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长幻影在别墅门口停下,孟矜骄走了出来,接着车便驶离了别墅。
这三层小别墅的地库只停得下几辆车,还是把幻影开回老宅吧。
孟矜骄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啪嗒一声,门开了。
没有反锁,地上还有一双高跟鞋。
显然已经有人回来过了。
但别墅里并没有开一盏灯,黑暗是整个房间的基调,独留孟矜骄犹如郊狼一样闪着绿莹莹光芒的眸子。
她轻轻地走上楼,脚步放到最低。
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她突然有些紧张,那个女人不会真的在床上等她吧?
沈槐安当时并没有明确拒绝,但孟矜骄认为她的举动就是最好的答案。
应当是拒绝了吧?
床上的被子有些皱,看不出究竟有没有躺人?
孟矜骄领地意识很强,保姆从来不会进她的房间,所以被子还是和早上起来时一样,乱糟糟的。
她呼出一口气上前把被子掀开一角,还好,没人。
她松了一口气,把被角重新掖好。
她就说嘛,沈槐安曾经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自己说出那样羞辱的话后,还腆着脸去执行呢。
孟矜骄笑自己太幼稚,居然还幻想着那个女人。
她打开昏暗的暖灯,换下身上那套白色礼服,她很喜欢这套礼服西装后摆左胸右小臂的暗紫色花纹。
应付完这种虚伪的宴会,她需要好好洗澡,放松一下自己。
她22岁以前是很讨厌这种宴会的,那时的她还看不透人心,只觉得大人脸上都带着虚伪的面具。
但22岁以后她被迫戴上了她讨厌的面具,甚至学会去剖析别人面具背后的脸。
浴室水汽氤氲,高温带起一阵阵朦胧的雾气,若隐若现。
哗哗的水声又一次掩盖房门的声响,这一次孟矜骄并未察觉。
等她穿着浴衣出来时,带出了浴室里的水汽,整个房间都潮湿了。
所以她并未发觉,空气里那若隐若现的鸢尾花香。
等孟矜骄掀开被子准备躺进去时才发觉不对。
可惜已经晚了,沈槐安一把将她拽进被子,整个人都骑在她的腰上。
“你……”孟矜骄吃了一惊,说话都有些打颤。
“孟总不是你说让我给你暖床吗?”沈槐安略显无辜地说。
此时的沈槐安身上只穿一层半透明的薄纱,此外里面不着.一物。
沈槐安直起身子,披着的薄被也渐渐滑落于腰际,轻纱曼妙,让人浮想联翩。
“沈槐安你想做什么?”孟矜骄咬着牙问。
“娇娇,你不能好好疼爱我吗?我真的很想你。”
沈槐安附下身子,将自己娇嫩的唇瓣贴在孟矜骄的薄唇上,轻轻碾压舔食。
“别这样叫我。”孟矜骄有些抵触这个称呼,声音有些暗哑。
“那,孟总是不是该履行金主该对金丝雀做的事。”双唇分开,沈槐安的唇有些红润而且水灵灵的。
孟矜骄太阳穴突突地跳,心中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她可不是什么柳下惠,能坐怀不乱。
眼前的人是曾经相恋4年的爱人,5年前她们在这份爱里洒下了恨意的酒曲,5年的时光发酵,让这壶酒越来越香醇,透露着危险的醉意。
爱恨交织,生死相缠。
感情比5年前更加浓郁也更加复杂,恨愈发浓烈,爱也愈发深刻。
这种情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概括的,只言片语就能盖过时光多年的发酵吗?
难啊!太难了
孟矜骄眼里流露出恨意,还有那难以抑制的爱火,她突然笑了,有些顽劣的笑容。
沈槐安一直凝视着她,在这样的目光下也凄然一笑。
犹如破碎的鸢尾花,残破的美丽,如同她身上那纵横的伤痕。
孟矜骄看着那些陌生的伤痕,不受控制地伸出手隔着纱衣抚摸着那略微突起的粉红伤疤。
伤疤是狰狞的,像可怖的蜈蚣。
“别……”沈槐安难耐地扭动身躯躲避。
愈合的伤疤是敏感的,特别是这种粉色的。
孟矜骄抚摸着无意间拽开了那条丝带,顿时半透的薄纱向两边散开。
她不由入了迷,现在是秋天,她却想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沈槐安颤巍巍的地伸出手抱住孟矜骄毛茸茸的头部,像在抱住一只巨型犬。
但这只小狗似乎有些不听话。
她感觉自己的腰背也被火热的手掌所包裹,这双手上的茧子摩挲着她的腰窝,让她失了力气倾倒在孟矜骄的唇下。
孟矜骄双手一用力,沈槐安顿觉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二人已经换了一个位置。
沈槐安失神地看着逆光的女人,她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睛里却夹杂着沈槐安看不懂的情绪。
是爱吗?还是恨?
她不在意了,只要孟矜骄的情绪因自己而剧烈波动,就心满意足了。
“别……”
“喜欢吗?”孟矜骄并不理会,只是问道。
“问你话,回答我。”孟矜骄沉下脸。
沈槐安死死咬着嘴唇,不流露出一丝声音。
“嘴真硬。”孟矜骄见她不说话,于是倾身吻了上来。
这可不是少年时期青涩的吻,而是属于成年人带有欲望和占有的吻。
一上来就长驱直入,撬开她的的牙关,攻略城池,小舌互相追逐,发出啧啧的水声。
沈槐安本就失神,被吻着更是缺了氧无法思考。
随着沈槐安这么起伏,身上的那层薄纱早已不见。
她像是穿越时光,亲手雕琢着古希腊的石膏像,优美的曲线果真是伟大的艺术美感,让人的目光总是流连。
孟矜骄看着身下的人,眼眶红红的,眼泪要掉不掉,却还倔强地咬着唇不发一语。
“你在装什么?不是你自己一直在勾引我,想要给我暖床的吗?现在装忠贞给谁看?不愿意就滚。”孟矜骄说着伸出手狠狠地擦干沈槐安眼角的泪水。
“没……没有,我爱你,娇娇,没有不愿意的……”沈槐安慌忙说。
“既然如此,就别死咬着你的唇了。”
听闻此话,沈槐安还是死死咬着唇。
这是她紧守的底线了,她骨子里不是一个放.荡的女人。
她可以红着脸恬不知耻的勾.引,被骂风.骚被骂放.荡,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是孟矜骄赐予的,她都甘之若饴。
沈槐安想说,只对她一个人骚,但沈槐安知道孟矜骄不想听。
她知道孟矜骄恨她也爱她,恨的是现在的她,爱的是曾经的她。
或许是孟矜骄基因里的顽劣因子作祟吧,才有了这爱与恨交杂的盛宴。
孟矜骄知道沈槐安是一个怎样的人,以前大学的时候,沈槐安就是这样,清清冷冷的,连在床上也是一样。
孟矜骄当时几次逗她,想让她放开一点。
可惜一次都没有成功,沈槐安真是倔的吓人。
H市临海,一望无际都是无边的海涛。
此时的海面波光粼粼,平静安详。
丝毫看不出秋潮将至的痕迹。
岸边的礁石上长着一朵鸢尾花,淡雅的紫色在夜色里,像鬼魅像精灵。它就这么静静的待在礁石上,聆听夜的寂静。
忽然远方传来激烈海浪拍打的声音,一个浪头一个浪头的涌过来,越来越高。
是秋潮来临了。
春天的第一场潮水呀,是憋了多久的澎湃呢?
潮水又汹又涌地冲向岸边,打在礁石上,激起的浪花淋撒在鸢尾花上。
沾了水的花朵更加娇艳,不卑不亢地抬起头,对抗着激浪。
秋潮是长久的,一浪一浪的打过来,永无止息,也不会疲倦。
而鸢尾花呢?渐渐被敲打的萎焉下来,压弯了花茎,却还依旧想挺立起来。
后浪推着前浪越来越急,已经到了秋潮的巅峰期。
打上来的浪淹没了鸢尾花,花朵在水中沉浮,彻底没了力气挣扎。
哦,有力的秋潮啊!为什么不怜惜这朵美丽的娇花呢?
秋潮无语,只是静默地退去了。
秋天的第一场潮水结束了,鸢尾花从这次劫难里活了下来,伏在暗礁上休息,闪着淋漓的水光。
Oh伟大的生命!
别墅里,一夜的激情也结束了。
孟矜骄直起身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
此时的沈槐安已经累的睁不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感受到脸上的动作,她睁开眼却毫无焦距。
孟矜骄起身看着犹如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床上的女人,正要转身离开。
“别……别走。”刚才还累的直不起身的人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拽住了她的手。
孟矜骄身上还穿着那件浴衣,虽然束带已经解开,大喇喇地敞开,但至少还算是穿着一件衣服。
孟矜骄冷冷地看着她,狼狈的犹如沾泥的鸢尾。
“事后,金主应该安慰她的金丝雀,存温一晚。”
孟矜骄思考了一会儿又重新躺了下来,空气里的紫罗兰和鸢尾花香杂糅着,还带着一股腐.靡的味道。
整个床单被套有一点湿,已经被孟矜骄换掉了。
躺在孟矜骄怀里,强撑着的沈槐安终于满意地闭上眼睛。
“晚安。”
无人回应,只有冷冷的夜风在呼啸,还有爱恨交杂的泪水滴入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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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洒过,沈槐安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一动某些部位就开始酸痛。
可恶!剧烈的运动使乳酸堆积,有些地方毛细血管破裂还未消肿,自己的身体在剧烈运动休息一晚后还是有些累……
沈槐安评估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作为一个医生的角度,昨晚只是一次居然激烈到这种程度。
但不过,她的身体很干爽,不像是流过汗的,想来那个女人应该帮她擦过身子了。
沈槐安的脸红红的,好半晌才回过神,发现床上只剩她一人。
孟矜骄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身边的位置冰凉,也不知道人走了有多久?
明明昨天说好了一起存温的……
沈槐安闷闷的想。
……
另一边,正在公司处理文件的孟矜骄揉了揉额头。
她对昨天的一切万分懊恼,自己怎么就和沈槐安滚床单了呢?这不是坐实了自己和那些变态金主没什么区别了吗?
而且自己还弄得那么狠,想必沈槐安今天起床肯定有些酸软,不过毕竟她是受过训练的杀手应该很快就能缓过来。
孟矜骄这么安慰自己,想到了几个小时前的事又想找个地缝藏起来。
当时清晨6点,孟矜骄的生物钟很准,即使昨天晚上熬夜剧烈运动,但她的身体可不管这些,直接把她弄醒了。
孟矜骄醒来的时候望着天花板还有些发懵,感觉到自己臂弯里温热的躯.体,记忆渐渐涌了上来,她顿时回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沈槐安恬静地睡着,轻浅的呼吸打在孟矜骄裸露的肌肤上,热热的,湿湿的,痒痒的……
孟矜骄在心里咆哮,你居然和这个女人做了,你的仇恨呢?都是笑话吗?
但静下来一想,这样也好,禁欲5年,医生早就建议她找个伴侣,不然迟早会憋坏的。
医生还给她开玩笑,说如果到时候真变成性.冷淡,自己可不帮她医。
这没什么的,成年人嘛,炮.友什么的很正常。
孟矜骄成功把自己说服,小心翼翼的将沈槐安缠在自己腰上的手扒开下地,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穿好,连忙去跑步机上跑了个5公里冷静下来,然后驱车上班了。
沈槐安也是真的累了,虽然孟矜骄动作很轻柔,但一个职业杀手的素养被抛到脑子后面了吗?一点察觉都没有,还睡得香甜。
或许是她潜意识觉得安心,认为周围不可能有危险。
这对于一个杀手,是一种不好的现象。
这是孟矜骄对此的评价。
“孟总,下午西边那块地皮需要您去视察。”秘书在一旁汇报。
“好的,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