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可签契约
齐俐：
“比如，因为看我是小孩子就大幅压价，甚至想用几颗糖果便换我一整天劳动力的，我会拒绝。”
“还有过分挑剔，狗毛蹭脏了一点都要批评我工作不用心的，我也会拒绝。”
“另外，虽然还没有实际做出刁难我的举动，但我感觉有可能那么做的人，我同样会拒绝。”
众人：
“等等，你这‘有可能做’是不是等同于‘让你看不顺眼’？”
齐俐：
“是的。”
“很多人都说小孩子能看透真相。”
“还有很多人说女人的直觉很准。”
“那被我这样的小女孩看不顺眼的人，有问题的几率非常大。”
不少人鼓掌：
“有理有据。”
“值得信服。”
也有人挑刺：
“那么你有没有听过，你这样的小女孩，很容易成为人贩子的目标呢？”
“虽然说现在的治安很好，但拐卖的事情可没有完全杜绝。”
“前几个月还枪毙过几个人贩子头目。”
“喂，你这人，大过年的，当着孩子的面，能不能注意一下话题？”
“想吓唬谁呢？”
“难道犯罪分子也休年假？这个时期他们不是反而比平常更活跃吗？”
“前几天社区的人还提醒让注意防盗。”
齐俐：
“人一多之后，吵起来的几率是不是必然很大？”
众人：
“对，因为杠精多。”
“总有人能从你料想不到的角度杠你几下。”
齐俐一挥手：
“那么，大家都散了吧。”
“各回各家。”
“不聚在一起就没得吵了。”
“我得继续去遛狗啦。”
“老带着狗站在一个地方不动，别说雇主看见会不满意，我自己也会觉得愧对我的工资。”
“还有，大家不用太担心我的安全。”
“我会在相对人多且距离派出所不远的地方走。”
“并定时向我的父母以及狗主人们报平安。”
众人夸奖齐俐大气、思路清晰，并给她让开遛狗的路。
不过，不少人并没有散开，他们继续或远或近地跟着齐俐瞧热闹。
从另一个角度说，这倒是变相更提升了齐俐的安全系数。
意图拐孩子的人除非太渴望翻车，否则实在不太可能挑一个正被如此多人注视着的小孩。
齐俐对别人跟不跟着自己没什么好恶，但是：
“请不要随便摸狗。”
“也不要随便摸猫。”
“不然无论是人类被抓咬，还是猫狗被掐被拔毛，或者是我为了阻止惨剧发生而动手打人，后果都会很麻烦。”
“爱，需要保持距离。”
“要是真有谁对猫狗爱不释手、连云吸都无法满足，可以考虑自己养，不要随便玩别人的。”
跟着的人：
“小妹妹啊，你这样说教就显得不可爱了。”
齐俐：
“工作期间，要什么可爱？”
“不可爱说明我认真负责，具备了正经的工作气质。”
跟着的人：
“有道理，我也觉得工作时的我面目可憎。”
路上，齐俐还遇到她的同校同学，以及因为去偏爱书吧看书而认识她的外校同龄人。
开始时只有两三个，但很快他们便呼朋引伴，聚集了一群。
——寒假嘛，还是可以正大光明暂停学习的春节假期中，闲着的小孩多得是。
他们非常热情地帮齐俐把多余的大人与猫狗远远隔离开。
并熟练地对齐俐提议与她签契约，以换取摸猫狗的权限。
孩子们：
“契约里可以写上每次抚摸的时长。”
“不超过……十五秒。”
“还可以写上抚摸力度。”
“以不会把毛按塌为准。”
“如果猫狗躲避，必须立刻收手。”
“如果不慎被抓咬，自行负责。”
齐俐：
“抓咬这一条需要再斟酌。”
“完全由你们自行负责是不太现实的。”
“因为这一条极其重要，可能会威胁到生命。”
“我需要跟雇主们确认一下。”
孩子们：
“你需要多少时间确认？”
“寒假结束之前能确认好吗？”
“在寒假结束之前你天天都能有狗遛吗？”
齐俐：
“放心，我可不是心思复杂多变的大人。”
“我想做一件事情时，速度是很快的。”
孩子们：
“没错，我们这个年龄，就是朝气蓬勃、充满活力。”
“跟暮气沉沉的大人完全不一样。”
跟在一旁看热闹的大人们：
“我说什么来着？现在的小学生，骂起人来顺溜得很。”
“这些小孩是完全不怕大人啊？”
齐俐：
“可能是因为你们不那么有‘大人’气质吧。”
“你们多是大学生以及刚工作不久的年轻人，与我们的家长以及老师好像还差了点辈分。”
“我们一般还是有点怕家长和老师的。”
一个确实刚工作不久的年轻人忿忿：
“我不相信你们学校没有刚参加工作的年轻老师。”
“至少实习的每年总有那么一两个吧？”
小孩：
“确实有。”
“但那样的老师也会被我们吐槽呀。”
另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成年人：
“年轻人确实压不住场子。”
年轻人不服：
“谁不是从年轻长到成熟的？”
齐俐对小伙伴们说：
“瞧，大人真是容易内讧。”
其他小孩：
“一直都是这样的啦。”
在孩子们的抱团下，跟着齐俐的大人极速减少。
猫狗及孩子们组成了和谐的团体。
该团体人数及动物数颇多，且大型犬一看就很有战斗力，所以大概完全不需要担心人贩子。
只是闹腾得很容易让周围人头疼。
幸好春节法定假期还没结束，街上人少，才给了此团体充分的玩耍空间。
齐俐主持大局，让小伙伴们热闹而不混乱。
尤其注意不会打闹受伤。
宽团：
“你还挺适合带孩子的。”
“不过，好像也适合带大人。”
齐俐：
“所以人类都需要带吗？”
宽团：
“人类与我们猫不一样。”
“我们猫是非常独立的生物。”
“除了被养得失去了捕猎能力的废材外，多数猫都能做到独自一只地生存。”
“但人类，你们建立的这整个社会体系就是在把人类养得不抱团则无法生存。”
“可抱团之后，人类又会相互拖后腿。”
“这种情况下，就极其需要领导者，引导团队中的成员力往一处使。”
“当然，野生动物群体中也基本都会有一个头领。”
“但动物界的头领比较单纯，就是武力最强的那个。”
“人类选头领的标准就比较复杂了，我也说不清楚。”
“你至少具备了武力和一定的口才，上位的几率比既没武力又没口才的大一些。”
齐俐：
“当头领的好处是什么？”
宽团：
“看，这又是人类的复杂之处了，总是要多方面地分析利益得失。”
“对很多动物来说，在享用新鲜食物以及繁衍后代上拥有第一顺位优先级，就是好处。”
“但人类不一定觉得这两样重要。”
齐俐：
“至少吃还是不可或缺的。”
“不过在不是头领也能吃饱吃好的条件下，这一项确实不足以促使人类去争夺头领位置。”
在小伙伴们提了摸猫狗契约的当天，齐俐作为一个讲信用的小孩，就向雇主询问了契约条款的事情。
齐俐：
“我的力气制住狗、确保它们咬不到人，应该没有悬念。”
“但在制住狗的同时，我有可能会让狗感到疼痛，甚至还可能造成一定的淤青。
“不过我应该不会弄断狗的骨头。”
狗主人：
“听着像威胁？”
“而且你之前说的不是‘摸猫狗契约’吗？怎么说到制住时又只提狗？”
齐俐：
“猫有猫猫神管理。”
“我跟猫猫神比较熟。”
“但我还没找到狗狗神。”
“不过重点是，跟着我在街上溜达的都是野猫，有关它们的契约条款我没法找对它们负责的人类商量。”
“只能请猫猫神作为中介，跟猫自己商量。”
“而狗有人管，当然就要让它们的负责人拿主意。”
有的狗主人表示一律禁止外人摸他们的狗。
有的狗主人对自家狗很自信，也喜欢小孩子，同意只要小孩子不弄疼狗，就可以摸。
并认为无需考虑狗咬人的问题，因为自家狗肯定不会做那种事情。
还有的狗主人指责齐俐不应该用他们的狗做人情。
指责派的狗主人：
“我们是付钱请你遛狗，不是倒贴钱邀请你玩狗。”
“更不是邀请你和你的朋友一起玩。”
“即使你是小孩子，但既然你拿钱了，你就也应该有基本的职业道德。”
齐俐点头称是。
然后把指责派的狗主人拉入“不再合作名单”。
——反正她的遛狗业务还处在尝试期，是遛一次收一次的钱，还没开通包月等服务，所以随时都可以停止合作。
倒不是齐俐受不了指责，或者认为指责得不对。
齐俐其实是认可“工作就应该有职业道德”这一条的。
当她做的不对时，齐俐也能接受相关的批评。
但齐俐不喜欢指责者咄咄逼人、高高在上的语气。
她明明是在询问意见，又不是已经拿狗去卖了人情，干嘛表现得好像她已经做错事了似的？
不同意说不同意就好了呀。
齐俐对来观察情况的宽团说：
“虽然我没多少工作经验，但我爸爸说，工作是等价交换。”
“工作者支出劳动，换取报酬。”
“支付报酬者支出金钱或其他物质，换取他人替自己做自己做不到或懒得做的事情。”
“正常的交易过程是各取所需，谁也没比谁高一等。”
“如果支付报酬方表现出自己给了钱就有权颐指气使的态度，好像钱比劳动力更高贵，那么这是不正常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