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花鼓瞪大了双眼,好一会儿她才惊讶道“乖乖,开放还是你们木叶开放,长见识了。我可以去参加婚礼吗?我还没参加过别人的婚礼呢!”
千手柱间笑着点头,一边说好,一边合上了彩礼单。他递给疾信,说道“去问问桃华有没有她自己的东西想加在里面的,如果没有就按照礼单整理好物品,在傍晚落山前送到漩涡那。”
千手疾信,嘴角微抽“是。”
目送他离开,花鼓眉头一挑,似恶作剧,她笑嘻嘻的“你是故意的~”
千手柱间挑眉“何出此言呐?”
“千手一族本家只有四个人,你,千手扉间,千手粟梨,千手桃华。原本你的婚姻应该就是为了结盟而留的,可你现在却以漩涡噪蝉年纪小为由推了。可她年纪真小吗?”花鼓恶意的戳破了他的谎言“土之国大名七十多岁的高龄尚且能不要脸的迎娶十三岁的小姑娘,十九岁?都可以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千手柱间的笑意不变“你说的没错,正如我的母亲。”
花鼓“……”
“我的母亲曾是族中数一数二的忍者,嫁给父亲时只有十九岁,可这个年龄在很多人眼中却已经算是‘高龄’。她十九岁嫁人,二十岁就生下了我,紧接着第二年怀孕,年底生下第二子,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我们兄弟六人皆出自她的腹中,你可知道这对于一名忍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花鼓蹙眉“她落后了很多年的时间,不止时间,在其他忍者的身体状态都在走向巅峰的年龄,她的身体也在枯萎。”
“是的。”说起自己的母亲,千手柱间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可印象中最深的模样并不是她为人母慈爱的模样,而是她一次次试图拿起刀和父亲切磋,却被父亲一次次击落。
那时的父亲深深叹了口气,放下手伸手去扶她“船云,回屋吧,你还没恢复好。”
可母亲狠狠挥开了他的手,恶狠狠的盯着他,盯着自己的丈夫“……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又是我!!!”
父亲抱着母亲回了屋,母亲咬在他的肩膀上,目光穿过庭院,死死的盯着他们兄弟三人。
——我恨你!!我恨你!!!千手佛间!!
幼时的千手柱间不知全貌,以为母亲憎恨父亲,他担心母亲看到他们会更生气,所以他从不敢和母亲撒娇,扉间也是。
后来长大很多,见得也多了,千手柱间隐约懂了些。
母亲憎恨的并不是父亲,而是这个世道。
她知道自己是女人,所以当族内要牺牲她一人为族中产出新生血液时,她拒绝不了。
而父亲作为当时族中最优秀的同龄人,即使不是他,母亲也会嫁给别人。
再后来,千手柱间懂得了爱情的含义,再次想起母亲时,他的记忆中只剩母亲那双痛苦的双眸。
母亲憎恨的是…为什么娶她的人是父亲。
如果不是父亲,以母亲的性格,她会选择玉石俱焚。
如果不是父亲,母亲会去憎恨所有人,平等的仇视一切。
可偏偏是父亲,偏偏是她曾爱过的人,在她最骄傲的年龄娶了她,毁了她作为忍者的一生。
父亲爱母亲,可这份爱杀死了母亲的理想,也同样碾碎了母亲的灵魂。
花鼓沉默的看着陷入回忆中的千手柱间,这时候她不想插话,更不能。
很快,千手柱间就从回忆中醒来,他恢复了笑意“所以,让桃华娶漩涡噪蝉是最好的结果。”
他和扉间目前有话语权,能决定自己的婚姻。
粟梨有婚约,族中也不会逼他。
唯有桃华,年龄已经突破那些族老的忍耐极限,最近已经在为桃华挑选丈夫人选了。
这时送上门的漩涡噪蝉是个很好的选择。
桃华显然也明白他的用意,所以欣然答应。
这场婚姻的受益方不仅仅是千手,漩涡噪蝉同样欣喜。
花鼓却在这时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们家会允许本家血脉如此稀薄?别下一个主意打到千手扉间身上。”
千手柱间却并不担忧,他摇头“不能因为我的名头过盛就小瞧了扉间,会吃大亏。”
花鼓“……?”什么意思?真有人会对千手扉间出手吗?
“那倒不会。”
千手柱间给了答案“只是,总有些人开始有了其他的心思。”
他站起来,行步至窗前,视线遥遥的落在了某个角落。
透明的玻璃窗映出了千手柱间一双眼,他的眉头压低,眼底浮现出一抹厚重的杀意。
看来外面有了新的动静,木叶有些人已经不老实了。
………
关于森之千手和漩涡一族联姻的事双方交接极快。
傍晚时分一手聘礼一手彩礼,双方都不是在乎细节的人,婚礼地点就选在了木叶正准备圈进来的密林。
双方忍者大显神威,砍树的砍树,装饰的装饰,写字的写字,手艺好的编花,会雕刻的开始做首饰,会做衣服的飞速裁剪绣花。
等到第二天清晨,第一声鸡鸣时分,宇智波族地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千手疾信手捧一沓邀请函,笑眯眯的分发给宇智波一族。
“森之千手和漩涡一族的婚礼,十点开始,诚邀观礼。”
说完噌的一声就跑了,他还有好多家要送,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宇智波琅彩先是蹙眉,‘哈?’了一声,她打开邀请函,嘀咕着“什么恶作剧啊真是的,昨天还什么动静都没有呢今天就结婚了?千手柱间的婚礼能这………”
她使劲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邀请函的名字。
“????”
“!!!!!!”
宇智波琅彩拔腿就往里跑,边跑边喊“火核!火核!!火核!!!!!火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宇智波火核刚洗漱干净,打开门就听见琅彩的鬼哭狼嚎。
“清早的你干什么?小点声。”
宇智波琅彩恨铁不成钢,邀请函一递“不是!你快看啊!!!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能……唉!你自己看!我都懒得说你啊!!!”
“什么东西?”宇智波火核接过来,还没打开他就猜到可能是千手和漩涡的喜事,只是会不会太快了?最近也没听到筹备婚事的消息啊……
一打开
“………………”
宇智波火核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宇智波琅彩还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你看看你长这么一张脸起到什么作用了啊!啊?!你说你这么多天都没点进展!!现在好了吧,被漩涡勾搭走了!还让千手白得一个九尾!”
宇智波火核“………”他忍耐的闭了闭眼“你话太多了。”
“嘿你还嫌我话多!你自己不争气还有理了!”
“去准备礼金。”
“………”
“…你那什么表情?”
“你是真男人。”宇智波琅彩竖起大拇指“火核,你是这个!真的!”
“…………”
宇智波火核啧了一声,合上邀请函狠狠打了琅彩脑门一下“别啰嗦,我换个衣服,你也回家换换。”
“喂!你准备拿多少礼金啊?”
“最高吧,毕竟是桃华头婚。”
“……这话听起来像是你在诅咒她会有二婚。”
宇智波火核笑了笑,反手合上门的同时却留给琅彩一句“谁又知道呢。”
对于这场婚礼,反对的人太多了,特别是千手族内。
他们认为太丢人了。
千手柱间昨晚回了族地一趟,眉头一压场面就冷了下来。
他已经很久没发过火了,但这不代表千手一族忘记了千手柱间生气的模样。
千手柱间只一句话“别再想用旧时代的思想去捆绑桃华,她不是繁衍的工具,生不生是她的权利,你们任何时候都无权干涉。”
这句话他想说很久了,一直都是。母亲还在的时候他没有开口的权利,而现在他拥有了让别人闭嘴的权利。
他也想保护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
这场婚礼是为了结盟,却又不仅仅是结盟。
彼时此刻它已经被赋予了更浓重的含义。
并没有身着白无垢的两名女人穿着代表各自家族的衣裳,身披着的羽织是自己喜欢的颜色。
千手桃华罕见的披散着头发,向漩涡噪蝉伸出双手。
漩涡噪蝉伸出手搭在她的手心,二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没有爱情,信任还尚未建立,可目光交汇之间她们却有了一份独属于双方的默契。
现场交杯换盏,这场婚礼是两族的结盟,至少明面上得过得去。
出乎千手桃华意料,宇智波火核的礼金竟然比她大多同族都给的多。
于是千手桃华端了杯果汁就去了,好歹得说两句话。
宇智波火核也没有喝酒,他和千手桃华碰了碰杯,温和的面孔满是祝福“恭喜你,桃华。”
千手桃华抿了口果汁,她并没有觉得宇智波火核在讽刺她,他没这么没品。
“多谢。”
“能让漩涡族长放手的孩子不会差的,你算是捡到宝了。”
千手桃华嘴角抽了下,心道你是没看见那小姑娘嘴叭叭的模样,能说得很。
宇智波火核看见她这模样笑了,他的长相本就是温润类的,一笑起来不像是可以决定一族杀伐决断的代理族长,更像是秋日时分在窗前温书的读书人。
非常有欺骗性。
也许是解决了心头大事,千手桃华也稍微放松了些,稍微逾越了一些“咱俩年岁差不多,你呢?还准备这么耗着?”
宇智波火核突然抬眼,黑黝黝的眼珠坐落在眼眶里,视线定格在千手桃华脸上。
千手扉间早就对他提过联姻之事,他不信千手扉间在没有跟桃华商量的情况下就善意与他谈判。
所以桃华是知道的。
知道如果当时他点了头,此时此刻新婚的应当是他们。
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无论是他还是桃华,心中都有比情爱更重的东西。和它相比,那丁点心动不值一提。
准确来说,他们心中的情爱根本无法与他们心中的目标相提并论。
宇智波火核相信,即使他松口了,如果漩涡噪蝉在当时就来到木叶想要与桃华联姻,那么桃华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背弃这份婚约转而选择更有利的漩涡噪蝉。
他输给漩涡噪蝉的不是身份,也不是相貌。
而是性别。
桃华面上不显,可她是个很极端的人,桃华真的比宇智波还要宇智波。
事到如今说这些毫无用处,但宇智波火核或许是起了些许的恶作剧心态。
他主动碰了碰桃华的杯子,上前一步,以一个不失礼却又熟稔的距离接近了千手桃华。
他偏头,呼吸的潮热隐约落在对方的耳廓。清朗的笑音被他隐没在二人的距离中,他的语调微扬“我不急,桃华,至少在你和离前。”
“我一直记得十八岁那年你对我说的话,桃华,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
宇智波火核把杯子放下,双手插在袖口里,转身便走。
他唇边笑意不减,如当年一般温润…也气人。
千手桃华站在原地。微凉的风拂过她稍微发热的耳垂,她后知后觉的揉了揉。
她没有忘,一直没有忘,她怎么会忘?
这么多年,她胜不了火核,火核也胜不了她。
那年的他们正值意气风发,他们互相撂下狠话,以为终有一日可以实现。
可直到今天,他们也没能践行当年的狠话,想起来都是会笑的程度。
“桃华,该敬酒了!”
远方的呼声唤醒了千手桃华的思绪,她收回了视线,转身而去。
“来了。”
——终有一天我会驯服你的,宇智波火核/千手桃华!
——终有一天,我/我会打破秩序,打破禁锢,只为自己……打败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