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池哥哥又赢了!”季竹野托着腮,显然有些不高兴,和池惊夏下棋,她还真是一局都没赢过呢!
池惊夏显得格外得意,手中的扇子都不觉摇快了些,“那是自然,宁宁你啊~”
“再钻研一百年都比不了我的棋艺!哈哈!”池惊夏说着用扇子在季竹野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季竹野像是颇不服气的样子,站起身一只手狠狠拍在桌上,“你等皇兄和阿年回来的!我要让皇兄和阿年教训你!哼!”
池惊夏耸耸肩,将手中的扇子丢在桌上,朝季竹野做了个鬼脸,“我才不怕勒,略略略!”
“池哥哥你完蛋了!”季竹野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自己能与池惊夏抗衡的地方,“我看那里有骰子,我们掷骰子,点数大的赢!”
“输了怎么样?”
“输了画花脸!”
“那宁宁等着变小花猫吧,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哦。”
季竹野显然很不屑地说道,“池哥哥比运气下辈子也比不过我的。”
就是由于二人进行了这样的赌约,导致季清欢和林栀年回来的时候都不禁愣住了。
“这是……”季清欢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个黑脸,说是从墨汁里爬出来的也不为过,他们这是又抽了什么疯?
“什么情况?”
季竹野眼见得季清欢和林栀年回来了,忙不迭顶着个大花脸躲到林栀年身后,林栀年注视着季竹野,很好奇这二人是吵架了,然后用墨汁制成炸弹砸在对方身上吗?
“池惊夏!你又发什么疯!”季清欢说着已经冲到池惊夏身前,池惊夏对于气头上的季清欢一向是不敢招惹的,这人发火了堪比天崩。
“欸欸!小清清有话好说嘛~我和宁宁闹着玩呢~哈哈!”池惊夏刻意转过头不去与季清欢对视,季清欢便也和他杠上了,一个劲的往他眼前凑。
林栀年盯着二人看了一眼,不觉叹了口气,她转头望向季竹野,脸上展露笑颜,“我带宁宁去把脸擦干净,然后吃糕点,好不好?”
季竹野见林栀年朝自己看,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这一脸墨汁,看起来真是滑稽又好笑。
“好……”
林栀年牵着季竹野走到里间,季竹野坐到桌前,林栀年则去亲自给她打了盆水。
“少爷,我来吧。”
“不用,去端糕点来,顺便叫来外面的太子殿下和池兄。”
“是。”
林栀年端来了水,她将毛巾浸湿,捞出拧好后仔细替季竹野擦着脸,季竹野则是仔细端详着林栀年,有些出神。
“宁宁?”
“啊,怎么了?”直到听到林栀年叫她,季竹野才稍稍回过神来,她刚刚怎么就看的出神了呢……
林栀年没说话,只是继续替季竹野用毛巾擦着脸,待到擦的差不多了,林栀年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宁宁,如果有一天,你不当公主了,你会难过吗?”
“不当公主?那我当什么呢?”季竹野不明白林栀年说的不当公主是什么意思,若是她不当公主了,那她该当什么呢……
林栀年这次倒是没那么快开口,像是思索了一番,“除了公主之外的任何人,你觉得怎么样?”
季竹野沉默了片刻,没说话。
林栀年倒也没指望季竹野现在就想好答案告诉她,就算现在季竹野不能够理解,不过以后她总会明白的。
“阿年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啊?”季竹野低着头,林栀年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不过听着感觉语气有些奇怪。
“宁宁不是不喜欢宫里的规矩嘛!不做公主,就不会有那么多繁琐的规矩了。”
“这样啊!那不做公主也挺好的,”季竹野抬头望向林栀年,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就像她往常那样 。
林栀年松了口气,她总觉得季竹野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总是冷脸,阴晴不定,明明记得她以前心思浅,一切只往好的方面去想,从不记后果和得失。
或许是迷香的副作用,那迷香的原材料是失心散,女子吸食过多失心散浅的就会像季竹野这样阴晴不定,若是严重的则会有性命之忧。
但是不应该啊……那样的量就算她不服解药也不该有这样的副作用啊……
身子骨这么弱的吗?看来往后用药要小心着些了。
“阿年,糕点怎么还不来啊~”季竹野趴在桌子上,她现在有些困倦了,不过眼看桃花酥还没来得及吃,她还是强忍困意继续等待着。
“应该快了,宁宁困了?”林栀年看季竹野眼泪汪汪的,今天跑东跑西又中了点毒,困了也是理所当然。
季竹野伸了个懒腰,摇了摇头,“不困,现在还有大把精神,我们出去找池哥哥和皇兄掷骰子,怎么样!”说起掷骰子,季竹野便立刻又有了精神,站起身就要带林栀年出去。
林栀年见季竹野兴致勃勃的也是不想扫兴,跟着季竹野就出门往避暑的凉亭里走,那两人估计现在还在那里斗嘴呢吧!
“皇兄!”季竹野兴冲冲的跑到季清欢身边,季清欢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季竹野自知惹不起,索性退回林栀年身后。
“池惊夏你要死啊!你跑哪去池塘里做什么,弄得一身的泥,脏不脏啊?!”季清欢一脸鄙夷的望着在池塘里撒野的池惊夏,他那黑脸还没洗去,再加上一身的泥,活脱脱像是个流浪汉。
池惊夏倒是挺乐在其中的,抓起一把淤泥就甩到季清欢身前,溅到了季清欢身上。
“小清清!这可是条大鱼哦!”
“鱼你妹啊!我要你命!”
季竹野看着眼前的乱透了的局面,不免有些震惊,他们是都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吗?
“阿年,池哥哥是失心疯犯了吗?”
林栀年也觉得奇怪,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正常,中邪了吗?那破池塘里除了淤泥什么都没有啊!
难道是……
“宁宁啊…今天涂在脸上的墨汁是哪来的呀?”
“宁宁之前来林府,发现阿年有一个橱柜里摆满了墨汁,所以借用了一下。”
林栀年叹了口气,难怪了,那可不是墨汁,那是毒药啊……
不过还好,他们这瓶没什么毒性,顶多致幻,看来以后要把药都藏好了,今天她要是用了其他的,估计已经交代在这了。
“宁宁啊,那些东西不能乱动的,那些呢,是我治伤的药,毕竟习武之人,难免会受伤。”
季竹野点了点头,显得并不在意,反倒是嘲笑起了池惊夏,林栀年见池惊夏在自家池塘里撒泼,只想快些阻止他,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池惊夏以后出门都得在脸上粘块帘子。
世家公子公然在他人家池塘撒泼……传出去估计是整个丞相府都没脸见人了。
“太子殿下,麻烦你捞池兄出来吧,我与他不熟,就算了……”
听到林栀年这样说,季竹野也跳出来说,“我衣服弄脏回宫要遭骂的,皇兄~”
季清欢满脸的诧异,“我是客人欸!”
林栀年看样并不打算帮季清欢把这只大泥鳅抓出来,依旧说道,“有劳殿下,”继而又对季竹野说道,“宁宁,吃糕点去吧!我想糕点快要好了,你说对吧!”林栀年朝季竹野眨了下眼,似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季竹野立马就领悟了,朝林栀年竖起了大拇指,“阿年,肚子饿了,去吃糕点吧!”
“那皇兄,我们走啦!”季竹野语气欢快,拉着林栀年就要离开,其实游戏不玩也行了,泥潭里的泥鳅得让专业的人来抓,不是吗?
“不是你们两个真没意思啊!”季清欢嚷嚷着,看着泥鳅池惊夏,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阿年,你怎么被那么多的跌打药啊!一橱柜都是,怎么总受伤呢?”
林栀年尴尬笑笑,什么跌打药,那都是货真价实的毒药,总不能告诉你自己是要用来对付人吧……
“ 习武之人,一些小伤总是会受得,没大碍的。”
“那阿年一般在哪里练武啊!带我去看看吧!”季竹野显得很期待,林栀年架不住,于是就带着她去了。
虽说林栀年当将军只是自己临时编造出来骗季竹野的幌子,不过,在习武这一块,她也算上是出类拔萃的,虽说是女子,拉弓射箭却未必输过男子。
“阿年好厉害!正中靶心啦!以后一定能成为三军统帅!”季竹野眼见林栀年一发冷箭射出不偏不倚正中靶心,发出由衷的赞叹。
“宁宁也试试?”
“可是我不会射箭啊……”
“没关系,我教你。”说着林栀年就递出了手中的弓。
不过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顺利,季竹野的力气也有些太小了吧,已经不是脱靶的问题了,她压根拉不动弓,季竹野一脸的沮丧样。
林栀年看季竹野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拍了拍季竹野的肩,拿过弓。
“宁宁,看好了,要当那靶心,是仇人的心脏,”林栀年蓄力拉弓,离弦的弓箭再次正中靶心,“毫不犹豫,看着仇人命丧黄泉。”
季竹野谨遵林栀年教诲,这一次,林栀年手把手的教了她一遍,虽说还是脱靶了,不过有进步。
林栀年却显得有些阴郁,许多年以前,也有一人,像这样教她射箭。
“小喻越来越厉害了!”林栀年记得那人是这样说的。
……
“宁宁越来越厉害了。”
“真的吗?”季竹野看起来和那时候的自己一样高兴。
“当然了,我们宁宁是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