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做什么?”
许唯进门没走几步,有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他看着前方一怔,握紧了手上的枪,转身看去。
黑暗的夜里,透过手中灯光的照射,许唯看到了个高大的身型,宛如狼群中的王者般,有着雄厚的力量。
转身的瞬间,枪口抵在了许唯的额头上,许唯吓了一跳,细汗从发间流下。身后的人正是他新婚不久的alpha,谢淮棠紧盯着他,上下打量着。
“你是管理局的?”谢淮棠看到了许唯胸口别着的管理局徽章,将枪收了起来,眼神犀利,但有些不易察觉的柔情。
他昨晚闻了一晚上的海盐薄荷,不得不说谢烨南真的会挑人,信息素的契合度估摸着应该有百分之九十以上。
许唯看着谢淮棠收起了的手枪,是支半自动枪,是郁茗众多生产的产品之一,谢淮棠并没有拿照明工具,戴着个透明的夜视镜。
谢淮棠见许唯盯着手上的枪,轻笑一声,“喜欢?”说完将枪递了过去,眼睛透过镜面望着许唯,头发依旧被扎着,细汗滑过他的眼角,如泪般滑到脸颊上。
阿唯,他怎么能生得这么美,比照片好看,信息素也好闻。
他昨天喝多了,将omega赶走了,醒来时就后悔了,去客房找人,被管家告知人跑了。谢淮棠那一晚的信息素,确认了他对这个漂亮的omega一见钟情的事实。
像温热的水融化坚韧的冰,宴会上少年的悸动惊天动地。
“你在这做什么?”许唯看了一眼递过来的枪,又抬眼看着谢淮棠,原封不动的将谢淮棠的话还了回去。
“你没看新闻啊,前几天,郁茗的港口出现了一些黑色混浊物。我去管理局报案,管理局叫我等,我可没耐心。港口一天不好,一天就要损失个上千万。”谢淮棠不悦地皱眉,抬脚踢了开了脚边的碎石。
“我找人查,发现是那些黑色混浊物是当年实验室的排出的废物,就锁定了这个当年实验室总部。”谢淮棠这几天都在处理港口,除了结婚那一晚,他睡得香,几乎没休息过。
郁茗的港口是A区重要的经济通道,管理局不应该不管啊。
许唯内心疑惑,但没理他,继续向实验室深处走去,地上全都是泥沙,老旧的设备堆放到一起,断掉的电线吊在天花板上。墙壁因潮湿开始掉皮,白色的墙皮掉了一地。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去,没走几步,来到了一个房间外,房间门上有个牌子,实验体观察间。
谢淮棠率先推开门,手越过许唯身旁,铁门上爬满了锈斑,摸起来粗糙极了。
许唯看着眼前门被身后人推开,他借着灯光窥探着这个封尘已久的房间,门后的景象与外面无异,破败不堪。落灰的蛛网附在被霉菌占领木桌上,角落里还生出蕨类植物。
“没什么好看的,去找别的线索吧。”许唯脚都没踏进去,直接否认了房间的价值。他的头发痛,身体似乎在害怕这里,在微微发抖。
谢淮棠穿过许唯,走了进去,在长满蕨类的角落蹲了下去。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居然开始拔草,他将碍眼的植物连根拔起扔在一旁。
有夜视镜的帮助,他在这个昏暗的环境中,十分有优势。许唯手上的太阳能灯显然是比不上。
“这有片跟你一样的鳞片。”谢淮棠站了起来,转身对着身后的许唯一笑,手指尖夹着一枚淡蓝色,散发着珠光的鳞片。
许唯看着谢淮棠,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恐,下意识去摸颈后的腺体,指腹触到了略硬的质感,不用想就知道是早上褪去的鳞片。
眼中的谢淮棠眼睛似乎亮了,红色的双眸紧紧盯着自己,许唯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只猎物,被谢淮棠看着,许唯内心有些发毛。
像是漂流瓶埋藏的秘密,被人拧开,窥见了他隐藏已久的秘密。
“你的信息素溢出来了。”谢淮棠咽了口口水,口腔中分泌着唾液,他轻舔着嘴唇,即使这样也不足以填满口中的干涩。
许唯听到这话一愣,信息素溢出来了,谢淮棠闻到了他的信息素,不可能,不可能啊。许唯合上了睁开太久有些发干的眼,又睁开看着眼前人,内心混乱不堪。
“像海。”谢淮棠轻声道,眼睛对上了许唯的视线,与他对视。
海盐薄荷的信息素将谢淮棠包裹其中,像海水,像清凉的海风,身临其境。
许唯身体发软,感觉到谢淮棠释放安抚信息素,这是他第一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
青梅酒的味道散在空气中,让人想喝上一口解渴。
“你什么时候闻到的?”许唯手掌紧紧贴着自己的腺体,可青梅酒的信息素无孔不入,透过他的指间,撩拨着他的腺体。
“我一进来就有了,你在波动期,我是你的alpha,有资格在你面前释放安抚信息素。”谢淮棠垂下眼皮,耳根子已经红得要滴血了。
许唯身上的秘密在谢淮棠逐渐显现,谢淮棠也对许唯产生了好奇。
“你的鳞片很好看,我们似乎之前见过。”谢淮棠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细绳上坠着一枚与许唯一样的鳞片。
实验室,鳞片,谢淮棠,许唯脑子里不断在这些词语轮转。
为什么自己的鳞片会在这里,为什么谢淮棠会有自己的鳞片,他们之前见过面吗。
许唯脑海里重复着这些问题,觉得脑子要炸了,在嗡嗡作响。
“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许唯被脑子里重复的声音惹恼,汗水将他整个人浸湿,呼吸断断续续。
谢淮棠将手上的鳞片收好,项链重新戴回脖子上,青梅酒味的信息素替他安抚着处于波动期的omega。
“抱歉,我只是有些激动,我也不清楚我们之前见过没有,我没有17岁的那年的记忆。我从病房醒来,手上只有紧紧握着的鳞片。”
他不记得自己的17岁是如何度过的了,挂在脖子上的鳞片是谢淮棠17岁唯一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