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濂烨再次见到太子时,太子正领着一群漂亮男人,大大方方走进东厂,与许濂烨正面相逢。
许濂烨按规矩行礼后,太子今日心情似乎很好,立刻让他起身,指着身后的美男们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些男子,要进你东厂如何?”
许濂烨瞧一眼太子身后,一个个花枝招展的男子,态度不冷不淡,“进这里的男子能做什么,无非是新断过势的厂卫。”
太子“扑哧”一声笑了,“你莫不是忘了,之前本殿下那个民间好妹妹,对我说过什么?她要本殿下替她寻面首,这不,本殿下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才找到这些漂亮男子,精心调教一番,特来送给皇妹。”
许濂烨再次直视那些一个个用心打扮过的男子,不屑道,“公主只是一时气话,太子难道看不出吗?”
“是不是气话,等本殿下送过去才知道,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看她会不会收。”太子玩味的看向许濂烨。
许濂烨神情冷淡,吐出“无聊”两字,便想走。
太子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你不敢和我赌,因为你知道,这些男人比你,更会取悦她。他们身上,有你没有的东西,哈哈哈!”
许濂烨被他的话钉在原地,回过头目光阴森地盯着太子得意的笑脸,“太子想怎么赌?”
太子停止大笑,目不斜视地看向许濂烨,“如果我输了,昨日抓走的那些心腹,任凭你处置,如果你输了,”他停顿一下,掏出一个锦盒,“我要你种下这颗蛊虫,以后彻底为我所用。”
许濂烨看着锦盒,面色筹措。
太子继续说道,“你要是自愿继续替我效劳,本殿下自然舍不得给你下这个,种了这个蛊虫,如果还敢不效命与我,便会日日夜晚受灼心之痛,本殿下看你,能坚持多久。”
许濂烨冷眸扫过去,“太子怎么会知道,输的一定是奴才。”
他大步流星走向庞梓悦房间,他不相信,她会真的收下这群男人。
可他们年轻俊逸,身体完整,比他更会讨好庞梓悦,不像自己,已经不算个男人。
想到这个,许濂烨的心弦一下紧绷起来,眼中有一闪而过的不自信。
这一切被同路的太子看在眼里,他心中暗嘲:太过相信女人。
到达庞梓悦住处时,她还未起身,听到厂卫禀报,这才懒洋洋穿好衣服,反正已经亮过金牌,连礼都不给太子行。
刚睡醒的女人脸色白里透红,眨巴着水灵的眼睛,看向太子身后的一群男人,表情懵懂无辜,“太子哥哥这是何意?”
太子笑意殷勤,把其中一名男子推到庞梓悦跟前,提醒道,“皇妹忘了,前几日你托为兄帮你找面首,为兄帮你找到了,你看看,一个个面容极佳。”
庞梓悦恍然大悟,这才想起当时的胡言乱语,忍不住多看了面前的陌生男子一眼,的确是高瘦白净,面若桃花。
她每多看一眼,一旁的许濂烨心里就越加没底,生怕她会同意,那自己将置于何地?
一阵煎熬中他听到庞梓悦慵懒的声音,“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哥哥当真了,我若收了他们,不真成你口中的不知廉耻吗?”
太子面色尴尬,又把男子往前推了推,男子跌入庞梓悦怀中,两人一个对视,画面彷佛一见钟情般定格。
男子带着几分撒娇口吻,“公主殿下,求您收了小人吧,小人仰慕您许久。”
许濂烨眼中阴鸷浓郁。
太子在一旁添油加醋,“皇妹如今正得圣宠,不过是收几个面首而已,谁敢嚼舌根?本太子第一个砍了他!”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许濂烨神色,见许濂烨眉心越皱越紧,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不禁觉得痛快极了。
庞梓悦低头沉思片刻,想到许濂烨那迟迟不争气的身子,如果用几个面首刺激他,他会不会有别的办法身寸出来?
想到这里,庞梓悦抬起头,对着太子说道,“哥哥说的也是,那便让他们一并留下伺候我吧!”
许濂烨顿时如坠冰窟,不可置信的看向庞梓悦。
“公主!”一直未出声的他,猛然跪在地上,两眼通红,声音也止不住轻颤,“公主……当真要收下他们吗?”
庞梓悦故作轻松道,“对啊,难不成你们东厂,还多养不起几个男子?若是这样,本宫回去养他们也成。”
她的话比初秋清晨的寒意更冷,似乎许濂烨一个不愿意,她就能立刻带着一群面首回宫,与他不复相见。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前几日刚允许自己用嘴伺候她,今日,便要在他的地盘,与别的男子欢爱?
那他做的那些,到底算什么?
他的那些刻意讨好,低三下四,在她看来,真的只是一场游戏吗?
许濂烨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她到底为什么,还想要别人呢?
许濂烨眸中晦暗,握紧拳头,压低声音回道,“奴才养得起。”
庞梓悦满意的笑了,裹着被子直起身,亲了一下怀里的男子,“今日,就你伺候了。”
许濂烨一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隐约捕捉到男子耳尖的一抹红,眼中立刻闪过杀意,随后用指尖暗暗扣进肉里,提醒自己冷静,不能轻举妄动。
可心里,却翻江倒海的酸涩,那股子酸味,连一旁的太子都闻得出。
他拍打一下许濂烨肩膀,暗示道,“你随本殿下出去吧,莫要打扰公主雅兴。”
许濂烨浑浑噩噩,不知自己是怎么走来的,只知道关上房门那一刻,他听到心中剧烈破碎的声音。
太子重新将锦盒掏出来,一脸春风得意,“这下,你可愿赌服输?”
许濂烨出神地凝望那一个小小锦盒,随后接过打开,看到里面蠕动的蛊虫,二话不说扣到自己手臂上。
蛊虫即刻钻进手臂,形成一个鼓包,在许濂烨胳膊上来回滚动,许濂烨忍着不适,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
太子见他这般,好笑地解释道,“忘了告诉你,这叫情蛊,每夜不仅会让你心口灼痛,还会让你身上火烧火燎,对正常男人来说不算什么,是专门对付你们这群不能人事的阉人。”
许濂烨难受的靠着墙,紧紧抓住胸口衣襟,听到太子继续感叹,“你说你,为了她与本殿下作对,虽然算计了我不少人,可自己人也算是自损八百,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在干什么?她在和别人承欢!”
许濂烨狠狠闭上眼,脑海中立刻呈现庞梓悦刚才亲吻那个男子的画面,他快速眨了眨眼,忍住眼中湿润,不敢再想下去。
他的反应太子看在眼里,继续蛊惑道,“本殿下早就说过,她对你只是玩玩,你还奢望她会一辈子跟着一个阉人吗?你少那二两肉,就永远不会真正得到她,还是跟着本太子,得权势更实用。”
太子说完,双手背后,大步走远,许濂烨咬紧牙关,脑中不断重复着他最后的话。
她对你只是玩玩,你还奢望她会一辈子跟着一个阉人吗?
你少那二两肉,就永远不会真正得到她!
许濂烨抬起脸,眼中晦暗不明。
那个东西,就真的这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