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的血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洛芜踉跄着后退两步,玄色衣摆扫过丛生的菌类,发出令人心悸的摩擦声。她的指尖还残留着夜浔伤口的温热,胸腔里那股名为恐慌的情绪正迅速蔓延。
"地图不能落在他们手里。"夜浔的声音从树影深处传来,冷得像浸了冰霜的刀。洛芜感觉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塞进掌心——羊皮纸在汗湿的掌心发出细微的褶皱声。
"主上早布下天罗地网。"阴恻恻的笑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洛芜惊恐地转身,只见夜浔的剑光在月光下划出银弧,却只能照亮方寸之地。无数血色符文从树根处浮起,在黑暗中流淌如活物。
"这是..."洛芜捏爆一枚信符,青光骤然大盛。她看见夜浔的玄袍被血色藤蔓缠住,那些藤蔓顶端生着锋利的倒刺,正缓缓刺入他小臂的伤口。
"灵霄派的叛徒..."夜浔的剑光突然暴涨,将藤蔓逼退半尺。洛芜趁机冲到他身前,青光剑在掌心凝成实质,却在挥出的瞬间被无形力量震散。
"轰——"地面突然裂开血盆大口,洛芜只来得及抓住夜浔的衣摆,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下坠。冷风灌进领口,她听见夜浔的闷哼,玄色长袍擦过岩壁,激起一串火花。
"砰!"洛芜后背撞上冰冷的石台,夜浔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玄色衣料摩擦着她的肌肤。她还没来得及喘息,就被夜浔推到石壁边——血色符文在石台上流淌,化作无数飞旋的刀刃。
"护住灵台!"夜浔突然将洛芜护在怀里,玄色长袍展开如翼。洛芜感觉无数刀刃割在布料上,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夜浔的呼吸喷在她耳际,带着血腥气。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洛芜咬破舌尖,灵力顺着血珠喷涌而出。青光突然从她指尖爆发,将最近的刀刃逼退半尺。她看见夜浔的玄袍上,新的血痕正迅速蔓延。
"那里有机关!"夜浔突然指向石台中央。洛芜踉跄着冲过去,青光剑在颤抖的指尖凝成细线。当她的剑尖触到石台上的凹槽时,整个洞窟突然亮如白昼。
无数血色光柱从石台射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罗网。洛芜惊恐地看见,夜浔被单独困在另一道光柱中,玄色长袍上的血迹在光柱中流转,化作细小的血珠。
"夜浔!"洛芜的喊声被光柱吞噬。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灵力正在飞速流逝,皮肤下的经脉像被无数细针刺穿。她踉跄着后退,却撞进冰冷的怀抱。
"别动。"夜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玄色衣袖裹住她的颤抖。洛芜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却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自己的。
"沈逸尘..."洛芜的牙齿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她突然想起地图上那个骷髅标记,那里藏着师父珍藏的《九霄真经》,还有她幼时的回忆。
"喀嚓——"石台突然剧烈震动。洛芜感觉夜浔的怀抱突然收紧,玄色长袍被光柱灼出细小的破洞。她惊恐地看见,自己的裙摆正在迅速枯萎,化作飞灰。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夜浔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洛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横抱而起。玄色长袍卷起狂风,将光柱逼退半尺。
"轰隆——"石台突然崩裂,洛芜尖叫着抓住夜浔的衣领。夜浔的剑光在黑暗中划出银弧,精准地钉在侧洞的石壁上。洛芜感觉两人悬在半空,夜浔的剑锋深深嵌入岩石。
"坚持住。"夜浔的呼吸喷在她耳际。洛芜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她的伤口——是夜浔的玄色衣带,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真气。
"血咒阵..."洛芜的声音突然变得微弱。她看见石台上浮现出巨大的血色法阵,那些光柱正在将他们的生命力抽取一空。最中央的法阵眼处,赫然悬浮着灵霄派的信鸽毛羽。
"原来如此..."夜浔突然将洛芜推入怀中暗袋,玄色长袍裹住两人。洛芜只来得及惊呼半声,就被迫闭上眼睛——夜浔的剑光突然暴涨,将整个石洞照得通明。
当洛芜再次睁开眼时,正躺在夜浔怀里。玄色长袍上新增了无数细小的破洞,夜浔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血腥气。她颤抖着伸手,指尖触到他锁骨处的伤口——那里正渗出黑血。
"你用了本命精元。"洛芜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突然想起地图上那个被红笔涂抹的标记,那里本该是灵霄派的藏经阁,此刻却画着骷髅图案。
"闭嘴。"夜浔突然将她压在树干上,玄色衣袖擦过她颈间的血迹。洛芜感觉他的体温在迅速流失,玄色双眸里却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怒火。
"沈逸尘会付出代价。"夜浔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洛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突然吻住。玄色长袍裹着两人坠入黑暗,只有月光透过树冠,照见他们匆匆远去的身影。
石壁上的苔痕在夜风中泛着幽绿,洛芜踉跄着扶住夜浔的肩头,玄色衣袍上渗出的黑血正迅速凝结。她的指尖还残留着那股诡异的热度,像被灼烧过的铁器。夜浔突然将她推进侧洞,玄色长剑挑开前方的藤蔓——石壁深处传来轰鸣,仿佛有什么巨兽正在苏醒。
"这里..."洛芜还没说完,夜浔突然按住她唇间。他的玄色衣袖拂开前方的蛛网,露出一扇半掩的石门。门扉上浮着的血色符文正在暗淡,仿佛被某种力量侵蚀。
"有人来过。"洛芜咬破指尖,灵力顺着血珠渗入门缝。石门突然向内开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冷风扑面而来,带来淡淡的药香。
"主上早知你们会来。"阴恻恻的嗓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洛芜惊恐地抬头,只见石梁上垂下无数倒刺,顶端悬着的水晶珠泛着血红的光。夜浔的剑光突然暴涨,将水晶珠劈成两半——符文在爆裂中化作血雨,洛芜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上脖颈。
"夜浔!"她惊呼着后仰,却撞进夜浔怀中。玄色长袍裹住她的颤抖,夜浔的剑光在黑暗中划出银弧,将倒刺逼退半尺。洛芜踉跄着后退,突然发现脚下的石板正在缓缓下沉。
"机关阵第二重。"夜浔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洛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进石室中央。石门轰然合拢的瞬间,无数血色光柱从四面八方射来,将两人困在光茧之中。
"这里..."洛芜的指尖青光突然暴涨,照见石室中央悬浮的水晶棺。棺中躺着一位白发老者,银丝如雪,面容竟透着几分慈和。最诡异的是,那老者的胸膛正随着光柱的流转微微起伏。
"活人?"洛芜的声音发颤。夜浔突然将她护在身后,玄色剑光在光茧上划出裂痕。"别被表象迷惑。"
"咯咯咯..."水晶棺突然发出古怪的笑声。洛芜惊恐地看见,老者的银发突然无风自动,眼睑微抬处,瞳仁竟是血色漩涡。
"夜家的小崽子,终于来了。"那声音带着金属般的震颤,让洛芜的耳膜生疼。她踉跄着后退,却被夜浔突然按住手腕。"别乱动,这是摄魂音。"
"幽冥殿的计划..."老者突然坐起,银发如瀑布般垂落。洛芜看见他枯瘦的手指正缓缓掐算,关节处泛着诡异的青光。"你们夜家的血咒,不过是引子罢了。"
"你知道什么?"夜浔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洛芜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剑锋滴落,却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光柱的投影。
"统治修仙界..."老者突然张开嘴,喷出一道血雾。洛芜尖叫着后仰,却被夜浔突然揽入怀中。玄色长袍裹住两人,血雾在布料上凝成细小的冰晶。
"主上的计划..."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洛芜看见他银发间浮现出无数血色符号,正缓缓没入夜浔的伤口。"血月现世,万灵归墟..."
"夜浔!"洛芜的指尖突然被夜浔按在石棺上。青光与血符同时大亮,洛芜感觉有股强大的灵力顺着指尖涌入老者体内。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经脉正在迅速枯竭。
"住手!"老者突然暴喝,银发如蛇般缠上洛芜的腕间。夜浔的剑光突然从旁掠过,将银发寸寸斩断。洛芜踉跄着后退,却看见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你们夜家的血咒..."老者突然咳嗽起来,银发上渗出黑血。"是主上从灵霄派的典籍中偷来的..."
"沈逸尘..."洛芜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她突然想起地图上那个骷髅标记,那里藏着师父珍藏的《九霄真经》,还有她幼时的回忆。
"主上的计划..."老者突然将脸贴在石棺上,银发如藤蔓般缠住棺壁。"血月之夜,开启冥河之门..."
"冥河之门?"洛芜踉跄着扶住夜浔。她突然发现,夜浔玄袍上的血迹正在迅速变黑,而老者的银发却逐渐恢复光泽。
"唯一能阻止的办法..."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微弱。洛芜看见他枯瘦的手指正缓缓画出一个古怪的符印。"联合所有门派,在血月前封印冥河之眼..."
"如何封印?"夜浔突然将洛芜护在身后,玄色剑光逼得老者银发狂舞。洛芜惊恐地看见,老者的眼中突然浮现出夜浔母亲的面容。
"你母亲..."老者突然笑了,银发间闪过无数血色画面。洛芜看见夜浔的剑光突然暴涨,将石棺劈成两半。老者在崩裂的石块中化作血雾,却在消散前丢出一枚玉简。
"答案在里面。"血雾在空中凝聚成字,随后化作细小的血珠渗入地面。洛芜踉跄着冲过去,指尖触到温热的玉简时,突然听见夜浔的闷哼。
"夜浔!"洛芜惊恐地转身,看见玄色长袍上新增了无数细小的破洞,黑血正顺着布料流淌。她踉跄着扶住他,却发现自己的储物戒不知何时已空。
"主上..."夜浔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洛芜突然想起老者最后的话,还有玉简上残留的温度。她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玉简上——青光突然大盛,照见玉简上浮现的血色地图。
"灵霄派后山..."洛芜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她突然发现,地图上某个被红笔涂抹的标记,正与老者提到的冥河之眼位置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