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高吼:“冠军侯,请圣人和老秦王出来!”
嬴忱璧再不可思议,只觉心头有道雷劈过让他四肢百骸都像是一时间失去知觉,转过头看见原牧炽和他父皇还有老秦王果真从密室中走出,嬴忱璧霎时脸发热,浑身发冷又发烫。原牧炽都有点烧,他就说霍海啸找他没好事,为什么要让他听见这种事啊?
对上老穆国公的视线,原牧炽一个激灵赶忙道:“老穆国公,你还是不要自说自话了,”话没说完被霍擎打断:“你敢相信原家在你这老哥手里能有活路?”
原牧炽犹若被屏息定住,霍擎就问:“若是只有你做了皇帝,原家才能有活路,而皇位就在你面前,唾手可得,你难道要往外推?”原牧炽感觉他血有点逆流。
太上皇道:“旌儿先走吧。”
原牧炽撒腿往外跑。
霍海啸跟他擦肩而过,回看眼,进屋送份奏疏,魏王府送来的。
魏王奏禀:郭皇后之母来魏王府搅得大皇子不得安宁,请陛下处置。
皇帝的回复是:送大理寺,拘押十天,十天之后,随建威侯府想什么时候去领人,倘若建威侯府一直没有去领,关到月底放她回郭家。
魏王府已经把人绑起来了,说来魏王都是因她才被迫早早从皇陵赶回来,原本魏王没想从皇陵那么早走,偏这郭太太唆使得大皇子非要闹着回宫,王妃实在快拦不住了只能派护卫把他喊回来,魏王回府后就把人给绑了。
都被褫夺诰命了还不安生,那两天牢算是白坐了。
皇帝的意思送到,魏王利落地派护卫把这位郭太太送去大理寺。
晏霁之来魏王府还撞见这位郭太太被送走,他进府,见到魏王,开门见山道:“霍桑柔待会儿遇险后你搭把手吧,救下人后带她去游湖,我和霍灵渠随后到。霍家出手,我挡不住皇帝要带贵妃回宫,你出面可以拖着皇帝逛过夜市再回宫。”
魏王问:“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晏霁之反问:“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行吧,魏王也没怎么磨蹭的就答应他了,晏霁之谢过告辞,魏王怀疑:“没别的事了,你不是有正事找我顺带说这么点事,是为这么点事专门来找我?”
晏霁之赞同,魏王褒奖他:“你厉害。”
“我家门前有人在哭丧呢,咱都是想在皇陵安静祭拜都没个安生,你提早回来了,我们家没提早回,但一回家,哭丧的还在,我嫌晦气,出来透个气。”
魏王了然:“晏明潜是吧?”
晏霁之点头,再告辞往外走,刚来到魏王府外,原牧炽疾驰而来就要往晏霁之身上扑,晏霁之还算相信他,稳住了没躲避,原牧炽猛地扒住他刹住脚步,急喘道:“我跟你说,我就说霍海啸找我没好事,赶紧跟我走,我有事跟你说。”
他们来到宽阔的河堤畔,四下就他们俩人,原牧炽把事情告诉他,嫌燥热,还扯两片柳叶来扇扇:“你说这老穆国公什么意思,总不可能玩真的吧,但他要是只想吓吓皇帝,没得这么玩吧?这么搞,就算霍家当前顶得住,将来还能落好吗?”
“能!”晏霁之神色略低沉,原牧炽不敢相信:“他这可是想逼皇帝退位。”
“老穆国公是在给嬴忱璧宽心。”晏霁之气血涌上来近乎想飚脏话:“什么圆满,我算是看出来了,嬴忱璧纯粹就是闲的,霍家对他太好了,他就觉得什么都尽在他掌握。
他闲得难受,非要可着劲儿作妖。霍家敲打敲打他,你看他吧,看他还有没有什么闲情跟他的圆满要死要活,过三五个月,保管烟消云散。”
被惊诧的原牧炽丢掉柳叶跳过两步凑到晏霁之面前怀疑:“不至于吧?”
晏霁之坚信道:“至于,你看他好了,他纯粹就是闲的。”
原牧炽摸着下巴琢磨下:“他也真的能不记恨霍家?”
晏霁之呵呵:“他怕霍家真不要他了,对霍贵妃好还来不及呢。”
原牧炽:“……”
被新鲜到神奇的原小将军都有点小心翼翼的:“皇帝这是?”
“欠虐!”晏霁之给两字,原牧炽默默补充:“也…犯贱吧?”
可不嘛,晏霁之真是都被气到了,嬴忱璧这么个德行,他怎么不坑死自己算了。
原牧炽求证:“所以这事儿我们不用当回事儿了吧?”
晏霁之揣测:“老穆国公应该也有一丝真。”
“啊?”原牧炽道:“你别吓我。”
“嬴忱璧,他对贵妃都能起疑,他一定能给我们活路吗?不是不想相信他,到底是生死攸关。你至少是我们的一条退路,虽然大家都不想走那一步,但是有,心里肯定会踏实些。”晏霁之中肯道:“若是咱们都走上悬崖了,总是你最能给我们保障吧。”
原牧炽糟心:“扶立幼主不是更好吗?”
晏霁之怼:“你还嫌我们在风口浪尖待得不够啊,我晏家想退想三十年了。”
原牧炽郁闷:“可我不耐烦处理国事,我做不了皇帝的。”
晏霁之没好气:“知道,你做皇帝,你能拉着霍海啸和嬴天漾天天跟你征战四方,我和原牧烈给你稳定后方处理朝政,我们全都得陪着你折腾。”
原牧炽略略有点蔫巴:“那我现在怎么办?”
“去城郊跑马吧,跑个半天,把事情放脑后。”晏霁之说。
“可以?”原牧炽问,晏霁之确认:“可以。”
“行,我走了。”语毕,原牧炽刚跑出步又返回来:“我家里?”
“你回北境后和护国公面谈吧,过些天见原牧烈别提。”晏霁之着重道:“回北境谈。”
“行!”
原牧炽眨眼间跑掉,晏霁之站定目送过他消失,抬脚去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