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温迪的指尖在染血的纸页上停顿。

"这里被撕掉了。"

昏黄的应急灯下，魈的笔记本摊开在图书馆地下室的金属桌上。温迪摩挲着纸张边缘的锯齿状裂痕，缺失的部分正好是《灾变时间表》中"起源与应对方案"的整章。

魈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从未撕过这些页——重生后，这本笔记一直锁在战术背包的暗格里。

"有人动过它。"他声音低沉，指甲无意识地在桌面留下划痕。

温迪抬头看他，翡翠色的眼瞳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流彩："会不会是……"

突然，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两人同时绷紧身体，温迪的手腕上浮现出细小的气流旋涡，魈的指节则泛起青黑色的鳞光。

地下室的通风管道里，传来某种粘稠的、湿漉漉的爬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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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三小时前，他们刚突破噬光者的包围，躲进蒙德学院最古老的图书馆。

温迪靠在医学区的书架旁，用绷带缠住手臂上一道渗血的擦伤。魈蹲在窗边警戒，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

"所以，"温迪轻声问，"你从未来回来，就为了救我这个素不相识的校园歌手？"

魈的后背肌肉明显僵硬了一瞬。

"你是关键。"他生硬地回答，"‘千风之诗’能建立精神链接，在后期可以协调整个异能者网络的作战。"

"哇哦，听起来我像个无线电台。"温迪笑了，但笑意没到达眼睛。他低头摆弄着绷带结，"那在你那个‘前世’里，我们……"

一阵刺耳的金属变形声打断了他。

魈瞬间闪现到温迪身前，鳞甲覆盖的右臂格挡住飞来的书架。漫天飘落的纸页间，一只足有两米高的骨刺狼撞破墙壁，它的脊椎突出体外形成森白骨刃，口腔里蠕动着数十根黑色触须。

"变异体提前进化了。"魈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不正常。"

温迪的绿发在气流中飞扬，他抬手时空气扭曲成半透明屏障："你笔记本上还写了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骨刺狼的利爪与风盾相撞，火花四溅。

"比如，"温迪在轰鸣中提高声音，"这东西怕什么？！"

"第七节脊椎！"魈纵身跃起，鳞爪泛起寒光，"那里有颗红色结晶——"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骨刺狼的脊椎上，根本没有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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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战斗在三十秒后结束。

魈的鳞爪贯穿了骨刺狼的眼窝，温迪则用压缩空气炸碎了它的膝关节。怪物倒地时，温迪突然按住太阳穴，一段陌生记忆如闪电般劈入脑海——

_血色月光下，同样的骨刺狼群正在撕咬某个金发少女。而站在尸堆上的……是瞳孔赤红的魈？_

"你看到了什么？"魈抓住他摇晃的手腕。

温迪喘息着抬头："你的记忆……不，不对，那是你没经历过的事。"

两人同时看向地上逐渐融化的怪物尸体。魈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时间线正在分裂。"

地下室的灯光忽然闪烁起来。温迪发现自己的手臂上，翡翠纹路正延伸出新的分支，如同某种神秘的电路图。而魈的笔记本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

那里用血字写着一行他们都没见过的话：

「当歌者触碰傩舞者的伤痕，真相将在风与血中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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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凌晨四点，他们在禁书区找到了标着"Project Lazarus"的金属箱。

温迪用气流撬开锁扣时，魈正用鳞爪在门口布下警戒线。箱子里是一沓泛黄的实验报告，最上面的照片显示着陨石坑中央的黑色晶体——与骨刺狼脊椎上本该有的结晶一模一样。

"军方在三个月前就回收了这东西。"温迪轻声念出报告内容，"‘样本表现出异常的能量波动与……自主意识’？"

魈突然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鎏金瞳孔剧烈收缩。温迪立刻扶住他，却在触碰的瞬间被拉入记忆洪流——

_实验室的白色灯光。注射器里的黑色液体。玻璃另一侧，某个绿发少年被束缚在手术台上……_

"那不是我。"温迪在脱离记忆后干呕起来，"但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

魈的鳞甲不受控制地暴起，他盯着报告末尾的签名栏，那里被人用红笔圈出一个名字：

首席研究员：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