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到你正在上升，又极速坠下，心跳的节奏被拉长，又被压缩。

在这座城市漆黑的夜里，霓虹灯的光影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板上。

“……迩迩。”他叫你，声音里带着春天将临的淋漓潮湿。

你感觉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拂过你的脖颈，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好、好舒服。”你低声呢喃，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扯着他的发丝。

他现在的模样和平时那从容冷静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好像出血了。”你说。

“完全不痛，”他闷笑，毫不在意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轻松：“爽么？”

你没吭声，心跳却愈发急促。

……他是真的不痛吗？不见得吧。

他明明是第一次吧…对自己简直堪称粗暴。你注意到，其实他的下半身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

但是他的紧缩的瞳孔却告诉你，他正处于兴奋失控的边缘。

他抓住你攥着床单的手，手指强势地插入你的指缝，与你十指相扣。

你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他裸露的脊背上。他的背脊线条流畅，肌肉在酒店顶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一尊精心雕琢的雕塑。

你不受控地在这具身体上留下许多痕迹。

你看到他的唇角微微勾起，黑色的眼瞳里带着堕落的诱惑。

他贴着你的耳朵，声音直接通往你的耳传感器，让你觉得耳根发痒。

“多做几次吧。”他亲密地蹭着你：“迩迩耐性太差了。”

“……乱说什么。”你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和平时完全不同，像被雨水淋湿的猫。

虽然下意识地否认，但其实你确实是因为他，才会比以前的每一次都要……快。

不想承认，你好歹也算是个男人，不想被人直白地指出这一点。

“很喜欢我的脸吧？”他说：“那就一直看着我，直到——”

……那个凡事都漫不经心、潇洒帅气的少年和眼前这张眉眼含情、妖孽俊美的脸重叠在一起。

你呼吸一滞。

一面觉得舒服、沉沦，一面又想避开他的眼神，仿佛那样能保留最后一丝理智。他把你的脸抬起来，直到你躲无可躲。

好近……太近了。

和小哥哥的距离……太亲密了，太超过了。

“真是可爱的表情。”他又俯身亲你。

“你像疯了一样……”

你撇过脸，埋在他肩膀里，在他身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只是笑着说：“再咬深点。”

好刺激……你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崩塌，身体却愈发沉溺。

你的眼角渗出了一滴泪。

“怎么这么爱哭。”他舔舐掉你眼角的泪。

……

等你终于找回一点理智的时候，房间里早已一片凌乱。床单皱成一团，衣物散落在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息。

你只觉得一股热意直冲脸颊，仿佛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我要回家了。”你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眼时间：“我跟家里说了晚上回去。”

“我送你回去吧，等一下。”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盒烟。

你刚想说你不抽，却发现那是一盒蓝色的女士烟。

——是初见时你抽的牌子。

“……打火机呢？”你把细细长长的烟夹在手指间，问。

他从扔到一边的裤子口袋里翻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手指一按，火星亮了。

他从烟盒里抽了一支，低头衔住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然后咬着烟头，凑近，烟对着烟，给你点着了火。

玫瑰色烟雾下的脸越发迷离朦胧，如梦似幻。

一下子，你好像又从现实里脱出，进入了虚幻的世界里。

“我以为你不抽烟。”你说。

“尝试一下呗。”小哥哥的抽烟姿势说不出的味道。

“……感觉怎么样？”

“像小孩子抽的烟。”他轻轻笑一下。

“嘁。”你也没忍住笑了一下。

一根烟即将燃尽，像一个梦就要结束。

小哥哥坐在床边，身上都是你留下的痕迹，他又开了瓶红酒，沿着醒酒器的壁慢慢倒入。

你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的动作。

他抬眼看你，突然开口道：“对了，一直想问，明明不喜欢，却还要和哥哥保持这样的关系……”

他似笑非笑：“是把哥哥当成别人么？”

你手指间，灰白色的烟灰在往下掉。

“是跟你哪个认识的人很像么？”他非常敏锐。

你看着他，张口结舌，微微睁大了眼睛：“……”

“猜对了？”

你又闻到了那个遇见到他的夏天，空气里风的味道。

白色衬衣的少年，绿色的葡萄藤，红色的行李箱。

他宛如带着光辉的容貌，温柔又有距离的笑容。

……如今，已经全部都在渐渐褪色了。

你感觉你的牙齿在微微发抖，有种莫名的紧张，或许是撒谎带来的不安。

你说：“……是的，我是认识那么一个人。”

他醒完红酒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俯身，用殷红的薄唇，把酒液渡给你。

舌头交缠，银丝暧昧。

“别人有哥哥好玩么？”他牵起你的手，带你抚摸他的身体。

轮廓流畅优美，腰腹结实有力。

“随你玩呢。”他说。“想玩什么都可以，哥哥会全部配合的。”

“我也可以符合迩迩的喜好。”

所以，看着我就好。一直。

他变了，又有些地方没变，所以你总是抗拒不了他。

像抗拒不了一个年少时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