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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变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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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个好天气,秋高气爽,玉兔提前取了银子买了两套男装,两人换上以后,活脱脱的两个俊秀的白面小公子。

今日适逢恒夫人去寺庙与主持一同施粥行善,倒是免去了嫦娥偷偷外出被抓到的担忧。两个人一出了府就朝着城外走去,只是出城的路可不近,她们两个仅凭走路不知道得走到什么时候,恐怕走到了的时候比赛也结束了。

两人正想着,一旁一辆牛车哒哒的经过,玉兔朝嫦娥挤了挤眼睛:“姐姐,今日咱们两个像模像样做公子。”说罢,她一下子跳到了那赶车人的前面,将那赶车人吓了一跳,正要破口大骂,却见面前站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公子,手里拎着一吊钱,亮闪闪的吸引着人的眼睛。

“老伯,我们想去城外的赛场去,咱们顺路不?”

“啊……”那老伯正在犹豫着怎么回答,只听玉兔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这一吊钱够不够?”

“啊?够得,顺路,太顺路了!”

那老伯眉开眼笑的停下了车,玉兔开心的跑到嫦娥身边,低声道:“姐姐,快上车!”

嫦娥却看着牛车上面铺着一捆捆稻草,皱眉道:“这些稻草太脏了吧?”

“啊呀没事没事,你上去试试,躺在稻草上看着天空,可舒服了!”

嫦娥将信将疑的被玉兔扶着上了牛车,小心翼翼的躺了下去,却刚刚压在了稻草上,突然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在一鼓一鼓的。

“啊呀,老鼠!”嫦娥失声叫道,身子一下子弹起来跌入了玉兔的怀里。

“哪里?哪里?姐姐你别慌!”玉兔循着嫦娥的手指方向,只见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也同样收了惊吓,却哪里是老鼠,是一个黄澄澄的小鸡。

这时候,她们也发现了一旁有个鸡笼子,笼子开了个口子,小鸡应当是从笼子里逃出来的,那笼子里还有四五只小鸡在叽叽喳喳的叫呢。

嫦娥这才缓下心来,她们两个把小鸡捉住,玉兔将小鸡捧在手中举起来,阳光将小鸡照的金光闪闪的,玉兔歪了歪头道:“小鸡小鸡真可爱,是红烧还是清蒸呢?”

那小鸡好似听懂了玉兔的话一般,叽叽喳喳个不停,玉兔一个没抓稳,小鸡挑了下去,接着慌不择路的钻进了笼子里。

看来还是笼子安全。

玉兔和嫦娥忍不住相视而笑。

有了这样的插曲,嫦娥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她们两个轻轻躺在柔软的稻草上,仰头看着两边的房子,小摊,石桥,绿树纷纷的朝后退着,天上的云彩却跟着她们走。

“你看,玉兔,这片云彩好像一只小兔子!”

“嗯?那你喜欢吗?你最喜欢什么动物?”

“嗯…… 兔子吧。”

“为什么?”

“因为你的名字里有一个兔字。”

“那我要是……”玉兔突然转过身来,凑近了嫦娥压低声音道:“我就是兔子变得呢?”

却在这时候,几匹骏马飞驰而过,马蹄声盖过了玉兔的声音,打头的那位公子一身劲装好不威风,身边两个同行的人则一路高喊:“让开,让开!” 等他们飞驰而过以后,扬起来飞尘让嫦娥和玉兔直呛得咳嗽。

飞驰而过的骏马和骏马上一闪而过的俊俏男子,让嫦娥和玉兔两人都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各自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待实在想不起来,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牛车已经出了城,踏上了空旷的原野。

大路上时不时驶过一辆马车,或者是高头骏马,想必都是去往那赛场的,又行驶了一会儿,两人都能听到“咚咚咚咚”的锣鼓声,敲得路边树木都随着沙沙作响。

嫦娥的心情也畅快了起来,她不再在意衣服会不会弄脏了,也不再担忧女扮男装会有什么危险,此刻她想要亲眼看到比赛的心情,不亚于一旁手舞足蹈的玉兔。

牛车终于在比赛场地外停了下来,两人谢过老伯以后,就大大咧咧的学着其他男人那般朝赛场走去,走路的样子十分趾高气扬,导致门口把守的两个小兵也不敢过分她们的身份,待她们两个走远了,才不满的吐槽道:“真没见过这么豪横的!”

另一个则说:“嗨,看着他们那幅样子猖狂,我看他们就是两个兔儿爷,就是两个一起上,也打不过蒙异大爷!”

“哎呦,可别说,这次这个第一名啊,我说非蒙异莫属啊!”

不光是看门的人在八卦这次比赛的冠军,赛场上周围的看客们,也都在纷纷的猜测着,玉兔和嫦娥找了个座位坐下以后,就听到一个人说:“我看,根本就没有比赛的必要!这次一定是蒙异赢。”

“谁说不是呢!听说赢了的人会成为公主的侍卫,今天是侍卫,明天啊,没准就是驸马爷了!”

……

玉兔听着那几个人八卦连连翻白眼,谁说只有女人喜欢家长里短的,男人八卦起来一点儿不必女人话少!

比赛很快就在锣鼓声中开始了,比赛总共分为上下两场,第一场是射箭,第二场是两两比武。

射箭比赛开始,一群选手排成了十队,轮流上前射箭。

“七环!王五!” “八环!李四!” “五环!张飒!” “脱靶!王二!” “九环!逢各!”“十环!蒙异!”

场上的报数此起彼伏,突然一声“十环”引起了大家的一阵骚动,玉兔抬眼望去,不觉惊愕万分,顿时两只眼睛微微的红了起来。

原来是他!

“十环!杨昭!”这时候又有人射中了一个十环,嫦娥在玉兔耳边惊讶的喊道:“诶,这不是咱们在路上碰到的那个骑马的人吗?奇怪,总觉得好似见过他。”

不怪她们一眼就认出来那位公子,实在是那位杨昭公子一身金光闪闪白衣甲,一看就是过惯了奢华日子的富家公子哥儿,实在是叫人想不明白为何他要来讨这个苦差事。

下面的人则也炸开了锅:“呵!这小白脸莫不是看上了公主,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嗨呀,不过看现在这架势,这第一名要被蒙异和杨昭拿去了。”

……

听着旁人说着,第一轮射中八环以上的选手才能进入第二轮,第二轮是连射三箭,围观的一些人早就私底下开了赌局,有押逢各的,有押蒙异的,也有押那位身份不明的黑马杨昭的。

终于在一场又一场的喝彩声中,最后剩下了三十人进入了第二轮的比赛。第二轮的比武是两两对决,选手可以随意选取场上的兵器。

进入第二轮的三十人本就是射箭的好手,耍起来刀枪棍棒也不在话下。

场上两两对决,有拿狼牙棒的,有手持长枪的,有用双刀的,也有用九节鞭的,一时间剑花交错,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虽说比赛的要求是点到为止,可是等到第一轮对决下来,不少挫败的选手都是带着伤离开,可自古以来都是胜者为王,众人的眼光和欢呼都是给胜利者的,那些败下阵来的选手什么时候离开了都没有人注意到。

在这一轮轮比拼中,玉兔始终牢牢地盯着那个叫蒙异的家伙,暗暗发现此人表面上看起来正气凛然,实际上下手十分的凶残,明明是点到为止的比赛,落败在他手上的对手却全都身负重伤。在众人一次次为蒙异的欢呼声中,玉兔的拳头握得越来越紧了。

在无数次刀光剑影的回合下,场上的气氛越来越激烈了起来,彼时太阳西垂,西边一片红彤彤的彩霞,映的赛场上最终对峙的两个人身上,似乎莫名的气势磅礴。

围观的人群已经轰动了,尽管赌博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此时连一旁的看守也托人偷偷的押了注,蒙异力量大,箭术准,又有在军队里服役的经历,大部分人都押了他,也有一小部分人押了那位到现在也来历不明的白面小公子,玉兔看着眼热,也伸长了手臂朝那一堆赌徒探去,却被嫦娥硬生生的拉了回来,细长的手指指着她的脑袋:“兔兔!不许胡闹!你不知道,这赌字是淬了毒的,一旦粘上了,一辈子都戒不掉。”

“啊,我只是玩玩嘛!我实在看不上那个蒙异那么嚣张!”

“嚣张?”

“可不是嘛!比武就是比武,他招招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我真想,让那个杨昭好好杀他个威风!”

“这刀剑无眼,难免有个伤的,我倒是担心,那个杨昭公子虽然动作快些,现下却看起来脸色苍白,似乎是没什么力气了。”

玉兔也朝站在夕阳里杨昭看去,只见那人本就脸色苍白,现在却更加苍白了,在火红的夕阳下,像是薄薄的一张纸片。

先前玉兔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蒙异身上,现在她仔细的盯着杨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她了,她正要和嫦娥说,却听到几声响亮的锣声,比赛开始了!

比赛越到最后,越是高手对决,越是精彩万分,玉兔和嫦娥的手紧紧地握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蒙异和杨昭的打斗,生怕错过一个动作。

如大家所判断,杨昭的速度又快又准,她使得是一柄长剑,花式漂亮,打出来的剑花赢来了现场的阵阵喝彩,而蒙异用的是两只紫金锤,目测也要上百斤重,可是在蒙异中竟然像是两个孩童玩的拨浪鼓一般轻松,杨昭的剑法虽然快,却一次次被紫金锤挡了下来。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场外的押注像是墙头草一样歪来歪去,就在大家以为这两人胜负难料的时候,杨昭似乎急于结束比武,剑式突然转的极快朝蒙异的胸口刺去,蒙异立刻后退一步,紫金锤挡住了那一剑,却不料那一剑本就是个虚招,表面上是冲着他的胸口去,实际上趁着蒙异后退的时候,一剑刺破了蒙异的手臂。

蒙异颔首去看自己的手臂,那长剑则抵住了他的咽喉。

现场啊声一片。

有喝彩的,也有嘲讽的,也有没看够的。

杨昭收了剑,说了一声承让,转身正准备下台去。

却迎面听到人群中一人喊道:“小心!”

杨昭步履一停下,剑在转身之前先格挡上去,接着转身之际看到蒙异的两只紫金锤劈了上来,只听格的一声,那长剑断为两半。

“啊……”众人没有想到这胜负已分的战局竟然有生了风波,纷纷驻足欢呼起来,蒙异受到鼓舞,朝着杨昭步步逼近,杨昭来不及躲闪,只能用半柄残剑来抵挡,眼见着杨昭被逼到退无可退,可却仍旧在奋死挣扎,决计不肯认输。

蒙异只感到胸中一口怒火熊熊的燃烧起来,他控制不住想要扼杀掉强劲对手的欲望,于是下手愈来愈狠了起来,终于在杨昭摔倒在地的时候,举起手中的紫金锤当头朝杨昭劈去。

“啊——”众人的心都被提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即将到来的一桩血案。

可是想象中的鲜血淋漓并未出现,一只不知道从何处出来的棍子竟然挡住了紫金锤。

接着大家看到,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小公子双手持着一根木棍上了场,与蒙异打斗起来。

蒙异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惊讶道:“你是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哼!谁和你闹着玩?我想要你的命!”玉兔恶狠狠道。

场下的人都听不道这两人的对话,却很快就能看出来这黑衣小公子是仗着打了个措手不及才救了阵,但在接下来的格斗中很快就露出了下风。

而蒙异也很快反应过来,道:“小家伙,你不是我的对手,快快投降,我且饶你一命!”

“哼!小贼!拿命来!”

却说玉兔虽然武艺并不甚精湛,但是速度极快,是蒙异远远追逐不上的,她虽然打不过蒙异,可是蒙异也始终追不上她。

蒙异在玉兔的纠缠中渐渐失去了耐心,他稍稍降下去的怒火又生了起来,他看着玉兔,突然道:“你是妖精?你是兔子精?”

玉兔一愣,以为他认出来了自己,趁着她愣神之际,蒙异朝着玉兔一锤锤上去,这一锤上去,即使不把玉兔砸成兔子饼,也得砸个脑浆迸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嫦娥飞扑了上来,她用尽了全力跑了上来,大概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的力气与速度,急促中头顶的簪子迎风坠落,一袭长发随着簪子坠落的声音一齐迎风招展,而那紫金锤在碰到她飞扬的头发之前,硬生生的停在的半空中。

是个女人。

是个极好看的女人,虽然穿着一身男装,却别有一番风味。

蒙异的心在那一刻春心萌动了。

“怎么有女人?”

“这是谁家的?”

……

台下却是也顿时沸腾了起来,围观的人群里露出了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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