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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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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那您……”

林母自豪地眨眨眼:“这得问阿姝。”

阿姝急中生智,请林母去钱庄借钱,自己来捣乱交易,正常情况下老鸨是不肯放人的,但她提前造好势,又在众目睽睽下说定了价格,老鸨不好反悔。

接着林母拿着巨额钱款发挥演技,施以钱财背景,让老鸨有所顾虑动摇。

“姓谢的,前面就是钱庄,演戏的钱等下还回去,但买你的钱实打实花了,你好好想想怎么连本带利还我们钱吧,这借的可是二分利的贷。”林母无情地补充。

“娘!”阿姝半撒娇半劝地推了推她。

林母撇撇嘴,“你俩先去那边茶棚待着喝点水,我去还钱。”

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就算到中午暖阳也是丝丝缕缕从云层漏下来,地面一层浅浅的亮光,气候宜人。

谢长殷望着街上往来行人,淡声问:“后悔吗?”

“后悔什么?”

阿姝不明所以,她趴在桌上等着上茶点,脑袋不安分地在手臂上摇来摇去。似乎只是侧着看世界便有所不同,她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后悔救我啊,五百两银子,再加上二成利可不是小数目。”

就算没了本金,光这二成利就够寻常人家喝一壶,更何况本金,林家所有家当卖起来只怕远远不够。

“这五百两银子怎么还?不说本金,就说这利息,利滚利的可怕你可知道?

你们村的人干一辈子农活也才够一百两,日后规定期限内还不起,钱庄的人只怕来抢东西去变卖,没东西卖了说不定要剁手剁脚……”

“够了你别说了!”林阿姝突然叫起来,一把捂住谢长殷的嘴。

谢长殷只感到唇上贴着的手心的柔软温度,对她突然的上手微愣。

听她昂首挺胸,那张粉嘟嘟的唇一开一合地讲:

“首先,你说的那些还没发生,用今天去忧心明天,不是把今天也过不好了吗?等事情来的时候再去解决问题,解决得了就解决,解决不了,到时候再想办法;

实在解决不了,不正是说明我解决不了吗?那我还忧心什么?又不是我的问题。

我们最重要的,是把今天过好!”

她说话的时候,头上梳的小辫跟着她动作轻晃,配上自信昂扬歪理头头是道的模样,俏皮可爱。

谢长殷不知是不是被她的歪理带偏了,看着她微微出神,她在他眼里渐渐发光,照亮一室。

她说:“谢长殷我从不觉得后悔,你也不要自卑,五百两能救下你可比看你被卖去捅屁.眼值多了,大不了以后我们一起还嘛。”

她拍拍他的肩,小嘴伶牙俐齿的。

谢长殷原本还听得有些动容,到后面那三个字出来他神色皱了皱眉,教育她,“女孩子不要说脏话。”

“为什么不能说?这是事实啊,而且每个人都有屁.眼,不说难道就没有吗?再觉得污秽也长在身上啊,我就说我就说,屁.眼.屁……唔……”

谢长殷拿起一块糕点堵上她的嘴。

他以前是傻了才会怀疑她是林挽姝,林挽姝官家小姐知书达理,怎么会是这个乡下野丫头?

可阿姝的粗蛮,也是她的灵动,未经世事人情雕琢的天真良善,心若莲华,为他不惜散尽家财背负巨额债务,真心何其可贵。尤其对于见惯人心利益的谢长殷来说。

“五百两银子买我太亏了,可能你这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我看起来也不是有这么多钱的样子,若是缺玩伴,与其背负巨额债务买我,以后再找其他玩伴不是更好?”

“不好!”她凑上去揽着他的胳膊:

“其他人怎么能和你比?谢长殷你在我,我有预感,要是错过了以后可能都没有你这样特别的朋友了,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肯定有很深的缘分!不然怎么让我恰好救了你呢?”

她信誓旦旦,日光下笑容艳艳,说出的话比蜜还甜,谢长殷像是被日光晃了眼,也泡在蜜罐里,唇边也勾出轻轻的笑意:“嗯。”

“对了,谢长殷,你还有别的家人吗?你还有地方可以去吗?”

“并无。”

林阿姝立刻说:“那你跟我们回去吧!以后我便是你的家人,我家便是你家,我罩着你!以后我们……”

谢长殷静静听着,小姑娘跟只百灵鸟似的,叽里咕噜讲个没完,又活泼好动,一边规划蓝图一边神态灵动,手舞足蹈地比划。

谢长殷听得妙趣津津,如同一副长卷在眼前展开,春光画意融融,画上是千里江山之景,眼前人是胜景佳人。

在他曾经历的另一个过去。

那次他逃跑,亲娘不堪折磨凄惨离世,他并没有遇到林阿姝,也没有流落到海边,而是在永州附近城池,朋友为一吊钱出卖,他重新被抓。

他负隅顽抗遭受毒打,之后被绑着塞上小轿,彼时真正年少的谢长殷多么希望有人能打破这既定的死局,有人能在他仓皇无依之时出现,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一点点信仰。

可惜没有。

他入了王家院子,带着身心的伤痛,用尽最后力气伤了姓王的,又放把火烧了院子,趁乱逃出来。

但他只是一芥逃奴,要躲避追捕四处流离,要让自己活下去。

他做过乞丐,与人与狗抢食,也曾饿得不行为个馒头受人毒打。

后来偶然他去了地下拳场,用命换取生存往上爬的机会。

卑贱之人,如同蝼蚁,若要登高,便只有最狠。

-

仲春时节,早长莺飞。

小儿在草地上撒欢,奔跑游戏放风筝。

郊外另一边僻静处,新起的一座新坟,坟前无碑,只一丛植株发着新叶。

“我娘一生在欢乐场,看惯了热闹,不喜人打扰,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也好。”

“她说若有来生,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做株向日葵,在阳光下肆意生长,一生追逐太阳。”

谢长殷跪在坟前,脸容寂静,让人觉得这不是仲春万物舒展,而是凄雨清明阴风孤寒。

林阿姝在他身边跪下,也对着葵娘的坟磕了三个头。

“葵姨您走好,以后谢长殷便在我们家,我会替您好好照顾他的。”

林阿姝磕完头,发现谢长殷定定地看着自己,那目光似是微讶似是凝重。

她奇怪道:“怎么了?我脸上有字啊?”

“没有。”谢长殷收回目光。

设计诈诱老鸨之事,过段时间老鸨想到了肯定能查出来,所以他们不宜在永州久待,早走为妙。

安葬完葵娘在永州待的最后一个夜晚,月朗星稀,林母安排他们早早睡觉,明日要早起赶路。

阿姝应得好好的,与谢长殷互相道了晚安转身回各自房间。

夜晚虫鸣窸窣透窗,窗外夜色一片清举。

林阿姝躺了一段时间,等到夜半时分悄悄爬下床,蹑手蹑脚缓缓推开房门,不让房门发出一点声音。

推到一半时愣住:“谢长殷?!”

对面谢长殷看到她似乎也顿住。她怕被林母发现,拉着他赶快闪到走廊尽头拐角处。

“你怎么出来了?”她压低声音问:“还一副这个打扮?”

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一看就不像半夜起夜随手披的,倒更像是和她一样,就没更衣上床,而是和衣而卧,准备外出。

“你也要出门?”她当即问了出来。

“你出去做什么?女孩子半夜出门不安全,别去了,有事我帮你。”

他简短地说,一身黑色劲装,如同穿着夜行衣,看着就像要去做什么秘密的事。

“我……”

林阿姝想了想,既然他也要出门而且也被他发现了,不如跟他一起?多个人也更安全。

她拉上他的手:“走,我们一起。”

谢长殷被她拉着狂奔了两条街,停下来时正欲问她要做什么,就见她自身侧小挎囊掏出一叠纸塞到他手上。

“这是……”

谢长殷垂目,纸上之言有些稚嫩拙朴,却也热血真切,甚至还画了一个滑稽的小相,抓住了人物突出的特点。

“揭露百花坊恶行的昭告。”林阿姝看了他一眼,得意一笑:

“我知道就这么走了你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换做是我我也咽不下,所以我收集他们的恶行,我们在最后一晚把告示贴满城,让所有人都知道,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第二天他们要追也追不上。”

谢长殷眸底微动:“这两天你挑灯就是在忙这个?”

“对啊,我画得像吧?不仅要让人认出恶毒老鸨,还把她画得那么搞笑,笑死我了。”

她拍了拍他:“你放心,我说了你是我的家人,我帮你出气。”

谢长殷看着她,天上的皎月好像也映入了她的眼眸,眼底流淌着两轮弯弯的月亮,似桥下水,水中月。

他不自觉地柔和了目光,轻声答应她,不动声色将怀中的东西藏了藏。

他们发传单时,打更的人敲着梆子走街串巷。

谢长殷以他做锦衣卫时的灵敏警觉,提醒她躲避半夜起来的人,带着她四处不着痕迹地贴传单,确保她不留把柄。

他拉着她的手在月色下奔跑流窜,紧急躲避一位行人时,他拉着她闪到巷子的储物筐后,暗夜里狭小寂静的空间,传来他们彼此的心跳,呼吸的热气和温度。

两两对望,星河好像都落入彼此眼眸。

“那个,谢长殷,人走了吗?”

“嗯。”他缓过神来,点头。

他们很快发完了所有传单。林阿姝心满意足回客栈。

“怎么样?高兴一点了吗?大家看了这个就是埋在心里的种子,等再有类似事情,他们口碑就臭了。他们以前那么对你,害你一身伤,我以后会想办法,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嗯。”他轻轻应着。

夜色最浓最黑的时候,万籁俱静,人和狗皆已熟睡。

谢长殷起身,探知确定林阿姝熟睡后悄然离开客栈。

深夜,知府府中被丢来一个布包。

第二日清晨,起床洗漱的人们发现街上贴的东西,哗然大波,又是一城风雨。

而搅弄风雨的人,此刻已坐着颠簸的马车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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