的手从应琰脑袋下穿过，扶着他的脸转过来和他接吻。

“你会。”应琰从喉咙溢出一声，邢湛手上的动作又加大了几分，应琰闷哼一声，刺激、舒服、害怕都有，裹挟着应琰，让他一遍遍捂着脸呜咽认输，“你会，我信你会了，我再也不说你不会了。”

“小说里是这么写的吗？”邢湛气息也越来越不稳，他一遍问着一边放慢手上的动作，“是这样吗？”

“是，哥~”应琰哼唧，“你放过我吧。”

邢湛：“理论要联系实际。”

“你他妈！”应琰衣衫不整，满目潮红地瞪着他，“说好了都听我的，骗子。”

“听。没不听。”邢湛嘴上温柔地哄人，衣服内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应琰理智上想赌气远离，但身体却无限制地想考靠近。

“听个屁。”应琰都觉得刚才咬的轻了，“那我让你现在松手你送吗？”

邢湛：“你确定？”

应琰：“……”

好像不确定，现在松手难受的不是他嘛。

“听你的。”邢湛笑着诱哄，“下了床都听你的。”

应琰：“……你大爷的！”

“……”

邢湛从浴室重新洗完澡出来，还故意拿着一张纸漫不经心地擦着手。

应琰看见他的动作，脸就火辣辣的，刚才撩人缠绵的一幕幕都重现在脑海。

“还看？”邢湛笑着弯腰凑近。

光影点在他脸角，宛如一颗精雕的痣。

“我对象我看怎么了？”应琰瞪他。

“再看又*了。”邢湛在他耳边说。

应琰：“你他妈……我说帮你你又不让。”

邢湛揉揉他的脑袋起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欠揍地说，“学会了吗？”

“滚。”应琰不想搭理他。

邢湛：“真想帮我？”

应琰这次没上当，半信半疑地盯着邢湛。

邢湛掀开被子躺进去，从后抱住应琰的腰，“那我们再来一次？”

“来个屁，睡觉。”应琰用手肘顶了顶他，没顶动。他知道邢湛舍不得让他来。

“下次让你试试我行不行。”

风雪交加天，邢湛把怀里人抱的更紧。

应琰：“……”

他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尤其说邢湛不会，不行之类的话。

“你把我小说删了？”

应琰翻了个身，正对着他。

“嗯。”邢湛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你删了干嘛？”应琰想自己偶尔还看呢。

邢湛睁开眼睛，垂眸看他，“留着干嘛，所有你好奇的我都会带你做一遍。”

应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邢湛：“以前你也没睡在我怀里。”

“……你再说一遍。”应琰伸出手近距离指着他。

邢湛盯着盯着凑过去轻咬住指尖，含糊说，“以前怕你跑了。”

“现在不怕了？”应琰抽出自己的手指，做出嫌弃的眼神把口水抹在邢湛衣服上。

“怕。”邢湛笑了一下，明明应该是玩笑话，但却说的格外认真，“但我会把你绑起来，所以不要跑。”

应琰一时觉得这不像是从邢湛嘴里说出来的话，但他没有害怕，他捧着邢湛的脸，凑过去亲了一下，说，“脚受伤了，跑个锤子，还等着你以身相许呢。”

邢湛愣了一下很快又舒怀地笑了。

长夜漫漫，我们相依相偎辗转确认几个来回，不知不觉雪也落了几层厚。

*

雪太厚了。

天还没亮，应琰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身明显是空的，他移坐到床脚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眼，门口的灯下，邢湛穿着黑色棉袄正拿着扫帚在扫大门口的雪。

抬眼望去一片白茫茫，邢湛从中间扫出一条小径，直通大槐树下。

有感应一般，邢湛转头抬眼看上来。

室内外温差大，玻璃窗户上还有朦胧的水汽，但应琰还是看到邢湛冲他笑了下。

应琰心里暖呼呼的。

他找到床边的拐杖进了洗漱间，大致收拾好的时候邢湛也回来了。

“收拾好了吗？”邢湛脱下棉袄换上校服。

“好了。”应琰点点头，走过去牵上他的手，脸上心疼嘴上却嫌弃，“冰死了。”

邢湛眼睛一弯笑了，他取过手边的围巾，给应琰缠上，抽出应琰手里的拐杖蹲在他面前，“上来，背你去学校。”

“我自己可以走。”应琰迟迟不动。

“听话，过来。”邢湛招了招手。

“我自己走。”应琰坚持，也不管手里没有拐杖，直接就单脚蹦到楼梯口。

“等等。”邢湛把应琰书包里的书全倒出来都装在自己书包，背在前面就往出赶。

“邢湛！”

楼下邢锦一声喊吓了应琰一跳，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墙。

“邢湛你人呢？琰琰你先别动。”邢湛摇着轮椅在楼下生气地喊。

“不是阿姨。”应琰急着去解释。

“邢湛！”邢锦还在叫。

“在这。”邢湛赶出来，扶住应琰。

邢锦坐在轮椅上很着急，“下过雪你不知道多滑吗？让琰琰自己单脚蹦，再摔一下怎么办，你背上慢慢走下来。”

“知道了。”

邢湛扶了下背在前面的书包，拿着拐杖蹲在应琰面前，回头看他，“过来。”

楼下邢锦还在看着，应琰到底还是趴在了邢湛身上。

“书包我来背吧。”应琰实在看不下去，前面被书包，后面还要背他。

“不……”

邢湛还没说出口，邢锦就说，“你不用背，让邢湛背。”

应琰：“……”

怎么怪怪的。

邢湛笑得和中了彩票一样。

楼梯上的雪和院子里的雪都扫了，不用想也知道，六点多起来扫雪是为了谁。

“下次叫我一起。”应琰趴在他背上说。

“什么？”邢湛每一步都走的慢。

“扫雪。”

“好。”

“好什么好。”邢锦听见了又瞪邢湛，“别心疼他，让他扫，你脚受伤了多休息会。”

邢湛：“……”

应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