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中得知尚誉不常住这里,邱泽鑫接着问她,“那你什么时候走,多跟我玩几天。”她再次掏出手机来,“我之前那个Q/Q号丢了,一直联系不上你,加个微信,能常联系。”
她微信朋友圈没发过几条,距现在最近的一条是大半年前发的一张照片。用手遮着部分脸部,只露出眼睛,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看背景是在户外。
“应该是过完中秋走吧,学校复课快,不会放那么早。”尚誉回复她的问题。两人加上了微信,站在路边,邱泽鑫正在约车,这边地方相对较偏,这会唯一一个接单的司机估计还得十分钟之后才能到。
邱泽鑫讲他们可能是要准备户外烧烤。尚誉在厅内吃的也不算多,那些东西差不多就是,份多量少,形容出来的就是少的可怜。陈籽逸的司机不知道在不在小区外围,她本来询问尚誉去那边住,但是被尚誉一口回绝了。尚誉不会许诺给邱泽鑫她会在这里待很久,以防万一陈籽逸什么时候给她打电话再把她召回去。
这会不算冷,烧烤还在烧烤架上面,旁边是一位穿着纯白色T恤,左肩膀上有一个小logo的款式,戴着款鸭舌帽,正在忙着烤串,桌子上摆了几罐的啤酒和果汁。
剩下的也就是靠在可调节躺椅上,翘着二郎腿或其它让自己感觉到舒适的动作,桌子上还放着烟灰缸,一群人喝酒吹风抽抽烟,也挺悠闲自在的。
邱泽鑫窜到了帐篷后边拿东西,被遮挡住,那会声音还有点大,没人看见她过去。以至于他们最先看见的是闻洱和身后一位不太熟悉的女生,闻洱个高,那个角度正好挡住了尚誉的大半张脸。
最先注意到两个人的是孔潭。看见闻洱穿了件白色的外套,拉锁拉到最高,袖子上有经典的三条黑色条纹装饰。这天气应该不用捂得这么严实,他是有点怕冷的。闻洱的气质清新,加上孔潭之前跟他相处下来,行为举止、性格作风上面总给感觉是特难泡一仔。
“坐啊,坐啊。”旁边还有几把空着的椅子,孔潭拿起来桌子上的烟盒,准备点一根,考虑到有尚誉这个新加入的,询问着他们两个人,“出去一圈带了个嫂子回来啊?介意吗姐,介意我去一边。”
“东西呢……”邱泽鑫正磨叨着,找东西没找到,听见这话推搡孔潭一下,“这我朋友,人俩都不认得,不是女朋友。白不凡说什么时候来了吗?就他最墨迹。”
邱泽鑫的视角中这俩人连话都不说,所以认为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尚誉折衣服的手一顿,见闻洱没什么反应,自己也就是摇摇头回应孔潭问介不介意,然后就没说话。
“啊,这样啊,对不住对不住。不凡说他马上到地方。”孔潭回他。
等白不凡到了之后坐的就是闻洱旁边,总隔着闻洱来找她说话,有时候那表情似乎是“嗨,兄弟,你打扰我跟人家说话了。”闻洱低头看手机,时不时回应那么几句,搁这也是不怎么爱搭理人。
邱泽鑫说的,尚誉身上的味道像大冬天抽根烟跟冷风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估摸着就是她现在抽过烟之后的味道,有爆珠,清凉的薄荷味加上烟草味,差不多就是了。但平常在西城的时候,她身上都是股薰衣草味,鲜少的时候会有些淡淡都的薄荷味。那前面说的就是之前在邱泽鑫面前经常抽烟才有的味道了。
尚誉刚想起来他们两个人在游乐场发生了什么,她恍然大悟了,把人家搞成那样,估计没有一周不会跟她说话了,她往后坐了坐,把衣服盖在身上。
邱泽鑫或许想问问她参加完那次比赛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欲言又止的感觉,尚誉注意到,看出来她似乎是想问些什么,便让她有什么说的就说,她不会介意,事情已经过去。
她这才开口问:“你现在…转文化课了啊?就,不学体育了?”
尚誉听完她的问题,沉默了两秒,动作换了一个,头稍稍冲着闻洱那边,说道:“早就转进文化课班了。被退队了,再者就是我那会受伤了,教练认为我当时的状况不适合再跟着训练,医生说我大概率恢复不到之前的状态。停训了一段时间还有因为些其它的事,退队了,转了文化课的班。”
“那你……你教练也不留你?”邱泽鑫思考了一会,“他看着挺和善,而且看起来跟你关系还不错,也挺珍重你这个队员的。”
“队里大部分人…他几乎所有人关系都还不错,作为教练也会珍重每一位队员。而且对于我的期望太大,加上有些事情,然后就。”尚誉摊了下手,没继续往下说这句话。
所以假如尚誉某天失去天赋和才华,他会惋惜,也会离开。尚誉似乎不介意有人想要知道她的一些事情,但比如对于学校里那些刨根问底的人,她脸上一直都没什么很好的情绪。
闻洱拿了个透明玻璃的直身杯,往里面放了冰块后又倒了点果汁饮品,插了支透明长吸管进去,放到了尚誉面前的桌子上。她拿起来吸了一口,酸甜的,冰冰的,手机锁屏打开看了眼几点,然后发现微信有几条新消息,她没回,陈籽逸没直接给她打电话那就是不算着急。
……
“啊,”邱泽鑫听到她最近可能不是很有空的消息后略显失落,“我还想约你出来玩来着,那你寒假回这边吗?”在刚认识那会,选手播报里她不是这边高中校队的,当时她没有说过是这边人,邱泽鑫没想到能在这再见到她,过于突然。
“得看情况。”尚誉回答,手机亮了下,距离给她发消息那会才过去了三十分钟,就给她打来了电话,她静了五秒钟后接起,没开免提,把手机扣在耳朵旁边。
“喂。”
“为什么没回信息?”陈籽逸问她,她能模糊地听见旁边还有其他人的声音,陈籽逸估计早已到了家里面,正邀她回去。
“刚坐车,睡着了。”尚誉随便编了个理由,虽然对面的人十有八九是不相信的,但总得有一个,还有心思糊弄她就行。
“在哪?司机去接你。”陈籽逸说。
“嗯……我微信发你,挂了。”她挂了电话,跟邱泽鑫道:“我得走了,家里人找。”
“啊,”邱泽鑫愣了下,从认识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家里人”这个字眼,之前都没听她提及过,“太晚了,我送送你。”
“不用麻烦,来接,不远。”尚誉说,跟闻洱看上,目光是那杯没喝完的大杯饮品,还剩半杯,冰块早就化了。
“放着就行。”闻洱轻声说了句。
她起身,刚走出去两步,又听见闻洱叫她名字,嗓音淡淡的,她转头,对上视线,他手上拿着烟盒。
“尚誉,”闻洱起身走了两步,没打算让她过来主动找他,伸手递过去,“东西落了。”
邱泽鑫拿烤串的手都停止了,等尚誉走的连人影都没了,绕出了这个地方后她才说:“妈的,我从见到她开始就没叫过她名儿,你怎么知道她叫尚誉的?”她反应过来,音量都自动调大了,“你他妈认识她啊?!!?不是,那我要是当时直接告诉你她名字,会不会就可以更早重新见面了,还有,你这死绿茶样摆给谁看?”
闻洱没回应她,懒懒地靠在椅子背上,看着身旁空椅子上一条以黑白色为主体的丝巾,拿了过来。
“唉……”邱泽鑫提醒他,“那杯是尚誉喝过的,那不有新的嘛。”她指了指旁边还没开过的。
他从桌子上拿过那杯饮料,把透明吸管放在一边,接着杯沿喝了一口,然后道:“谢谢提醒,很好喝。”
“我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还有闻洱这个得逞的样子她看了就来火,然后邱泽鑫彻底懵了,“他妈的什么玩意!??”
……
……
二十分钟后,尚誉刚上车,又接了一通陈籽逸的电话,缓了一会,开了半扇车窗,手伸出去后发现左手手腕上系的丝巾不见了。应该是落在他们烧烤的那个地方了,没想好是问邱泽鑫还是闻洱,想起来刚才在的时候本来想问闻洱猫是在家还是在他那,但是没问,现在正好一块问了。
[ShanG]:丝巾可能落那里了,有看见么,能帮我找一下吗?
闻洱看着消息,没着急回复,手拿着丝巾,打开手机相机拍了一张照片,一分钟后发送了过去。
[Er]:[图片详情]
[Er]:这条吗?飘到椅子下面了,刚找到。
[ShanG]:先放你那里,有空取。猫呢?你那,还是在家,不会饿瘪了吧……
[Er]:我这里,饿不到它,不要担心。
“呦,”男生从他后面看见了备注,没有看清楚消息,手上还拿着刚烤好还热乎着的烤串,“谁啊,这备注,还满满。”
“少撇别人手机。”闻洱没看他,退出就微信聊天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