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这小子，今年自由泳的单人，是可以冲一冲第一的。现在别说第一了，能保住前三也悬”，第三杯尽。

第四杯续满。

“队里其他人，这几天已经快住在泳池里了，但是”老颜一边摇头，一边又灌下一大口黄啤，“现在大家就奔保前三去拼命的。有人建议我在自己学校找找，说不定能发现宝。是有几个还不错的，如果能系统的训练半年，成绩可以提高，但是，就是没时间啊！”第四杯尽。

金汉森对季一帆微微摇头。季一帆心领神会，拿过气泡水，给老颜续满。

老颜连着四杯下肚，这会眼睛也有点朦胧了，味觉嘛，估计喝啥都是一股子苦味。

“老金啊，我现在学校里，只要看到一个身体外型有点符合的，就上去问，估计老何快要找我谈话了，”他喝了一口杯中黄啤aka气泡水，转头瞪了季一帆一眼，“今晚我就要一醉方休，给我换回来。”

季一帆对老颜笑笑，看着对面的金汉森，见他摇头，只能硬着头皮说：“好”，起身走出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一扎黄色冒泡的液体进来，给老颜又倒了一杯。

老颜喝了一口，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肯定是老爷天可怜我，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碰到了庚申”他转头对袁真说：“你朋友这个体型，是我目前看到的最棒的，真的，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帮我劝劝你朋友吧~”

袁真没想到老颜会跳过金汉森，直接向自己求援。他这是太了解金汉森，还是觉得找自己更有希望？

袁真感到自己现在是满头黑线。他只得转头看向金汉森，金汉森一脸平静，看到袁真看过来，一言不发，只是对着对面抬了抬下巴。

对面的季一帆，正在给老颜夹菜，劝他多吃点，完全没发现俩人的互动。等发现室内突然安静下来，才抬头看了看大家，发现袁真正一脸希翼的看着自己。

“what？”季一帆一脸疑惑的看回去。

袁真看看老颜，又看了下对面的庚申。

“what？”季一帆这时发射的信号是质问。

袁真点点头。

“what？”季一帆抬眼将信号向对面的金汉森发射。

金汉森点点头。

老颜此时已经有点酒意上头，低头拿着筷子，慢吞吞的吃着季一帆夹在他碟子里的菜。脸上的愁恼，都可以刮下来拌个凉菜上桌了。

季一帆内心在咆哮：“你们一个两个的，要不要太过分？我是谁？庚申的发言人吗？我可是对庚申是不是会游泳都不知道啊！”

季一帆再次看向金汉森，用眼神做第二次确认，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季一帆咬咬牙，转头看向庚申。

此时的庚申，正在喝着番石榴汁。看到季一帆看过来，他也回看了一眼。

“那个，庚申啊”季一帆艰难的开口：“你会游泳吗？”

庚申点点头。

“会自由泳吗？”季一帆二问。

庚申再次点点头。

“自由泳游得好吗？”季一帆三问。

庚申第三次点点头。

“校队目前急需找一个自由泳的好手，你愿不愿意去试一试？”季一帆四问。

庚申第四次点点头。

“嘭”的一声，大家朝声源看去，原来是老颜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面上。他此时跟前一分钟简直是判若两人。他立刻起身，走到庚申身边，伸出双手握住庚申空着的左手，使劲的摇着，嘴里开心的说：“谢谢你庚申，太谢谢你了。”

庚申把手从老颜手里抽出来，没有看着老颜，而是看着季一帆。

季一帆马上站起身，一边扶着老颜，一边说：“袁真的这个朋友不爱说话。”说完看了看袁真。袁真已经有点冻住了，只是在季一帆看向他的时候，下意识的接话说：“是的，颜老师，我这个朋友比较内向，话少。”

“话少好，话少好”老颜这会儿的脑子里估计在放烟花，已经完全顾不上嘴巴在说什么了。

“庚申他今天刚到，明天会去学校报道，我下午带他去找你？”季一帆问老颜。

“好，好，下午好，下午好”老颜继续开启重复说话模式。

季一帆看着老颜的醉态，只得先把他扶到沙发边坐下，然后接了一杯温水，放在他手边。然后走到庚申旁边，弯下腰，对他说：“庚申，谢谢你答应帮忙。”

庚申看了看季一帆，轻轻的点点头。

季一帆接着说：“明天下午，我陪你一起过去，游几圈，然后测速，如果达标，老颜会给你安排训练的。比赛听老颜说是国庆后，也就是说，你将会天天训练了，和其他的队员们一起。”

季一帆顿了顿，盯着庚申的眼睛，放慢了语速，用更加慎重的口吻说道：“庚申，如果你的泳速达标，就要每天去训练。你现在想一想，愿不愿意。不愿意的话，现在就说，没有关系，我明天会跟老颜说。”

庚申在季一帆放缓语速跟他说话的时候，原来倚靠着的身体慢慢坐直了，他转头看了季一帆一眼，季一帆觉得自己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看着庚申。

庚申抬手，把头上的棒球帽帽檐往后一转，然后，一个清澈的声音在季一帆的耳边炸开：“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