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微微蹙眉,他便心疼的和什么似的松开了。
他的牙痕印在她葱白如玉的指尖,泛着微微的淡红。
绿芜缓缓抽回手,面带羞涩,有些嗔怪问他:“你……不吃菜,咬我手做什么。”
谢奉尧一脸痴样,道:“绿芜手上蔻丹看起来比菜还要好吃。”
绿芜忍不住掩面害羞起来,拿着帕子捂脸,一副娇俏样子:“你怎能讲出这样的不知羞的话。”
谢奉尧心底疑惑自己也没说什么,只是实话实说,怎么变得不知羞了,殊不知是绿芜被他这三番五次撩拨,心里早已经有些荡漾。
这样黏黏腻腻过了几天,谢奉尧必须要离开宅子了,总在这里不出去也不是办法,外面堆的事越来越多。
他换上了不同于在宅子里舒适简单的常服,而是又换上一身黑衣,显得整个人威严不可亲近。
谢奉尧迟迟不愿意走,直到不得不走了,还要向绿芜索吻,似乎没有这个吻,他就不去了,绿芜只好依他,对着他的脸颊,谢奉尧却直接亲上了她的唇。
她唇的口脂留在谢奉尧唇上淡淡的,绿芜怕旁人看见,连忙伸出帕子擦掉,谢奉尧却闪躲,对着绿芜脸颊又亲了一下,将那淡淡的红色留在了她脸上,随后欢快的离开了。
临上车的时候还嘱咐她不要离开宅子,他很快很快就回来,谢奉尧自己说着说着,眼眶红起来,竟有些要掉眼泪的架势。
绿芜见状连忙点头,叫他快快离开,这样才能快些回来,她也实在是被他磨的有些丧失耐心,可真送走了他,心里却空落落的,一个人回到宅子里不知道做什么,就做在桌子旁,摆弄着花瓶里的花。
谢奉尧则在马车里偷偷抹泪,不知什么时候怀里揣了绿芜的帕子,拿出来擦眼泪。
父皇说要给他摆庆功宴,他必须要去,当他坐到了庆功宴的位子上的时候,却索然无味,只觉得煎熬。
旁人都夸赞这位将军真是不怒自威,他真想笑,深知自己是真的心情不大好,可又要忍着,礼数周全。
谢修朝他敬酒,谢修为人儒雅随和,谦谦君子,是谢奉尧二哥,不同于他要拼命隐藏自己情绪的样子,谢修似乎生下来天然就是个成熟的大人。
谢奉尧见他,心里莫名没底气了几分,他想绿芜要是在自己身边就好了,他望向不断向他敬酒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人难对付,一个比一个人叫他觉得脆弱。
谢奉尧淡淡的对他们笑,纵使厌恶喝酒还是一杯一杯喝了下去,这边刚应付过那些人,父皇又开口提起那桩已经取消的婚约。
“尧儿,相国公的女儿……。”
谢奉尧连忙道:“父皇。”
“我与她婚约已经取消,不做数。”
皇帝听了后微微笑,道:“儿女的事情自然是强求不得的,可你们二人的婚事到底还是可以商量。”
谢奉尧往日听了只是敷衍过去,而这次却站起身来跪在皇帝面前,他想去南方,到远离京城的宁波府。
“父皇,儿臣志在安定边疆,孩儿请命去戍边。”
皇帝只好无奈的笑了笑,旁边的相国公家的嫡女愤愤,面有不平之色。
宴会结束后,她一直跟着谢奉尧直到无人偏僻的地方,挡在他面前,极为娇纵道:“你到底有什么不同意的。”
谢奉尧正色,停下脚步:“柴姑娘,当初你我婚约是你要吵着闹着取消,而且,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对姑娘毫无心思,你身边不缺追求者,何必这样纠缠我。”
那相国公假的嫡女叫柴唤云,有些尴尬蛮横道:“当初你是个傻子,谁也看不上所以我要取消婚约,难道如果你是我,你会嫁给一个傻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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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奉尧紧皱眉头,不想说话。
那柴唤云又支支吾吾道:“我之所以这样缠着你,是因为你现在正常了,又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我嫁给你,我们门第相配,有什么不可以。”
谢奉尧心里无法烦躁。
“对不住,谢某还有要紧事处理。”
他确实有要紧事,从兴磐镇抓来的人质,他还没处理。
“你去哪!我不许你去!”柴唤云抓住他的手腕,谢奉尧面色带了委屈,他真讨厌这个女人,可是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他心底叹气,到底什么时候能做个有妇之夫,那些女人就都不来缠着他了。
谢奉尧不语,他能怎么样,把她打一顿?自从爱上陆妩,谢奉尧爱屋及乌,对女人都变得不忍心起来,她抓着就让她抓着,柴唤云力气没有他大,他只顾着往上走,柴唤云就跟着他,一直跟着直到了关押犯人的牢房里。
牢房阴森森,谢奉尧进去却淡然自若,侍卫拦住柴唤云,说这里不让随便进。
那柴唤云不依不饶,说自己是相国公的女儿,凭什么不能进,最后没办法,还是放了进来。
谢奉尧被她吵的头疼,接过审讯犯人的鞭子,康泊软硬不吃,可谢奉尧还是想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比如那么大的地下黑市,他是怎么经营起来的,偏偏是在大缙边境,还有当初为什么抓走陆妩。
康泊意识尚清醒,又被人浇了冷水,看清来人是谢奉尧,突然嘲讽的冷哼一声,嗓音沙哑:“你和你那小美人如何了,谢修恐怕还不知道吧。”
这话被柴唤云听了去,心想,他果然心已有所属。
谢奉尧连忙挥手,让人把柴唤云请出去。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她大着胆子,仗着自己身份横行霸道。
“请你出去”,谢奉尧严肃起来,眼眸阴冷。
“我不!”
“来人,送她出去。”
“我看谁敢碰我!”
“妨碍审案就是相国公来了也要以律法处置,送走!”
侍卫有谢奉尧撑腰,也不顾她挣扎,直接将她扭送了出去。
谢奉尧这才转过身,问康泊:“我问你,黑市背后还有谁,敢如此大肆敛财。”
康泊有气无力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的秘密就永远消失了。”
“你还有个侄子,据我所知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就这么舍得死?”
康泊瞳孔震惊:“你抓走了他!”
谢奉尧挑眉,“你很在乎他?”
“不!,不,有什么你冲我来!”
与此同时,谢奉尧宅子内,绿芜正在河边凉亭内,有些惆怅的望着远方,突然一只手伸出来,从背后死死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