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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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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起源,始于那个凌驾于情感光谱之上的存在——视差魔的垂眸一瞥。

无数世界如晨露般凝结,又如泡影般破碎。它们的诞生与湮灭从无因果,亦无意义,不过是虚空中的须臾涟漪。

然而在这永恒的轮回中,竟诞生了一个“异类”——某个世界在消亡之际,向神明发出了不甘的祈祷。

它献上自己的本源权限,只为换取一次延续的可能。

这能够让哈尔·乔丹重塑海滨城。

视差魔应允了。

祂从自身剥离出一缕翡翠般的光辉,如同匠人自原石上凿下最璀璨的碎片,将其投入那个即将衰亡的世界。

一个刚刚起步的宇宙。

这里,超级英雄仅有蝙蝠侠和神奇女侠。

这个世界能承载怎样的故事?

单人刊?可以。

双人刊?当然。

团队刊?再完美不过。

唯独不能容忍的,是未完成的篇章。

当哈尔将视线投向星空,发现这个宇宙残缺得令人讶异:没有OA,没有情感光谱,没有神速力,说明此世完全静止,时间长河早已干涸。监视者们甚至不屑对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泡投以一瞥。

最致命的是:氪星的遗孤从未存在。

“先稳定根基吧。”两鬓斑白的男人轻叹。

“首先,是创世不可或缺的力量。”

七彩的流光自他掌心倾泻而出,以意志为炉,煅造出九种灯戒。情感光谱就此扎根于,为荒芜的宇宙注入第一缕生机。

然后是最关键的一块拼图——

超人。

宇宙的中心。

故事不可或缺的灵魂。

三巨头三位一体,此刻创造氪星已来不及,蝙蝠侠与神奇女侠早已成为被世人所知。他需要的,是一个历经淬炼的钢铁之躯:必须已经死去,必须心怀至善,必须愿意守护这个世界,必须……已无归途。

万千时间线在哈尔眼前流淌,如同游鱼般展现,多元宇宙的长河中,每一个小泡沫里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故事,或是爱,或是痛苦,或是毁灭与重生。

视差魔看见黑暗多元宇宙的阴影被至尊小超人涤荡,看见无数卡尔·艾尔在光明与黑暗中挣扎。直到——

找到了,地球最后的骑士。

哈尔·乔丹伸手握住那道陨落的星辰,祂把死去的克拉克召回,于是太阳之子重临人间。

新纪元的第一个音符响起。

“原来是你把我拉进来的?”宇宙的中心,本应该是欧阿星的位置,但现在是一片虚无,卡尔·艾尔坐在绿灯能量构成的桌椅上,眼神犀利地说。

他手边,分别是恢复了视差外观的哈尔和戴着蓝/灯戒的巴里。

“像你这么白月光的超人一直是手慢无的竞争款……”哈尔补充。

“那阿兰是怎么回事?”克拉克问。

“这是一个时间线问题,”巴里立刻在自己的领域上发表专业见解:“因为‘现在’有绿灯戒的存在,‘过去’也理所应当有情感光谱。”

时间被改变的一点,如同往水中投入石子,泛起圈圈涟漪,会传播到五年、十年甚至一万年的节点上,改变过去和未来。

然后在那些被影响的点上,再次泛起新的涟漪。

循环往复,彼此影响。

“尽管修改时间线非常不可控,我们也可以适当地往好的方向发展。”神速力边说边掏出一颗闪闪发光的东西。

“你拿的是什么?!”克拉克惊讶。

“星心,地球二的阿兰和别人同归于尽时引爆的。”

巴里抓着他们进入神速力,在无尽的电光和过去的影像中,三人来到七十年前。

此时的阿兰还是只普通的啄木鸟。

“原来……”克拉克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神速力松开手,星心落入大地。同时,哈尔用意志力锻造了一枚特殊的灯戒。

再过几年,鸟儿吞下星心,绿灯侠阿兰·斯科特诞生。

命运的脉动涤荡世界。

魔法从沉寂中苏醒。

诸神赐福杰伊·加里克。

“然后呢?”克拉克问。

“然后是我的事情了——”巴里陷入回忆。

随着超人落入此世,多元宇宙的壁垒打开,时间的齿轮重新转动,空间的裂隙无声蔓延。

无数蓝色的闪电在虚空中凝结,神速力具现成形。

最先浮现的是流动的光,比火焰更炽热,比阳光更纯粹,像把整个时间长河熔炼成液态的黄金。它时而凝聚成人形轮廓,时而溃散成亿万颗跃动的光粒,每一次呼吸都带起时空的涟漪。

“巴里·艾伦”从光中走来。

他的面容在真实与虚幻间闪烁:上一秒是哈尔熟悉的、带着咖啡渍笑容的挚友,下一秒就变成由纯粹神速力构成的非人存在。

祂眼眶里跃动着白炽的闪电,皮肤下流淌着金色的时间流,每一次眨眼都看到陌生的宇宙诞生又湮灭。

“你阻止不了我。”哈尔的灯戒自动构筑起防御屏障,翡翠能量在接触到那些游离的金色光粒时发出刺耳的灼烧声。

神速力的化身偏了偏头。这个动作带着巴里式的习惯,却因脖颈后方浮现出的、旋转又撕裂的闪电和空间而显得诡异。当他开口时,声音像千万个声音在平行时空的合奏:

“我不是来阻止你的。”蓝白色电光在齿间流窜,“我是来……”

突然有星团从他的瞳孔中爆炸。视差魔猛地后仰,看见无数时间线的投影在那双非人的眼睛里闪回——某个宇宙的巴里在奔跑中化为白骨,另一个宇宙的闪电侠正在被神速力同化,还有更多、更多金色的人形在时间墙壁上撞得粉身碎……

“......提醒你代价。”

最后几个字终于变回熟悉的声线。刹那间所有异象收束,站在哈尔面前的又像是那个会在瞭望塔值班室吃他甜甜圈的巴里了。

“……对不起,哈尔。”巴里的嗓音沙哑,像是经历过太多无法挽回的时间才终于抵达此处,“我总是……总是错过正确的时刻。”

他抬手,似乎想要触碰挚友的肩膀,却在半空停住。神速力的火花在他指间明灭,如同他此刻挣扎的犹豫。

“你真正需要我的时候……我本该在你身边的。”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宇宙的残响在此刻都显得刺耳。

哈尔面无表情,翡翠般的光晕笼罩着他,将他与巴里隔开一道无形的屏障。他的声音很轻,却像灯戒的誓言般不可撼动:

“别让我心软,巴里。”

巴里苦笑,眼中有电光闪烁的倒影。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或许会彻底撕裂完好的表象,露出纵横的伤口——但他必须说。

“别再用灯戒复现海滨城了,如果是全盛时期的视差魔还可以,但现在他已经化作太阳!”

“你正在创造的不是奇迹,哈尔……是悖论。”

“肆意妄为的话,脆弱的宇宙会自我毁灭。”

“那世界毁灭又如何。”视差魔的声音如冰锥坠地,每一个音节都清晰而冷冽,“你以为我会放弃?”

·

克拉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世界差点毁灭了?”

“我真的要生气了!哈尔!”

“保证没有下次!”哈尔指天发誓。

“我会看着你的。”克拉克眼神示意巴里接着讲。

·

听到视差魔宣战般的语气后,神速力在巴里周身沸腾,空间开始震颤。

“我不能让……”巴里低语,“主宇宙的你已经清醒,何必抓着这个世界的——”

“我本就是视差魔的一个碎片。”哈尔的披风带着血和泪的味道:“只在乎海滨城。”

“可你召唤七百万人的灵魂要耗多少力量?接下来因为海滨城可怕的生命力吸引来的达克赛德、布莱尼亚克、黑暗魔法、反物质……怎么办?”

“就算这个世界毁灭了,还有无数个未完结的小说、被腰斩的漫画,它们都求着我去延续生命,反正什么都不做也会死,不如把权柄给我。”

“产生意识、渴望延续的宇宙毕竟还是少数。视差魔已陨,你现在脱离此世只会被幽灵捕捉吸收!哈尔,冷静些。我们可以合作,只要各退一步。”

“大可以等到主宇宙的我灵魂脱离幽灵。”

“多元宇宙时间流速非恒定,如果你要等千万年呢?这期间就一直维持海滨城吗?”巴里反驳。

“这可说服不了我,”哈尔构建出一个笼子,恐吓道:“宇宙快毁灭时,极速者还活着的话,时间流速会变得非常快。”

这一设定存在的原因是让闪电侠更容易重启宇宙。

“就算你不是极速者,这个宇宙有沃利·韦斯特,我把他抓过来塞进你身体里,他会不会变成极速者?”

“虽然我的身体是神速力,但你不可以这么做!”

“等一下,”克拉克打断了巴里的讲述:“我看见的海滨城是真的吗?”

“是,但海滨城人不算是人类。”

“我构建了身体。”哈尔说。

“我复现了记忆。”巴里接话。

“没有灵魂。”克拉克总结。

“慢慢会有的,只要他们有足够的爱,勇气,希望和善良,灵魂就会滋长。”

“为了他们和世界,”哈尔抓住克拉克的手:“请接过宇宙的重担吧!超人!”

克拉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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