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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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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端着果盘去了北边,火烧眉毛的事情暂时搞定。

文玉雁闪身隐蔽在了暗处,高塔的囚犯跑了出来,越往南血腥气越重。

赐月营的人似乎都有自己的分工,在不同的地方履行职责,给她送饭的小厮来来回回就那几个,也许说明人员流动并不频繁。

死去的侍女在这个区域有很大可能被认出来,不如拼一把往其它方向探索。

她打定了主意,立刻起身离开阴影处。东边的空地人太多,西边高塔守卫正森严,北边营帐去不了了,先避免见到这里的大人物,骗她们比骗小孩要难一万倍。

文玉雁往南边的马厩走去,尽力不去看被拴住的马匹。

有马骑自然是好,但看着马的品相就知道不是个小侍女能染指的,图一时的赶路快反倒会暴露自己。

眼下已经临近傍晚,侍女侍男们开始换班,是逃离最好的机会,时机不容耽搁。

她飞快起身,混入到一队侍女中。

这里的规矩很严格,在嬷嬷的带领下没有一个人敢抬头,战战兢兢地走自己的路。

文玉雁屏息凝神,弯着腰跟在行列里,祈祷自己能混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站住!”

一个侍卫皱着眉叫停了队伍,径直走到文玉雁站的位置。

她似乎看出了什么,出声问询:“你怎么没有辫子?”

文玉雁答道:“前日被火烧着了,索性剃了去。”

侍卫点点头,勉强认同了她的说辞。队首的嬷嬷听见动静,走到后面查看情况。

她的脸皮皱巴巴的,显出老态,一双眼却和鹰一样锐利,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人的灵魂。

嬷嬷仔细打量了她的脸,冲侍卫道:“不是我们的人。”

侍卫拔出长剑押在文玉雁腰前,朝后面视察的同僚招招手:“有刺客!”

还是暴露了!必须要采取行动了,否则只会被囚禁至死,再也不能触碰到阳光。

文玉雁扯掉身上碍事的帽子和衣服,趁着侍卫喊人的功夫,拔出匕首毫不犹豫地插入了她的脖颈。

喉管破裂,鲜血飞溅。没有武力的侍女和嬷嬷顿时四散而逃,她的目标是活命,不是杀戮,逃跑的人就放任她们离开,刺客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赐月营,也不必去阻拦消息。

文玉雁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这是最后的反扑。

侍卫倒了下去,她的同僚们立刻围过来。

文玉雁毫不恋战,杀完人抢过长剑就跑。

身后是持续的脚步声、追击声。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她迎着风奔跑,肌肉绷紧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没有火石,只一把匕首一把剑,无力阻挡追捕的人群。

一路狂奔到马厩,文玉雁利落地割断缰绳翻身上马,举起马鞭狠狠地挥在马屁/股上。

马嘶鸣一声拔腿往外跑。没有护具,又脱了外衫。薄薄的一层布料很快就被颠簸的马身磨烂,文玉雁的皮肉直接和马鞍接触,大腿内侧被摩擦得血肉模糊,褐色的马鞍都染上了斑驳的红点。

最要命的是不得不夹紧马肚,外加的力量使大腿与马贴的更紧,要不了多久就会磨破表层,露出脆弱的神经和森森白骨。

她的身体起伏着,隐约感觉到肩膀的伤也在微微作痛,却没有一点余地去停下来包扎伤口,只能不停地逃离,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连身后的追兵都听不见了。

前面冲出一队人马,和身后的人形成夹击之势。文玉雁咬紧牙关,用力甩了下马鞭,强硬地控制着马从来人的头上跨过。

围堵的人被马蹄踩在脚下,有人的脑骨碎裂,流出白花花的黏腻,有人的鼻子被踩断,面部凹陷进头颅里。

有人拿起武器反击,割断了马的腿。它被绊住了屠杀的脚步,身体朝一侧盗取,文玉雁被重重的甩在了地面。

柔软的胸腔和坚硬的地面猛烈地碰撞,腰部的骨头都抵挡不住巨力被撞断,她控制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混着碎掉的内脏一起撒在地上。

文玉雁没有心思去留意伤的部位,无比庆幸自己摔下去时护住了脑袋,如今还能活着,不至于一命呜呼。

被垫在身下得手臂也骨折了,畸形地像后弯曲,她现下比那些残疾的乞丐还要落魄,至少人家没有吐血。

还活着就好,这一刻还能呼吸,那就不会放弃。

文玉雁跌坐在地上,全身都在出血,无力再站起来。大脑极速运转判断着周围的形势,脖子痛得转动不了,只听见身后有人在谈话,隐隐有“江洲”“吴县”等字眼。

追捕的人已经黑压压地围了上来,像一堵墙,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倒地的文玉雁,她就躺在一群人交叠的影子里,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高塔。

首领说:“死之前交代自己的来处,惊扰了司卿大人死得更惨。”

司卿?什么官,文绉绉的,真当上土皇帝了,还给自己封了官,这伙人真会玩。这座营帐是司卿的?

这么大的野心可不会愿意永远局限在小小的宜州城内。

文玉雁想开口说话,但喉咙里一片粘稠,半天也发不出一个音。她努力把嗓子里的东西吐出来,呕出一滩血后才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让我…见见你们的司卿大人。”

首领不耐烦地踢了文玉雁一脚,她骨折的腿已经变得软绵绵了,碰一下就向后折去,像个大型的人偶。

文玉雁:“让我…见见。”

侍卫与她都在互相僵持,文玉雁艰难地挪动剧痛的腰,才抬起头靠在身后的营帐外侧。

她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人回应。

文玉雁又吐了一口血,用仅剩的力气扯开自己的嗓子:“司卿大人——”

叫喊的声音被打断,她的心口又挨了重重的一脚,再也无力出声。

营帐一阵窸窣,似乎有人走了出来查看情况。

文玉雁全身都没有力气,被踹了一脚正眼冒金星,拼着残余的一口气抬头,去看唯一的希望。

一双紫眸与她对上视线。

两人俱是一惊,身着华服的云锦舟霎时脸色发白,僵硬在了原地。

他身后走出一个女人,蒙着面,穿着厚厚的铠甲,看得出非常惜命。

她扒开愣住的云锦舟,径直走过来和躺在地上的文玉雁对视;“苟延残喘的刺客,还想找我?”

文玉雁深呼吸了一口,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在翻涌。

她开口:“我可以帮你拿下江洲。”

司卿抬了抬眼皮,神情终于严肃起来。

“我是江洲通判,文玉雁。”

——

终于活了下来,能够呼吸是多么值得庆祝的一件事,哪怕每一次吸气呼气都要经历刻骨的疼痛。

她被安置在了营帐内,四肢在塌上无力地摊开,成为了一个被人玩坏的娃娃。下人喂了几口米粥,止了血,脸色也渐渐恢复。

也许文玉雁真的是野草,长在路边,无数次被人踩到,来年春天又能长出新芽,一点土壤就能茁壮生长。

司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怎么证明你是江洲通判?”

这次是秘密行动,文玉雁没有带身份玉牌,只能主动吐露一些秘密先保住性命。

她刚要开口,一直沉默的云锦舟突然站了出来。

司卿惊讶地看着他:“王子何意?”

云锦舟几乎不敢与她对视,身上丝毫没有王室的气度,低着头道:“…我可以证明,她是,文通判。”

说完这句话又默默地退了回去,站在阴影里神色不明。

司卿露出一副标准的笑:“文通判,久仰大名,把半死不活的江洲拉了起来,通判振兴江洲的事迹在我们宜州也颇为人津津乐道啊。”

她伸出手,露出和善的神情。

文玉雁的小臂骨折了,根本抬不起来,只能对她悬空的手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司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通判好好养伤,在下先不叨扰了。”

她起身就要走出去,瞥了一眼还站着的云锦舟,意味深长地带着剩下的人走了。

营帐里就剩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文玉雁已经到了极限,歪着头就要睡过去。

云锦舟这才踌蹰着开口:“我没有背叛你。”

文玉雁:“哦,那感谢你了。”

她心里没什么起伏,本来就没拿云锦舟当自己人看,时刻提防着对方的行动,被抓走了甚至都把这个人给忘了,倒是王子身份让她有点吃惊。

云锦舟:“我一直在找你。”

文玉雁:“你来自哪个王室?”

他似乎不想说,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高丽。”

姚国周边也就高丽和古厥,其它的八杆子打不着,不是这个就是那个。

文玉雁没有接话,困倦着要睡着。站着的人却惊慌的跪了下来,膝行着伏到榻前。

云锦舟:“很疼吧,抱歉…”

他似乎落了泪,有液体滴到文玉雁平放的手背上,她骨折的手还保留着一些仅剩的知觉,脖子酸痛无法转动,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哭了。

文玉雁为娘报仇,落到这个境地。除了两个害死娘的仇人,她不怨恨任何人。这条路上到处都是悬崖,保不齐哪天就粉身碎骨。文玉雁是个成年的人,所有决定都会自己承担,不干别人任何事。

她说:“不怪你。”

云锦舟哭得更凶了,泪水啪嗒啪嗒落下来,像下雨一样,连当下的废人文玉雁都清晰地感觉到了。

他跪在榻前,修长的脊背弯曲着,几乎要蜷缩起来,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像有人在耳边呢喃:“你恨我吧,恨我吧,恨我吧…”

比起一如既往的淡定,他更希望她能恨自己。刻进骨子里的恨,永远都不会忘记,让他能被爱慕的人长长久久地记住。

可是文玉雁只是重复了一遍:“不怪你。”

不怪你,因为你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虽然我流血的时候,你在享受荣华富贵,但我依然不怪你。因为你的生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去记住那些对另一个人来说刻骨铭心的情感。

像是刽子手喝完酒后下的斩杀令,云锦舟失力地倒在了地上。

他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在文玉雁睡着后黯然地离去。

今日是八月十六啊,月亮那么圆。

昨日是团圆的日子,他没有找到相见的人,错过了最好的日子。

——

再次醒来,文玉雁唯恐会看到一片漆黑。

还好,远处的高塔已经不能再囚禁这只大雁,门帘的缝隙里透出迷人的阳光。

身体略微有些好转,伤口不再流血。四肢仍然无力地垂着,但不论如何,是个好兆头,她真得活了下来,当下还能看见太阳。

云锦舟是高丽王子,那云锦亦也是。沈府内连个小侍君都出身王室,只有文玉雁自己是土生土长的野草。

草有草的好,千古风流人物不知道投了几次胎了,土地上一如既往长着野草。

能活着真是太好了,能见到阳光真是太好了,她心满意足了。

阳光离榻太远,好想亲手触碰到。文玉雁努力扭动腰想坐起来,却咕咚一声掉在了地上。

帐外的侍人听见声音想进来查看,一道黑影窜得比她还要快。

云锦舟焦急地冲了进来,和躺在地上的文玉雁面面相觑。

丢脸倒算不上,怕他做什么手脚。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蹲下去把她扶起来,文玉雁努力上了榻,靠着枕头直起了腰。

她这才注意到来人涂了厚厚的胭脂水粉,连口脂大概都抹了两层,却仍遮掩不住眼眶下的乌青,反而装扮得像个艳丽的男鬼。

男鬼扭了头,似乎不忍心看到她的窘迫。

先前在花楼里还能打趣,如今真的到了嘲讽人的最好时机,心脏却抑制不住地抽痛起来,呼吸也变得困难,仿佛被掐住了脖子。

文玉雁不会放弃趁着这个机会打探消息,人越脆弱越会放松警惕。

她开口:“王子为什么去做杀手。”

云锦舟沉默了,嘴唇像是被口脂黏住了,抿了抿嘴角才回道:“为了活下去。”

有点好笑,高高在上的王室也会活不下去。高贵的人活命也是去做帅气的杀手,文玉雁这样的才会沦落到去讨饭。

她想再问往事,云锦舟却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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