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进宫趟?”小厮们搬来锦凳奉上茶饮后退避,霍秦川落座,捧茶盅喝茶,霍擎老太爷点头:“嗯,怪怪的,丫头像是有什么事,照说找你和霍漓江足够了,咋还要老头我亲自进宫趟?”他又摆摆手:“算了,明儿就知道了。”
“忠毅伯府的爵位还在不?”霍擎问,霍秦川奇异:“霍海啸没告诉您吗?”
老太爷拔高点音量嫌他没眼力劲儿:“你老子要你再说一遍不行啊?”
挨训的霍秦川在心里呱呱唧唧两息时间,然后大度原谅老父,把事情说遍,末了怀疑:“以孩儿估测,皇帝八成真想打这仗,但不该啊,皇帝有什么理由要打这场仗?”
霍擎老眼微凝,转而注目着西斜的红日,另问道:“椒房殿又出状况了?”
“嗯,没个宫人拦着皇后给阖宫犯蠢看。”霍秦川也没执拗对皇帝八成想打仗的猜疑,一时猜不出就慢慢推测好了,应道:“大概是皇帝彻底撒手了,皇后前几天用个宫女代替赖女官赴死让奴婢们心寒不愿意再多事,剩下的,不是眼线就是听从赖嬷嬷的。
赖嬷嬷深觉此计可行能给皇帝敲敲边鼓好叫皇帝谨记重视大皇子,还有谁能拦?”
“彻底撒手?”霍擎缓慢念过遍,幽深眼底有锋芒浮闪:“爹今儿收到两则消息,一是昌隆侯派了位幕僚进京,人应是四五日前抵京的。”他老头倒觉得有趣:“人到都有几日了,霍家才得信,霍秦川,是霍家松懈啊还是小看人家了?”
霍秦川犹若被吓到般猛然举目抬眼,不惊于霍家得信晚,惊于昌隆侯派人进京的意图:“他什么意思,这种节骨眼儿上他派个幕僚来,他什么意思啊他?”
派人来打探京畿的虚实吗?!
霍擎靠在藤椅里摇啊摇,霍秦川被气得够呛:“朱存焳,他还真做得出来啊他,前脚收到太上皇要召护国公回京的信儿,后脚就派个幕僚进京来,他想做什么,他生怕没人能窥测出他想要侵吞北境的心都已经藏不住了吗?”
如此急不可耐,反心昭然若揭!
“镇守安西的大将要换,你让贵妃出面,请老秦王出山。”霍擎交代,霍秦川惊了惊:“老秦王?老秦王跟爹您可是同龄,何况太上皇还能让老王爷再碰兵权吗?”
老秦王71岁高龄,是肃宗皇帝的幼弟、太宗皇帝最小的儿子,当前辈分最高的宗亲,曾数十载都是最得重用的宗亲,一度还曾执掌三军,而今避世已有十余年了。
“他都窝囊十几年了,真要窝囊到死吗?爹相信他宁可战死沙场都不想死在病榻上。”霍擎坚定道:“你只管和秦王打好招呼,安西换将,没人能比老秦王更合适。”
霍秦川豁然醒悟父亲的高瞻,他比老父还差之远矣啊,念起多年来深居简出的老秦王,他不禁有点唏嘘:“二十年前,老王爷还给那群小娃教授过武艺,陛下、魏王、镇南侯、霍海啸、晏霁之……当时同在拙曜堂读书的小娃都得老秦王教导过。”
沉默稍许,霍擎喝碗茶说:“爹收到的第二则消息,北境出事了,原家的回馈到了,原小将军正在进京的路上,四月二十,他定会抵达京中。让霍漓江拦住他闺女,霍漓江不够,再算上你和霍宝鸾,一定要拦住灵渠,当前他们绝对不能见面。”
“爹,您明日就要见贵妃,您劝贵妃不是正好么?”霍秦川提醒,霍擎幽幽看向大儿,霍秦川眼神瞟瞟,哼着老爹欺负他们的不满嘟囔:“大皇子要在魏王府多住几天,儿子看,陛下和魏王都没那么好耐心还等着对方来出手,八成要凑到一起了。”
“凑就凑吧。”霍擎老脸淡漠,眸光沉沉。
晏霁之在回家途中得到原家的消息,是行知截住他亲自告知他的,行知还给他送来封护国公的亲笔信,他拆信看看,信上就六个字:原牧炽敢硬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