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屋中被钉死的门窗,“你觉得狼人能从哪里误入?——而且今晚我看得清清楚楚,卢平就是钻进了打人柳下面的地道里,然后消失了!而地道唯一的出口就在这里,这里又被封得严严实实!你是想说他凭空消失了,还是变成狼人肚子里的肉泥了?!”
“可能性当然有很多——”艾德蒙说。
“给我举出一个!”斯内普咆哮道。
“比如说,地道里有个门钥匙,”艾德蒙不慌不忙地说,似乎完全没受到斯内普状态的影响,耐心得就像是在跟他探讨学术问题一样,“你肯定没有仔细检查过地道的每一处吧?那怎么敢确定里面没有一个门钥匙呢?——一个固定通往莱姆斯家中的门钥匙,方便他每个月回家看望母亲,不是很能体现校长的人文关怀吗?”
“门钥匙怎么可能会被放在地道里——?!”
“怎么不可能?首先,整个霍格沃茨范围里禁止一切移动类魔法,当然包括门钥匙,所以它必须被放在通往校外的道路上,比如说这条地道;”艾德蒙侃侃而谈,语气显得分外从容,“其次,这个门钥匙必须被放在隐蔽性好的地方,避免引起其他学生的注意、进而诱发大面积的逃学事件,比如说这条地道;最后,门钥匙还得放在安全而且不易移动的地方,以免它莫名失踪然后引发一系列后续问题,比如说这条地道——”
斯内普:“……”
詹姆:“……”
要不是他真的把地道里的每一处都摸过一遍,他还真信了克拉布的鬼话——詹姆心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连撒个谎都能编出一整篇论文来的人?他渐渐放松下来,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斯内普的脸色——很好,现在斯内普的大鼻子都快被气歪了,蜡黄的皮肤也被气成了变质牛奶的颜色。难怪西里斯以前挺喜欢跟克拉布一起玩,当这家伙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的时候,感觉确实挺爽……
这时斯内普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一下子冷静下来,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个讥笑,“克拉布,你可以随便胡编乱造,但总不会忘记了一个事实吧?——所有合法的门钥匙都在魔法部里留有记录,而要是启用一个不合法的门钥匙,连赔上邓布利多的职务都不够!等到明天天一亮,我就托人写信问问魔法部官员,好好查查霍格沃兹里到底有没有门钥匙!你现在跟我胡搅蛮缠,一点意义都没有——”
“好啊,那你去查啊,”艾德蒙欣然同意了,“但是斯内普,你我也算合作过一次吧,你应该很清楚,我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你要是真的看不出来我现在的行为有什么意义,那最好还是反思一下自己,看看是不是相信我比较好?”
艾德蒙和斯内普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前者神色坦荡,后者却眉头紧皱,似乎真的有点动摇了——在先前扳倒埃弗里的事件中,艾德蒙的所作所为确实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按理说这人如此阴险狡诈,不应该这么盲目自信,除非真有什么额外的信息,自己目前还不知道……?
一声幻影移形的爆响打断了尖叫棚屋里的对峙,邓布利多终于来了,穿着一身滑稽的睡衣,带着满脸焦急的莉莉。莉莉似乎被这里的人数吓了一跳,但是一看见斯内普,还是立即迎了上去,抓着他左瞧右瞧,“你还好吗,西弗勒斯?你今晚可把我吓坏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莉莉!你怎么会来这里——?”斯内普大吃一惊。
“好了,孩子们,有什么话都等回到城堡里以后再说吧,”邓布利多说,锐利的蓝眼睛依次扫过了倒在地上的西里斯、蹲在旁边的詹姆、以及靠在墙角的艾德蒙,“我有种预感,这将是一个难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