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复工的第一天，启明大厦外人声鼎沸。
小云从包里掏出口罩，“今天有个特别有名的组合要到公司来聊工作，楼下全是粉丝，你最好戴个口罩。”
乔沐羽点头接过，问道:“哪个组合？”
“duxx.”
不认识，但听着有些耳熟，小云提醒他，“上次你还跳过他们的舞。”
一番网络检索。
“哦，他们啊。”乔沐羽翻看着带duxx.标签的跳舞视频，这段舞不是一般的骚气，每次直播间呼声也比其他高出许多倍，所以听到音乐前奏他就回忆起来了。“是聊什么合作？”
“不知道，跟你好像有关系。”
两人走得很快，刚到楼下还是被眼尖的粉丝认了出来。
“那个是Elion吧？”
“好白啊……不过我还是喜欢Alex那样的。”
“他啥时候出院的？”
“不知道，看起来恢复还行。”
走进电梯，小云似乎有话想说，犹豫半晌，乔沐羽主动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小云压低声音道:“江总好像病逝了。”
大脑轰一下炸开，乔沐羽还有些恍惚，怔怔问道:“你听谁说的？”
“前几天去YN买咖啡，服务生说江以桉很多天都没去店里了。陈总这段时间也没来公司，说是家里有人去世。”
不等乔沐羽追问，电梯门开，崔大成站在门外，正和四位男模身材的年轻男人们谈笑风生。
乔沐羽虽没见过本人，一看气场也猜出了眼前四人就是Duxx.
他叫了声大成，五人纷纷回头。
“正找你呢。快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四位是Duxx.现在国内最火的男子组合彦枳，Alex，昭逸和书禹；这位是我们公司的Elion。”
“你们好……”一次直面四张伟大的脸，和崔大成，乔沐羽咽咽口水，表情略显局促。
崔大成热切道:“咱们进会议室聊吧，小云去买几杯咖啡~”
“好的！”小云冒着星星眼，充满干劲地跑远了。
众人朝会议室走去，乔沐羽默默跟在身后，不留神差点撞到人。那个叫Alex的成员似乎在等着他同行，茶金色头发，笑容帅到有些晃眼。
不小心撞到一起，乔沐羽往旁边退了退，小声说了句抱歉。
“Elion，”金发帅哥主动招呼道:“我叫Alex ，关注你直播很久了。”
不好拒绝善意的客套，乔沐羽抬头对他友好笑了笑，“谢谢。”
对方顿了顿，又不吝啬夸赞道:“你长得很好看。”
走在前面的卷毛帅哥回过头，无奈道:“绝望鸭脖先生，请您注意点形象，还没到追星part。”经纪人一早就嘱咐他们合作没成之前，别轻易露出把柄。没想到这痴汉从头到尾根本压不下嘴角。
“绝望鸭脖？！”一语点醒崔大成，“榜一大哥绝望鸭脖？！”乔沐羽自然也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惊诧看向Alex。
“书禹你好烦！我还没自爆呢。”Alex不开心了两秒，又马上自卖自夸道:“这次合作也是我找老板申请的，还好大哥们仗义，都很支持我。”
“大哥”之一李彦枳面无表情，“你开心就好。”
“你难道不开心吗队长？你的女神……唔唔！”后半截被李彦枳捂住嘴生生打断，“别传谣。”
另外两位纷纷劝道:“算了老大。”
“都是自己人。”
能感觉到四人关系不错，只是日常爱拌嘴。劝来劝去，比说相声还有意思。一路劝到会议室，争论声戛然而止。
参会人数多到离谱，甚至还有其他艺人组的同事来凑热闹。乔沐羽第一反应，小云咖啡买少了。
坐在主位气场十足的美貌御姐，想必就是duxx.组合的经纪人常云。
工作人员拿出两份文件，一份给了崔大成，一份给了乔沐羽。
常云开门见山道:“上个月Elion在直播跳《Baby girl》的视频上了热搜，我们高层看到了很感兴趣。虽然启明在没有取得歌曲版权的情况下使用了这首歌，但我们还是希望通过合作与YOLU交好。”
原来是冲着YOLU这个名号来的。
崔大成翻看片刻，扯出一个为难的笑:“使用音乐这个，确实是无心之失。我们有提前跟粉丝说过不准录屏，但大家也知道，这玩意儿防不胜防。出演MV这件事不是不行，但Elion不是专业演员，担心达不到你们想要的效果啊……”
“没关系，我们有专业的表演老师~”Alex撩过一缕金发，洋洋得意道:“还有，我就是那个不懂规矩的粉丝，我不但录了屏，还到处发人看呢。”
听完这话常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场的工作人员早已五迷三道。好阳光！好可爱！Alex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但看完剧本，乔沐羽更加没底，10s的镜头他都拍了那么多遍，这个长达3分40的MV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他坦诚道:“我之前的演技，在公司论坛被骂了一周。”
不知是谁不要命笑出了声，常云长腿交叠思考了片刻，漠然道：“如果你不想拍，咱们就谈版权费的问题。”
“等等！”崔大成紧急打住她，“可以换别人演吗？咱们公司的程枫，演技好，长得帅……”
“那有什么意义？”常云睨他一眼，说道：“本来这次合作完全没必要，duxx.又不缺那点流量。要不是Alex极力撮合，高层注意到了那个视频，现在挂在热搜的就是我们起诉启明侵权的律师函了。”
启明一行人被唬得不敢吱声。
“别这样，常姐，咱们都老熟人了。”大成讨好道:“这不是正商量嘛，再说这事儿我没有决定权，陈总家里出了事，得过几天才能回来。要不我晚上组个饭局，咱们边吃边聊，还可以谈谈别的合作……”
“那就让能决定的人来谈。”常云面色愈发阴沉，“他们今晚7点要飞上海，档期已经排到三个月后了，为了这个合作我专门挤出的时间，这样的诚意还不够吗？”
够，太够了。他乔沐羽何德何能让顶流男团亲自邀请，尤其这事还涉及到两家公司未来的合作。但演技差是怎么也过不去的坎，要是演砸了不但有损启明的名誉，还会给自己招一身黑。
“什么时候拍摄？”他开口问道。
助理低头翻看文件，回答道:“下个月中，拍摄周期是一个月。”
想到短短三十天就要演好一部MV，乔沐羽依旧有些犹豫。那位Alex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微微倾身靠近，小声道:“别担心，我会帮忙的。”
众目睽睽帮人作弊，其余三位成员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能不能值钱点？”
“不是说好要克制的吗？”
“……没长进。”
常云最后问了一遍，“要不要合作？”
再不同意真的有些不知好歹了，乔沐羽求助看向崔大成，就听他说道:“那咱们就暂定，暂定好吧？合同上细节得找有陆法务部对齐一下，您也知道我们最近被收购了，很多手续还在走流程，可能会花一些时间。”
“大概多久能定？”常云问道。
“我一会儿就给陈总打电话，争取下周一给到回复怎么样？”
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常云脸色稍缓，就听玻璃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雾面玻璃上趴上几道人影。
屋内尖叫声四起。
刚买完咖啡回来的小云迅速冲进会议室反锁房门，“外面是粉丝，快打电话叫保安！”
“她们怎么进来的啊？！”崔大成一脸懵，“不是找了很多保安守大门吗？”
小云大汗淋漓喘着气道:“可能是从偏门进来的，我上楼的时候就看到了好几个。”
坐在座位上的常云抄着胳膊气笑了，“崔大成，你哪次做事能靠谱点啊？这就是你说的‘最强安保团？全是一群吃闲饭的！还有，招来这么多无关人员，到底是开会还是粉丝见面会？”她抬眼瞄向一旁的队长，“干脆咱们别叫Duxx.，就叫启明扶持中心算了！还没聊完呢，mv女主也要你家的！”
崔大成在慌乱中回过神，“啊？谁啊？”
“肖清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