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是旧的, 不过换了新的布艺, 棉布的质感很贴合皮肤。

迟思看似什么都知道，实际操作的时候, 却不像做梦那样容易。不过他却很懂得如何照顾江丞的情绪，亲吻永远是最有效的手段, 而迟思也喜欢亲他, 好像什么都不做, 裹在被窝里亲他都能亲上很久——

这就是他们当初恋爱的时候, 两个人什么都不懂，迟思上网查个资料常常都会面红耳赤，那时太小, 连亲热也是躲着人的，只亲一下就觉得干了挺坏的坏事, 一切全靠摸索。

迟思的经验还停留在当初, 只是理论更丰富了些，手掌捏住他的后颈，又缓缓顺着脊柱滑下去。实打实的成年男人身体，带着灼烫的温度贴着他, 江丞被他手掌点的浑身战栗，在他垂首挨到自己嘴唇时, 忍不住屏住呼吸，不自觉变得软绵绵的, 轻拥上他。

沙发太窄, 且短,迟思根本施展不开，渐渐就失去了章法，只剩下温柔的本能，磨蹭许久，开的台灯瓦数不高，却如同烈日一般灼烤着他的后背，迟思前所未有的紧张，起身解开裤子，弯腰急躁起去购物袋里翻找买的东西。

他身材太好了，裤子挂在腰上要掉不掉，典型的衣架子，穿衣有版型，脱衣有肌肉，江丞看着他，忽然想起：“你是不是忘买了什么？”

“什么？”迟思终于找到了，直起身而后不好意思道，“你说那个，润滑？我、我买了的”

“诶？你什么时候买的？”

他吞吞吐吐：“给、给你买药的时候。”

“准备好让我来了？”江丞有野心的发问

迟思迟疑了一下，无论什么他都答应“好”

借着灯光，江丞发现迟思好像略感到了不自在，脸有些微红：“我没查到什么权威的资料，不过看网上说，用口水好像也行，我怕你觉得疼，就偷偷买了。”迟思把润滑盖子拧开，“我闻了一下，是香的，没什么怪味，给你准备的，但是你要来，就来吧。”

迟思还是那么单纯，江丞怎么会，他已经准备好第一次让迟思来了。只不过他自己也不敢笃定可以适应........

迟思专门看了成分的，都是简单成分，他确定是对人体无害的，这才敢买。

如果时间来得及，他就自己动手用试管配了。

“你来，看看你怎么来的，我来学一下。”江丞依旧是拽拽的。

“嗯，好”迟思知道，也都懂。

最后，从客厅到卧室，两步路距离，在这短暂的几步中，他已然想好了要怎么做，步骤很清晰，一切只有一个原则，他不舒服了，自己就停下。

老民居夜里静静的，偶有听见楼上或附近单元的狗吠，小区里老人多，爱养狗，而老人通常也睡得早，黑夜静悄悄的。

窗帘紧闭，卧室门打开，外面亮着灯，房间里是暗着的，在这朦胧不清的光影下，屋子里隐约有晃动而压抑的声音。迟思在少年时对他的全部美好想象，终于在这一晚才揭开，原来是远比他想象要更好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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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思不是个喜欢迟到的人，他严于律己，到的总是比学生要早很多，今天稍微迟了一些，因为家里有个男朋友要照顾。

昨晚夜里，一切东西准备都已经齐全，迟思询问了江丞可以不带吗，江丞答应，两人的第一次，留到现在，当然要毫无保留，两次过后，迟思还想继续，可江丞已经很累了，但是提到了让他来，才提取兴趣，有又忙活好大一阵。他这才作罢，两个人洗了个热水澡，简单收拾了一下床，开了个窗透气，江丞搂着迟思，很快睡着了。

迟思起来得很早，他理应快点起来洗漱穿衣去上班，可又很舍不得抱着他睡觉的江丞。

晨晓的光透过窗帘照射了进来，在浅色的地砖上投下阴影，迟思抱了他好一会儿，感觉快迟到了才起身。他没叫醒江丞，认为他得多休息一会儿，于是给他留了早饭在锅里，还留了张便利贴。

江丞听见了他起来和关门的声音，眼睛睁开一条缝，又闭上了。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楼底下似乎有几个老太太在那里吹牛，声音挺大。

江丞埋在枕头底下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起来了，他嗓子有些不舒服，是哭的，腿上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迟思很温柔，江丞也听说会疼，但疼不了多久，比起疼和爽，他感受到更多的是涨，心是涨满的，似乎随着他一下一下的动作，年少时无疾而终的爱情终于圆满了。

江丞看了眼他留的便条，很简单，告诉他锅里有早饭，他去上课了。

他起身去卫生间洗漱，镜子不太大，他打开灯，能看见自己脖子处深深浅浅的痕迹，是迟思吮出来的。

江丞换了件能遮住脖子的衣服，扣上鸭舌帽，出门了。

南京大学就在隔壁，他早两天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学校很大，管理也不算严，很多学校进去是要出示学生证的，临大不用，江丞直接就进去了，进去后有些懵，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迟思。

迟思在哪里上课？

但校园里学生很多，江丞随便找了个人，问了句：“同学，你知不知道迟教授的课在哪儿听？”

“迟教授？你说的是教微电子那个，我们校园男神？”

江丞：“……”

校园男神……

“应该……是吧。”他说。

那同学说：“我帮你看看，论坛上有说，他今天在……在高科技大楼旁边的第八教学楼上课，不过你现在去肯定晚了。”

“哦……谢谢啊。”江丞知道肯定晚了，这都快下课了，能不晚吗。

他也没给迟思打电话，想偷偷去看看他，想看看以前上课认真的迟思，给学生上起课来是什么模样。

校园里有校园巴士时刻绕行，学生刷卡上车，江丞没卡，不能坐车，只能靠步行，他方向感不强，一边问人一边找，找了快半小时才找到。

江丞没想到迟思上课的教室居然……这么大。

而且人满为患。

不是说只有十几个学生吗？？？

怎么连外面都全是人？？

江丞走到外面去看，教师窗户打开着，他长得比很多来看迟思的女生高，能看见里面上课的场景，教室里黑压压的一片脑袋。

迟思气定神闲地站在讲台上讲一些普通人根本再怎么认真听也不可能懂的东西，戴着眼镜，看不清楚眼睛，可气度是从容的，语气也是平缓自然的。

江丞确实不懂，但不妨碍他听课。

他讲课时，和平常有些不同，因为平常迟思话不多，江丞记得他其实是很不会说话的。

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他远远地望着迟思，他变得明亮而耀眼，让人完全移不开目光。

有人看他放PPT，就迅速掏出手机，假借拍PPT的名义疯狂拍教授。

PPT放完了，迟思转身在黑板上写板书，连教室外面的人都拿出手机，踮起脚拍。

江丞听见有人在嗷嗷感叹：“教授这屁股好翘！好腿！好腿！好白好白！！！！！！！”

江丞：“……”

他上大学的时候，也遇见过这种状况，因为学校的客座教授，会请一些非常厉害是音乐家来讲课，常常都是座无虚席，不过大家不爱拍照，通常都是录音，更不会感叹教授的屁股好翘。

中午，下课铃声响，迟思讲完一段就停了：“下课。”

没什么人问问题了，能问他问题的人也不多，而迟思不会理会私人的问题。

尽管如此，他还是被簇拥着出来的，好多学生在后面跟着，教室外面的学生也趁着这时拿出手机开始拍。

江丞站在另一个方向，也没有叫他，只是看着他。

这么多人，迟思理应是发现不了人群中的江丞的，只是他总是能感觉到，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就准确无误地在人群里找到了一个戴黑色鸭舌帽，看起来也并不是特别显眼的学生。

迟思视线停住几秒，接着下了楼，给江丞发了个消息，让他就在楼梯口等自己。

学生散完，迟思才急急忙忙地上楼去，中午大家都走得很快，因为忙着去吃饭，不会有人逗留。

迟思在楼梯口没见到江丞，就走回教室，这才看见他，他坐在后面一排的座位上，依然戴着帽子，低头看着手机。

干净的侧脸像个听话而好学的好学生。

迟思走过去，才喊他：“你怎么来了？”

“醒了看见你不在，我就来了啊，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上课，随便问了问人就问到了……”

“我怕你休息不好，也走不了路。”

“当然能走，”江丞知道教室里有监控，也没有去抱他，只是仰着头好像很天真地说，“又没做多久怎么会走不动路。”

迟思：“……”

迟思摸了下他：“我做的早饭你吃了吗？”

“起来有点冷了，我也不会用你那个煤气，研究了一会儿才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