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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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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够了,帮一只手不能动弹的风念安穿衣服,问起正事:“你还没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淮东呢?”

风念安把目光从他脸上挪开:“叫人去了吧。他没马,追不上我。”

他被人伺候惯了,丝毫不觉得钟离烬给他穿衣服有什么问题,任由他摆弄自己:“哈图尔脑子有病,放着一群武将不挑,非要跟我比骑射,要规规矩矩比也就算了,他却冲着我的马来。”

钟离烬:“他为什么冲你,你不知道?”

“你都没发现,他怎么会发现?”

“可能是投壶时大家对你的态度让他们起疑了吧。”

他给风念安整理完衣服,回到火堆旁撕了个鸡腿递给他,风念安没接:“腿肉太柴,有鸡翅吗?”

他好嫩一点的。

“挑嘴。”钟离烬咬住鸡腿,又撕了个鸡翅递给他:“你这样的,在战场上得被饿死。”

风念安心想我又不上战场,对此不以为意。

钟离烬靠在树干上吃肉,一半身影在月光里,风吹着马尾发丝轻扬。

风念安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及冠了吗?”

“嗯?”钟离烬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才说:“上个月及冠的。”

上个月,那就是已经在京城了。

及冠礼需要长辈和恩师出席,但钟离烬在京中应该没有长辈了,唯一沾边的就是当年跟长平王一起打过仗的定国公,但定国公早已辞官,明哲保身这么多年,未必会再度出山为他加冠,徒惹陛下猜忌。

那应该就是礼部按规制准备了。

月光照着他一半侧脸,他大口吃着肉,速度虽快却不显粗鲁,反倒有一种豪爽飒然之感,看过来时眼睛亮如星辰。

风念安小口咬着鸡翅,偏头吐出骨头,心想:也还只是个刚及冠的孩子。

睚眦必报,手下不留情,还有点想当然。

钟离烬吃饱了,掏出帕子擦擦手,不小心带个东西出来,掉地上“叮当”两声。

他捡起来,是两支袖镖:“对了,我还想问你来着,你怎么会用这个?”

球场上那两颗榛子他以为是风念安指使淮东扔的,所以当他亲眼看见风念安用这个射花豹时是非常吃惊的。

而且他准头居然很不错。

“世家子弟会点保命的手段不是很正常?”风念安伸手:“给我。”

钟离烬没给,拿在手里相看:“这制式可不像是军器监的东西,哪来的?”

军器监负责打造兵器,隶属工部,世家百官、皇子侯爵,有需要兵器的都会上申请让军器监帮忙打造,只需交费用,甚至还能定制图纸,量身打造。

但这袖镖不管是款式还是细节,都跟军器监有所不同。

“自己找人做的。”

“是吗?”钟离烬对着月光仔细看袖镖刀刃:“镖刃上勾,有凹槽;”

他又从旁边树杈上摘下来腕扣,腕扣上有四个鞘:“锁扣内置。这是沧州邱家的习惯。”

沧州邱家,民间打铁的一把好手,号称“江湖军器监”。

钟离烬很意外的问:“你家有江湖上的人脉?”

风念安眼眸微冷:“有钱能使鬼推磨。”

“虽然没有留下邱家标志,但镖柄涂的这层蜡……”他闻了一下,歉意一笑:“现任邱家家主是个女的,她喜欢这味道,邱家打造的兵器里只有她亲手打造的才会上一层这个蜡,除了好闻,没有别的用处。”

他把东西还给风念安,风念安发现之前用掉的两支居然也擦干净血还鞘其中。

钟离烬:“我给你捡回来了。邱家家主亲手做的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你既然不想被人发现,就藏好了。”

风念安戴在手上:“你对江湖事很了解?”

“略知一二。”

风念安没有追问,戴好腕扣放下袖子,试着活动了一下腿,发现除了有点疼之外没什么问题,他试着站起来。

钟离烬过来扶他:“干什么?”

“难道真在这等到天亮?蚊子这么多,我早晚血尽而亡。回去。”

“你能行吗?”钟离烬不太信任他这小身板能不能撑住颠簸。

“腿没事,肩膀也还行,我困了,我不要在这过夜。”

说完他还扫了一眼刚刚垫在自己身下的树叶,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钟离烬也是没见过这么矫情又作的人。

他牵来马,把风念安半扶半抱上去,然后自己坐在他身后,尽量让马跑得平稳。

“我之前跟你说的买债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劝你别多管闲事。”

“那你还给乔兰送照身帖?”说到这,他愈发觉得风念安这人奇怪:“你到底哪边的?”

风念安没回答,反问道:“你知道京城里哪几种人死的最快吗?”

钟离烬“嗯?”了一声。

“好奇心重的,话多的,和自以为是的。”

钟离烬听出他是在骂自己,也没生气:“我真心的。你要是个好人,那这么做肯定有你的考量,你跟我讲讲,咱俩求同存异联手做事不好吗?”

他还打了个比方:“就像乔兰案,你要早说你是为乔兰好,我亲自把人送去长公主府,哪用得着你派人来抢,怪累的。”

“你怎么知道她在长公主府?”

钟离烬也没想隐瞒:“你病好那天从后门出府,我一直跟着。”

风念安没想到自己被跟了一路,扭头就要发作,被他按住身子:“诶诶诶,小心伤口,我可谁也没告诉,李安都没告诉。但是你得小心了啊,”他正色:“那藏着名单的手帕被你掉包过了吧?李安都发现了,国舅他们不可能没发现……”

风念安再惊:“你怎么连这个也……”

钟离烬又按住他:“你别着急。我相信你做事干净,只是提醒你一下,别掉以轻心露了马脚。”

风念安深吸口气平复心情,突然聊起长平关:“长平天高皇帝远,你若真为那些黄白之物,不必在京中冒险。”

偷个三五百斤的金矿自己铸币自己花岂不快哉?长平王戎马一生,总不会连个监军都收拾不了。

钟离烬却突然不搭话茬了。

两人一马在林中穿梭,许久不见人影,钟离烬问他:“我也是第一次来狩猎,你这是跑到哪了?这么久都没人找过来,我们不会出猎场了吧?”

风念安困得打哈欠:“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

“你不是京城本地人吗?”

“可这是京郊。”

他一说钟离烬想起来,他好像小时候重病,不能出门来着。

“还不如在原地等,不会越走越远吧?”

风念安没回答他。

胸口被轻轻撞了一下,他低头一看,风念安靠在他身上睡着了,随着颠簸,左摇右晃。

钟离烬赶紧用手揽住他。

想到什么,他不放心地用手背摸摸他的额头。

有点低烧。

他一皱眉。

完了,又发烧了。

每次他病好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的俸禄!

想到这,他顺着风念安的脖子摸到他后脖颈下方的大椎穴,按揉起来。

这穴位按摩退烧的法子但愿管用。

林间光影斑驳,马蹄轻慢,人影渐入夜色。

风念安醒来时天近黄昏。

身下是柔软的被褥,鼻间萦绕着熟悉的香薰。

他还没睁眼,先习惯性的叫了一声:“淮东……”

淮东就在旁边侯着,闻声过来:“少爷,您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

风念安睁眼,与棚顶梁上陌生的花纹对视,问:“还在津南山?”

“是的,明日回京。”

狩猎共三天,也就是说,今天是第二天。

“我居然只睡了一天?”

淮东扶他起来,给他倒了杯温水润喉:“少爷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及要害,而且救治及时,感染也不严重。”

“爹娘知道了吗?”

“知道了。”有人推门而入,还捧着汤药:“这么大的事早就传回去了。”

淮东行礼:“大少爷。”

“你照顾一天了,去休息吧,我来。”

从风念安马惊,到现在他醒来,淮东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风瑞先让他去休息,他也没推辞。

淮东走后,风瑞先在床边坐下,端起药碗喂给他:“温度正好,直接喝吧。”

风念安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爹娘如何?”

“还好。叔婶就你一个孩子,陛下怕他们担心,一开始是封锁了消息的,直到昨晚你回来,确认伤的不重才传消息回去。叔叔走不开,婶婶身体不好,我没让他们来。”

风念安就怕娘找过来,担惊受怕又车马劳顿,再病了可真是“母慈子孝”凑一对了。

“那就好。”

他放下心,几口把汤药喝完,问他:“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只记得自己被咬了一身包,跟钟离烬同乘一骑要回营地,可是一路上既没看见营地也没看见御林军,后来就不记得了。

“你们遇上了御林军。”说到这风瑞先笑了:“幸亏你们走得慢,御林军跑得快,不然再往前二十里地都到隔壁兆县了。”

风念安失笑。

居然真的迷路了。

风瑞先瞪眼:“你还笑?命都差点没了!”他气愤道:“这大宛使团还真是猖狂,居然敢在春猎上动这么大的手脚。只是可惜阿里甫动手太快,把哈图尔打得下不来床,拉来陛下面前负荆请罪,好一出苦肉计。”

“阿里甫把哈图尔打了?”这还真是没想到,只是这个处理方法确实不错:“他大义灭亲,咱们再抓着不放倒显得小气。陛下怎么说?”

“能怎么说?总不会放弃与大宛的邦交。只是后面的贸易大宛肯定要吃些苦头。”

风瑞先给他理了理衣襟:“除了哈图尔,还有件事我得我问问你。”

他说得这么郑重,风念安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你说。”

“对于钟离烬,你是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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