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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又来的老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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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花,闽西海市北高铁站,某位退休号称最快的男人,他正单手提着老旧的牛皮箱一路狂奔。

“尊敬的各位乘客,由闽西北站D4407号前往蜀西南站的列车即将动车…”

就在这时,一位男人急忙大喊:“喂!等等我啊!我还没上车呢!”

眼见周围来人流越来越少,男人赶紧撩开额前烦人的碎刘海,死死地抱紧牛皮箱来回张望。

然后又在列车员们收哨上车那会,飞速钻进距离他最近的车厢门内。

柔顺的灰色长发伴随车门闭上的那一刻甩出优雅地弧度,其中几缕被扎成低马尾用铂金发夹牢牢固定住。

并十排金属牛角扣大衣对撞的叮叮当当响。

结果,他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四处寻找座位号,还时不时地在一堆排队种花人群里头唏嘘说道:“哎哎,麻烦让让,谢谢!”

索性中途有位好心人帮忙,连忙拽着他的胳膊落座在靠车窗边。

然而,见着他陌生的欧洲模样后,身旁丰腴的女人吃惊地瞪大眼睛,不自觉地重新理了理新烫的头发和旗袍衣角。

毕竟在眼生外人面前,应有的端正仪态还是得有。

女人扬起红唇,随即刷的一下打开挂在腰上的檀香木扇,十分热心肠的给他扇了会小风去热。

“嗯?谢谢。”

勉强打理好麻烦事的萨默塞特顿了顿,礼貌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包糖果递过去。

“哎哟就这点小事,一点都不麻烦的啦,你应该是坐这的吧?”

“嗯嗯。”

“听口音…你是从英国来得呀。”

立马被扒国籍的萨默塞特:“啊?”

思集恐密,才知道这位好心的成熟小姐来自外国人聚集多的东港。

几句拉家常的话下来,差点儿让他把家底子给爆出去了。

再之后,萨默塞特毛姆极其心虚地撇了一眼对方。

见她依旧唇角轻笑,他便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假装脑袋枕在靠椅一边打盹。

这样也好躲过身边他前后左右,全是眼神充满好奇的种花佬们。

“好险好险,差点耽误行程了,今天未免也太糟糕了!”萨默塞特赌气想到。

很是难过自己才吃了一小时的喜酒宴,后面又拿命赶上半小时高铁的痛苦不堪。

在此之前………

潇洒旅行的萨默塞特,正受到隔壁邻居大妈的热情邀请,今天下午要不要去她家喝亲闺女出嫁摆酒宴这件事。

刚开始,他一时间受宠若惊,满眼震惊种花人都这么好客的吗?十几道听着价格就很贵的海鲜流水席居然能白蹭?!

这种难以想象的大美事…

“要不要来哩?”

“我…”

萨默塞特没骨气地咽下口水,灰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眼神莫名恍惚,他确实是有那么点心动想去呢。

后来认真想想,随随便便过去的话,这确实不太妥当啊。

毕竟他来这也没呆上多长时日,出于旅行意志前走,也许过几天就会离开,而且都呆了一个半月了。

足够他欣赏完景色,可以马上走人。

更何况,明天早上还得去附近学校,和那些鬼机灵学生们好好道别,想到这,萨默塞特不由擦了擦额角冷汗。

自己是真没见过这群对异能相当好奇的年轻人。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看出来的,天天爬围墙偷摸探头观看,整的自己跟个动物园的动物似的。

诡异的眼神和视线看的他浑身难受的要命。

明明自己在种花就是个老实巴交没有任何异能的‘普通人’,再者,要不是看在他们请客吃饭喝奶茶的份上,才不会搭理他们。

重点,是一点能给予施舍的余光都不会!

之后问起想说的那些疑问后,其中一人笑眯眯地调侃道,“来看萨默塞特先生的理由也有一种啦,长的很帅也很养眼呢。”

说完,身后一堆好同学们紧跟着点头。

萨默塞特:“?”

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

作为前钟塔侍从之一的威廉-萨默塞特-毛姆,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提前退休揣包跑路。

如今却遇到旅行第十站的终极破防,急得嘴里没嚼碎的珍珠往上窜到嗓子眼里。

怎么回事啊,他都跑出大英领土跑出欧洲圈了。

怎么现在还能幻视出周围一堆王尔德,那极致颜狗加碍眼舔狗的混蛋假象。

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表面浮起一层鸡皮疙瘩,萨默塞特撇撇嘴死命搓了搓。

用力咳了几声后,萨默塞特眯起双眼,很没趣地绕起垂落在脸颊边的长发打卷。

转头对这些统一穿着白长衫、蓝长裙的学生们回笑道:“难道你们有人看上我了?这也不是不可以…”

结果,他话绕在嘴边没说完就被人强行打断了。

“并没有哦,我们都有心怡的,萨默塞特先生。”各自搂着旁边人的胳膊,举手兴奋说道。

仿佛开启话唠机关,有说在一起十年的,也有青梅竹马的,最离谱同窗了二十多年师兄妹就差毕业结婚的…

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狗粮的萨默塞特毛姆:“……”

情侣什么的真是讨厌,这一点都不合理!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说好看还真的就是看看而已。

刚露出的玻璃心啪嗒碎一地,听麻了,酸的他不自觉咬紧后槽牙,转身背着他们继续喝奶茶。

而后,事情回到现在。

身为地道本地人大妈皱起胖脸,用怀疑的眼神凝视着毛姆。

打心底疑惑比她还嫌害臊的英国人表示无奈,她想了想,还是不打紧的说道:“就是给双筷子的事哩。”

“真的吗,那非常感谢您,可爱的女士。”毛姆礼貌道谢完,心想恭敬不如从命,想吃美食的欲望彻底占据上峰。

“哎哟,不用客气啦,你要记得来了就行嘞。”

“好啊。”

当天下午心情美滋滋的毛姆来到露天大庭院,然后同与本地的老人年轻人们混坐八仙桌。

看看周围一堆小孩子在举着纸风筝狂跑,毛姆不由叹了口气,心态逐渐适应浓烈的烟火气。

且丝毫不在意身边人对他非常优秀的外表惊讶,反正现在只要脸皮厚那吃个够。

耐心等分出碗筷后,毛姆埋头扒拉饭菜海塞。

不说别的来,光来种花这边吃的任何饭菜全是真香,下一站的话,就去华北转转好了。

听那群鬼机灵学生说过,那可是种花菜系最多的好地方。

这时,大衣兜里的老旧手机突然震动不停。

就此停下动作的毛姆愣住,一脸疑惑地放下筷子,再接过同桌人心细递上的餐巾纸答谢。

事后,他起身边走边掏出手机去角落接听。

再之前,毛姆紧张之下又看了眼屏幕,上面显示着种花异能局来电,“哎?”

各种猜想瞬间占据了毛姆的思考。

奇怪当初刚下机那会,异能被彻底封死一点用都没有,头回体验无异能快感确实很爽,不用过多纠结与麻烦事。

事先排除就见过一次种花异能局亲自来人,让他报备名字国籍,完事随便他去哪玩,连监视都不存在。

那会,他还感叹终于不跟欧洲那边一样,虽然封了一半,照样每天出门旅行拍照,也难免会膈应他国暗地里派人来监视。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没做什么坑蒙拐骗的事啊,突然打电话过来,这是,想干什么…?

总该不会因为自己老是坑那些傻白甜学生团请客吃饭,所以被他们抓住把柄了吧。

想到这,毛姆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心情复杂地摁下接听键。

“喂喂喂?请问您能听得见吗?”

对面甜美的声线让毛姆为之一愣,他点点头道,“当然。”

“啊,好的,非常非常抱歉打扰了!请问您是威廉-萨默塞特-毛姆先生吗?”

毛姆伸手抵着下巴想了会,才若有所思道:“…我是。”

“嗯嗯,好的,再次抱歉先生。”对面人忽然轻笑一声,沉寂半会又道,“出于您身份的原因,能否这几天过来蜀地认领位老乡呢。”

“蜀地?”毛姆不由皱起眉头,口头疑惑道,“我知道那,可是我从哪来的老乡?”

“这个,我也不知道呢,就这样了,再见先生,祝您今日好运连连,一帆风顺。”对面人憋紧笑意,一口气说完全部立马挂断了电话。

听完的毛姆懵圈,老乡就是一个地方人的意思是,有他熟悉的英国人闹事被抓了?

首先排除上次在高铁站偶遇的萧伯纳,听他后头说工作原因,搞定后会马上要去机场回爱尔兰了。

那目前来看,就是英国来的其他异能力者了,有可能是自己认识的老熟人也不一定。

毛姆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内心纠结做出选择要不要见见。

紧接着他扭转脚步,背后长到腰际的灰发甩动,最终还是返回八仙桌继续海塞。

刚端上来的清蒸大闸蟹香的很呢,这才吃到半饱怎么行。

同行是谁他不认识!同僚?不好意思他已经退休了,根本没半毛钱关系好吧。

可稍加对比另一边,已经蹲了百余天牢子的刘易斯卡罗尔来说。

这冰冷铁牢里的寒风让他瑟瑟发抖,从精神到物理意义上的冷到骨子里发颤。

每日不是叹气就是难过,身边跟随来的亚当一进种花就变成了废铁。

作为异能力的产物全部封锁为零。

为此,刘易斯沉默无声不想多说也不会多问,有一部分在于没脸回去交代。

所做的一切全部白费力气,而另一部分更是典中典,他好像和亚当,无形中溺杀了那位夫人和种花外交官的儿子。

“我该,怎么办…”一句轻飘飘的苦楚,伴随刘易斯缓缓垂下眸子而落了下来。

无人黑牢虽然干净,但是天花板上散发着朦胧微光吊灯,却被通口寒风吹的摇摇欲坠吱嘎作响。

冷冷清清的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而他,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安静和孤独是如此令人绝望。

刘易斯抿着苍白的下唇,双眼无神盯着光线灰暗的角落,面色憔悴,记忆总是能回想起当初那一幕血淋淋的场面

那位外交官抱着没了生息的血亲悲痛而泣,急得不断说出听不懂的方言哭喊。

最可怕,莫过于近卫骑士长那边…

毕竟自己前脚刚被抓走的时候,就隐约听见那位外交官手机中传来的另一位女士大声惨叫,“把我怀胎十月拿命才生下来的孩子还给我啊!你们这群杀人犯!!”

最后那句歇斯底里,用命咆哮要他们血债血偿的话,实在是太可怕了,以及断断续续的撕扯书页声…

至少自己怎么想也没想到。

人生当中第一次亲生教导的第一位学生,昙花一现,最难过的还是被他间接性给害死了。

想到这,刘易斯缓缓地抬起手,一脸痛苦地捂住他仅剩下的卑微颜面而颤抖。

实在是太可悲了。

原以为的退休梦想,早在学生死亡的那一刻彻底粉碎事实,已经没什么能弥补的了,自己真的能有资格再次教任吗…

“咔嚓——”没多久,一声清脆开锁声响起。

特别是在空无一人的黑牢中,铁链对撞的动静来回晃荡,略显生人气息。

刘易斯无意撇了一眼,沉思已经到正午时间了吗,今天大概还是清粥吧。

他闻声放下双手,抬头看向铁杆大门处。

然后便见着新来的这个人面容,被雪白的绷带紧紧缠绕着不露出一丝缝隙,深红色的长衫静立在门口。

恰巧手上还端着一碗香喷喷热腾腾的蛋炒饭。

刘易斯:“谁?”

“……”

见人没反应,刘易斯有些疑惑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怎么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难道那些人终于想起来要事,准备找人解决自己吗?

然而,门外人却将手中的钥匙揣进兜里,缓慢挪动脚步,同手同脚跟个企鹅似的磕磕绊绊地走向木桌。

随后又歪了歪头,放下装满瓷盘的蛋炒饭。

紧接着,他又撩开下衣摆,老实并紧双腿,坐在对面长凳上正面直视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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