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玩,叶崇山但笑不语。
但他掏出来的东西,叫裴阮瞬间变了脸色。
「统……统统,那……那是什么?」
「铜祖。」
「干……干什么的?」
「干你的。」
「……」
叶崇山欣赏着他的羞窘,“看来阮阮认识它。”
裴阮瞥开眼,装作没听见。
叶崇山摩挲着上头足以乱真的纹理,心情很好地吩咐外头送来热水,并将狰狞丑陋的物事递给裴阮。
“乖阮阮,注满它。”
裴阮慌得一批,「叶崇山怎么……怎么这么变态,难道他真的不行?」
「因为他修的是一门双修邪术,无限制采补的同时,还须守好元阳,否则就会功亏一篑,此前采补的功力,也会悉数便宜受方。」
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
他不接,叶崇山也不气,反倒借机玩起情趣,亲自握着裴阮的手操作起来。
铜制玩具的进水口很小,配以一只精细漏斗和注水壶,叶崇山的手冰冷,注进去的水滚烫,冰火两重天叫裴阮禁不住一颤,几乎拿不稳东西,热水自然也洒了个七七八八。
叶崇山喜欢极了他瑟瑟发抖的模样,明知故问,“这个温度,阮阮喜欢吗?”
裴阮不知怎答。
总觉得不管答喜欢还是不喜欢,都会有很可怕的事在后头。
但不答叶崇山也会自行找补。
“阮阮真是个坏孩子。既然答应嫁来换裴家富贵,怎么能见异思迁出尔反尔?还妄图同叶迁那小子一道,闹着与我分家?”
裴阮缩了缩脑袋,“我没……没有。”
“没有?那阮阮这几日去了哪里?”
“都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阮阮也一样呢。”
“相比富贵,原来阮阮更贪图叶迁年轻健壮的身体,可是阮阮,还没试过,你又怎么知道本侯满足不了你呢?”
裴阮哪里听过这样的虎狼之词,尽管心中又怕又气,但双颊还是被激得通红。
十分可口开胃。
叶崇山满意地捏住他下颌,盯着他淡色蔷薇般的唇色,意有所指道,“不诚实的孩子,是要挨罚的。”
“唔……”
「不……不能慌,黄管事说过,对付叶崇山,要虚与委蛇。」
裴阮一害怕就习惯同系统絮叨。
系统也很配合,「他说的不是叶迁吗?」
「不,不管了。他教我逢场作戏,可是他怎么不教清楚床戏到底怎么作哇呜呜呜——」
「……」
裴阮崩溃抵住逼向唇间的东西,双眸湿润又惊惶。
他尝试着将东西推开一些,小小声讨饶,“它……它太丑了,你……你拿开一点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抬眼觑着叶崇山神色,“阮阮真的怕。”
叶崇山笑了,他松开手将人推上大床。
“怕就对了,宝贝儿。它越狰狞丑陋,你就越舒服。不叫你怕的话,你可要小心了。那说明……它是个废物。”
裴阮似乎懂了一些,脸上热意更甚。
“极品哥儿必得这等大小才相宜。你仔细看看,比起叶迁,我这玩意儿是不是伟岸许多?”
“我……我不知道。”裴阮头昏脑涨,又觉得危险,又觉得刺激,不由带出哭腔。
“难道你不曾见过?所以……那晚叶迁其实根本没与你圆房?”叶崇山神色微动。
裴阮摇头如鼓,胡乱编排,话都说不利索。
“叶……叶迁脾气古怪、性情暴戾,呜呜呜蜡油好烫,滴在身上好疼……现在你也要欺负我吗?”
他生得实在漂亮,纵使演技拙劣,但毫无攻击力的美貌就是最无害的麻醉剂,饶是阴险狠辣如叶崇山,也不由放松警惕。
社恐的他又十分容易招狼,叶崇山几乎绝迹的怜惜之情,瞬间如老树逢春,花繁叶茂。
“只滴点蜡烛,这种程度也叫欺负?”男人喉头滑了滑,用铜祖刮去裴阮眼角的泪花,低哑着调笑,“阮阮这么娇气啊。”
裴阮红着脸将头埋进枕头,“我今天真的又……又累又困,求求你,让我睡觉行不行?”
叶崇山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奈何小东西装得实在可人,这样乖顺精巧,又是初次,他突然不忍戳穿,只将他抱在怀里,宠溺道,“既然阮阮都这样请求了,今天就暂且放过你。”
“不过明日如论如何都不许惫懒,本侯已经……等不及了呢。”
“好……好的。”管他三七二十一,boss说什么都先回复收到。
态度如此端正,当然深得boss偏爱。
叶崇山亲了亲他额头,“睡吧,宝宝。”
早知你这般可爱,一开始我就该八抬大轿亲自迎你。
婆子战战兢兢进来熄了灯。
裴阮缩进被子,只觉劫后余生。
他心有余悸道,「没想到叶……叶崇山还怪好说话的嘞。」
好说话?你是没看见丹房那些被采补得不成人形的前辈。
宿主太容易被旁人的丁点儿善意打动,也太容易轻信世界本美好这种谎言,这样不好。
「叶崇山好说话,还不是因为宿主你太会了!」
喊宿主,说明系统不高兴了。
裴阮半点不敢贪功,「哪……哪有?都是叶迁会,滴蜡真的太好用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举了个例子,「上次跟黄管事这样说,他也变得很好说话呢。」
呵。
同样的话,从叶迁嘴里出来,是为了卖破绽给对手引蛇出洞,可从宿主嘴里说出来,就是纯纯的挑逗加勾引。
没见到一个两个的都快被钓成翘嘴了嘛?
简直是天赋异禀,系统已经无力吐槽。
「那你很厉害了,还会举一反三。」
「那是,我的学习能力强到可怕。」
要是妈妈当年不断他的网,他会的一定更多。
不就是不小心刷到一两篇小黄文,他哪知道会就此失去上网的自由呢?
现在想想,还是妈妈太保守了。
系统忍不住打击他,「阮阮这么厉害,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要救叶迁,你可一点进展都没有呢。」
得意小狗瞬间萎了。
「要我说救什么救?宿主你的道德底线也没那么高,临时换个爹也一样。这种事只要你开心,跟谁演都是演,也不是非要和叶迁嘛。」
「叶崇山年纪是大了点,但有权有势,样貌英俊。只要咱们利用得当,同他双修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裴阮震惊了,「统统,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不是说,做那种事挺舒服?跟谁做不是做?」
「那不一样!」
如果裴阮再经历多一点,就能分辨清楚,只有身心合一才叫舒服,此时他懵懵懂懂,只会本能地抗拒这个提议。
「可是叶崇山让我不舒服。」
「……」
笨蛋宿主,怕是真的爱上那个骗子了。
好在还在不自知的阶段。
系统确认完毕,故作怀疑地反问,「你确定吗?叶崇山刚刚只是稍稍对你好了那么一点点,你就觉得他人怪好的,若是以后他对你更好,比叶迁还要好,好到恨不得把命都给你,你还会觉得不舒服吗?」
「你再说我要生气了。」
裴阮说不过它,可是这个假如令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未没成型的喜欢,三言两语之间,似乎变得面目全非。
他不愿深想,甚至有点回避这个话题。
「好嘛。」
系统见好就收,挑唆成功就十分慷慨地放过了他。
但宿主低落的心情还是让它有些心虚。
不过是小小地给宿主打一次渣男预防针,它应该,不过分吧?
惊心动魄的一天总算落下帷幕,裴阮迷迷糊糊将要睡去,这时,屋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通禀。
“侯爷,魏王来了。”
华管事苍老的声音带着无机质的公事公办。
黑暗中,叶崇山倏地睁眼,像一只小憩中被惊扰的豹。
系统掐了掐时间,魏王来的不早不晚,正正好是一炷香的功夫。
「原来狗男人说的一炷香是这个意思,算他还有点良心,还知道替你解围。」
「他……他好厉害,好像神仙一样。」裴阮真心实意地佩服着。
系统忍不住怼道,「神仙怎么还让你硬顶十五分钟?要不是阮阮厉害,十五分钟够射两回了。」
「……」
魏王深夜到访,一时间府热闹起来。
屋里掌灯的、梳洗的、更衣的,数个丫鬟婆子忙忙碌碌,没人顾得上床上。
裴阮抱着被子睁一只眼偷窥,猝不及防就同叶崇山阴鸷的视线对上。
他吓得慌忙闭眼,就听叶崇山吩咐王嬷嬷,“看好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出。”
“是。”
「咱们不出去,才怪!阮阮,看到叶崇山喜服里那块八卦佩了吗?」
「看……看到了。」
「魏王来的也算是时候,要不是叶崇山急着去见他,漏了破绽,平时想从他手里拿到这把备用钥匙,难着呢。」
「备用钥匙?」
「对咯,华管事握着另一把。接下来咱们要去办大事了,阮阮,are you ready?」
裴阮黑线。
「对了,阮阮你打过地鼠吗?」
「没……没有。」
系统只好亲自辅导,「喏,拿起那个花瓶,悄悄推开房门,王嬷嬷一伸头,你就砸她后脑勺上去。」
怕裴阮手软,它还特意补了一句,「放心,以你的手劲最多晕一会儿。咱们还得速战速决。」
如是敲晕了老婆子,裴阮心跳如雷。
「还好不是十八个婆子。」
「十七个在外院,这时候就要感谢叶崇山穷讲究,不喜内苑人多。」
按照系统提示,裴阮很快找到那天叶敏带他去过的“丹房”。
里面比裴阮想象的要大得多,正中一只等楼高的大炉子汩汩冒着白烟,一股又香又臭的诡异味道随着白烟飘散。
裴阮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这里面是什么呀,闻起来好恶心?」
焚尸炉这个词太吓人,系统保守道,「咳,一个炉灶,别管它,看到炉子上那个八卦钥匙眼了吗?现在,把钥匙插进去。」
一阵轰鸣后,石楼一侧的石壁骤然对开,露出一条黝黑的通道。
通道尽头,有什么窸窸窣窣,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细响。
裴阮简直要哭出来,「我非……非得进去吗?」
系统坚定地点头,「阮阮,趁着现在没人,咱们要尽快。想想侯府的鸡鸭鱼肉,狠狠心干完这一票,以后你就是侯府的老大。」
裴阮迷迷糊糊,他对侯府的老大没什么概念,但对鸡鸭鱼肉憧憬得不得了。
于是,他低声给自己鼓了鼓气,“加油阮阮,为了侯府的大鱼大肉,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