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傍晚,何逸钧收到施清奉出门约会一起出去逛逛的邀请信,就背着郑竹暮蹑手蹑脚偷溜出书斋。
道路明敞,青牛白马七香车。
二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画台台下。
台下围观的人比较少,吵吵闹闹的。
画台上竖着摆放着一张白布,布很大,几乎将画台后方街道的视野都遮住了。
布上挂着好多幅画,真如施清奉说的那样逼真,什么类型都有,妙手丹青,栩栩如生。
不过这些都是画师出道之前的练手之作,是用来卖的。
台上暂时没人主持,台下就开始有人起哄,上了台,近距离观赏这些画。
见一个人上去了,其他人也跟着上去,台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何逸钧道:“施清奉,你看……”
施清奉手里提着一盏胖乎乎的好可爱的鸳鸯形状的灯,与其他鸳鸯灯有着较大的不同点,闻言先是一惊:“别叫我名字那么大声,周围人多,他们都听到了。”
何逸钧道:“哪听到了,他们不也很大声吗。”
施清奉道:“好吧,以后在外面,你只能称呼我的假名,乔三巾,乔,三,巾。”
何逸钧道:“难听。”
施清奉道:“因为我担心有人听真名认出我是谁,然后就没把我当普通小民看。”
何逸钧道:“那你也要称呼我的假名,假名、假名就叫阿四,我担心我们书斋的学子听到我真名,上学的时候这些学子又开始跟郑爷告状说我偷偷出去玩。”
施清奉道:“阿四,刚刚你想说什么。”
何逸钧道:“我想说,他们都到画台上去了,我们也上去吧。”
施清奉道:“管事的没说可以让我们上去,跟风上去不太好,还是等管事的回来再问问能不能上去吧。”
何逸钧道:“用你的脑子想想,管事的也没有说不能上去观览,之所以不说就是因为可以上去,我们又怎么不能上去,只是看看,我们又不碰。”
施清奉道:“那就上去看看吧,等管事的回来,我们再下来。”
何逸钧上了画台,施清奉跟随其后。
近距离一看这些画,果然比在台下看到的的好看不少,能看清上面丝丝缕缕的细节线条了。
人太多,施清奉被挤在了人堆外面,也没有挤进来的打算,就在外面呆呆地看着何逸钧。
何逸钧听到自己旁边有个小孩子说话。
幼嫩而咬字不清的声音道:“妈妈,这幅画不是纸做的吗,为什么我捏它,有一种像捏脸颊一样的感觉?”
声音太杂,小孩的妈妈估计听不清,没回话。
或许台上所有人,就只有何逸钧听清了。
何逸钧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小孩。
只见小孩一边回头看妈妈,一边用手指着跟着的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