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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春假进行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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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慎踩坏后山多棵大树,推倒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室外篮球架后,阳光下亮闪闪的玻璃暴龙兽不幸遇上了高专超级boss夜蛾正道,惨遭制裁。驾驶员夏油杰与五条悟则趁乱逃跑,试图逃掉一劫。

坏消息:问题儿童们的逃跑计划失败了。

好消息:被抓住的第二天,春假开始了。

成功逃离恐怖直立大猩猩的夏油杰带着少量的行李成功逃回家乡。然而,此刻的他却是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心情复杂地看着游戏机屏幕上闪动的弹幕。

{啊啊啊亲了亲了!(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可恶!五宝你在矜持什么!不该听的话不要听啊!}

{别在不该尊重的互相尊重啊你们两个!}

{因为太爱了而受伤的无暇酱(心碎)}

{为什么不亲!为什么不咬耳垂!我急了!我真急了}

不咬耳垂当然是……当然是因为悟根本不是那样想的家伙啊!

夏油杰在心中大声呐喊,羞恼地反驳着。然而,在夏油杰自己的脑海中,又不自觉浮现着五条悟在后山冷风吹拂下泛着粉嫩光泽的脸与那之上亮晶晶的双眼。

就如同屏幕上黑白漫画呈现的惊人的美丽一样,那双宝石一般的眼睛让人无法抗拒地被吸引,为他的快乐而欣喜。

……可这样的快乐与冲动,竟然是因为少年心中产生的对挚友发自内心的喜爱吗?

{在那一瞬间,他想这样抱紧着夏油杰,尝尝他耳垂的味道是否是想象中的甜蜜。}

……

啊啊啊啊——

夏油杰无声大喊着,几乎是面目狰狞地狠狠挥拳捶打松软的枕头,发出扎实的“咚咚”声。

几分钟后,楼下传来一道女声:“杰!不要胡乱打闹!”

夏油杰即将捶下的拳头顿了顿,试图让自己狰狞的样子缓缓,提高着声量回道:“好的,我知道了,很抱歉,妈妈!”

下一刻,他的拳头便再次打在了枕头上。只是,这次他的动作,看起来总有些有气无力的味道。

在这一拳落下后,夏油杰也仿佛自暴自弃一般将枕头捞在怀里抱紧,整个人扑倒在床上,将脸埋进了被褥里,俨然一副放弃思考的样子。可惜的是,夏油杰的大脑并不允许他就此安心地做一条没有思想的咸鱼。

“他想咬上去”

每当夏油杰即将彻底放空的时候,这句话就会突兀地浮现在他的脑海,成功扰得夏油杰思绪紊乱。他恶狠狠地抓着枕头,整个人阴暗地扭曲在一起,盯着屏幕上光彩夺目的五条悟的脸。

……可恶的家伙!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想啊!缺乏社会化的笨蛋!

夏油杰恶狠狠地在心中念叨着,却心知肚明自己的脑袋变得越来越热,仿佛发烧了似的。他望着游戏机,手指迟疑且缓慢地摸上自己的耳垂,轻轻磨蹭。

在去往高专前,夏油杰看起来和现在的样子差别有些大。独特的刘海与灯笼裤就是夏油杰为自己设计的新形象。至于耳钉……老实说,他有些心动。

只是,最好还是不要告知父母吧。夏油杰想着,思索着是否该找个机会出……

{和悟一起出去的话,他也许也会开心呢。夏油杰这样想着。}

……不!他才没有这么想!你这个污蔑人的家伙!

夏油杰狠狠捏紧怀里的枕头,下意识地想反驳,却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恼羞成怒地狠狠捶打弯折着游戏机,阴暗地想:反正你也毁不掉,那就好好接受击打测试吧,胡乱说话的旁白君。

可是,夏油杰的眼神却不自觉飘向屏幕上滑过的话语。

{小夏的耳垂果然也是五宝的xp之一吧}

{可怜的咪宝,以后看见耳钉杰不得被迷得咪咪叫啊}

{感觉五宝应该会很喜欢小夏打耳钉的样子}

{期待五宝陪小夏打耳钉!suki}

{我和dk五一样想看打耳钉,让我康让我康}

{我也要康康(阴暗地爬行)(扭曲)(嘶吼)}

夏油杰折磨游戏机的手逐渐停了下来,他凝视着飘过的那样字,略带迟疑地想:悟……会想看自己穿耳钉的样子吗?

他并不知道答案,可却能感到自己的心底正咕噜咕噜冒着气泡。这些气泡晕乎乎向上飘着,在最高处啪地炸开,积攒的期待堆积在喉咙处引起些许酸涩。

夏油杰抬手捂住了脸。

他无法否认自己的内心。

他不知道五条悟的想法,可是……

他……确实很期待五条悟能够在他身边。

然而,被旁白与弹幕点出隐秘的心思依旧让夏油杰感到了些许无所适从的尴尬与因羞耻而升腾的燥热。

他的目光转向书桌,那里有插着水笔的笔筒与和草纸。

……

竹响敲击在温泉上,发出清亮的水声。五条悟一身宽松的和服半躺在灯芯草垫上,面无表情地望向空荡荡的不远处。

那里原先有好几处板桥,连着各处院子,然而现下却被五条悟一句话就叫人拆了去。“老子看着不顺眼,反正要来也没用,拆了。”五条悟挥挥手便不耐烦地走了,毫不意外地在午间望见那里已是空无一片的场景。

可这场景并不能使五条悟感到心情舒畅。他依旧十分烦躁,哪怕按照从前的样子在家中四处挑刺,连隔着房间的幔帐都扯下来撕揉成团也不能舒缓他的内心。高专的一年过去,又回到这个无趣又讨厌的老地方,五条悟发现自己对此越发难以忍受了。

腐朽的老旧臭味浓郁得都快成乌云了。五条悟没好气地嘟囔着,感到自己身上都被浸染上了这令人讨厌的气味。

这时,侍从迈着小碎步走来,推开格子门后却不敢绕过围屏,只是轻声开口道:“少爷,您有一封信送到了宅院那边。”

五条悟挑了挑眉,他倒不是对侍从的态度有所惊讶,只是想不通会有哪个家伙给自己递信递到了宅院那边。他慢悠悠地开口:“谁啊?老子可不想理乱七八糟的家伙。”

“据说是您在东京高专的同期送来的,署名是夏油杰。”

……

噔噔噔。

短暂的停顿后,五条悟拉开围屏,走到了侍从的身前,脸上带着欣喜的光泽:“杰的信?在哪?快给老子拿来。”

侍从有些惊讶,而后俯身趴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向五条悟的脸:“正在管事那里,我这就去给少爷您送来。”

“那你还不快去?”五条悟歪着脑袋居高临下地说着。他望着快步离开院子的侍从,不禁撇了撇嘴:“哼,杰的信也不直接拿来,递来递去的,麻烦得要命,果然是烂橘子才会喜欢的家伙。”

五条悟说是这么说,却还是按耐不住兴奋地在屋子里赤着脚踱步。在他走到第五个来回时,侍从终于带着信赶了回来。

“慢死了,没事拦着信做什么。”五条悟一把夺过侍从手里的信抱怨道,全然忘了他不久前才说过寄信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家伙。

然而,此刻五条悟并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零零碎碎的事。他只是将信件展开,静静地看着。

和草纸上散发着淡淡的金木犀的气味,像是被喷洒过花果调的香水,甜蜜又勾人。墨色的字体工整优美,是一如既往的“优等生”风格。

悟:

见字安。

我思来想去,觉得打耳钉是个不错的想法。不过一个人去,总觉得哪里不对,不知道悟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呢?

你的挚友,

夏油杰。

五条悟修长的手指抚过信纸上“挚友”两字,嘴角上扬得厉害,愉悦而轻快地说:“没办法呢,杰真是黏人——”

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抱怨,可五条悟的语气却能让所有听见他说话的人都明白,他正发自内心地感到心情愉快。

五条悟又看了一会儿,才小心地收好信纸,终于低头施舍给侍从一个眼神:“我要出去一趟,给我准备车。”

侍从有些惊讶:“现在吗,少爷?”

五条悟不置可否地迈过他的身侧。

……

夜深人静,冬日的田野里一片清冷,白白的月光照在地上泛着冷意。夏油杰的屋子里闪过几道晃动的亮光。他犹疑地自床上直起身,却听见一道清脆的敲击玻璃的声音。

夏油杰转头望去。

窗户蒙蒙的雾气的雾气外露出一双苍蓝色的眼睛,月光下少年的头发泛着天使般的光晕。

Su-gu-ru。

五条悟眨眨眼,笑盈盈地用口型说着。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漂亮的眼睛眯成了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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