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镇国公府上,漠北渊与外公谈话:“这几日来的刺客愈加的多了。”
镇国公虽然双鬓早已斑驳,面容苍老,但骨子里经历杀场的威风依旧不减分毫,深邃的眼眸中闪过精光。
“哼,太上皇在位时,本就看好你父亲,还将虎符给了他,奈何你那个父亲空学的一身本事,还把归训平民那套愚忠学了去,一个被篡改了的传位诏书都信,连累了我女儿…”
镇国公前半生一直征战沙场,而立的年纪才有这么一个女儿。
后来妻子也因病逝去,悲痛之下镇国公便发誓不再娶,就这么一人,将女儿拉扯大,结果出嫁才三年就没了。
要不是大仇未报,镇国公早就随他们走了,更不用说现在又有了这个外孙。
看着和她女儿有着五分像的漠北渊,不禁心疼,这孩子年纪轻轻便失去了父母,还被仇人追杀…
漠北渊连忙上前安慰:“外公,现在证据齐全,三日后宫宴就是那人的的死期。”
“好小子,可比你父亲有胆识!”镇国公摸着胡子,露出欣慰的表情,只是…
他话锋一转,说起了另一件事:“听说你府里养着个男人?若是藏拙迷惑外人倒还好,可不要沉迷其中了。”
漠北渊扬起嘴角:“阿云是千机谷的人。”
这句话让镇国公眼睛微微睁大,随后恢复正常:
“千机谷,有所耳闻,在我还是个普通士兵时,太上皇身边就有一位来自千机谷的军师,那可真是神机妙算,用兵如神呢。”
这时漠北渊突然开口:“孙儿倾慕他。”
“什么!”宛如惊雷的话,在镇国公耳边炸响,摸着胡子的手一颤,几根胡须被揪了下来。
“你!你你!”指着他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
“大事还未成,你就沉迷情欲,还!还断袖,你怎么对的起你父母?!这种有违阴阳的行为…”
噗通——
漠北渊跪下,抬头:“外公,是孙儿心悦他,阿云还…并未接受孙儿…”
“什么!?”
镇国公拍案而起,本以为是外面的狐媚货色,假借千机谷的名声,行勾引男人之事,没想到,是漠北渊倒贴,人家还没看上!
老人喘着粗气,怒目圆睁,拿下挂在墙上的剑鞘:
“怜你从小流落在外,可现在竟然做出这档子事,让你父母蒙羞,今日我便好好教教你规矩!”
厚重的剑鞘抽在结实的脊背上,漠北渊闷哼出声,没有求饶,这些终究是会经历的,漠北渊甘愿承受。
到底是年纪大了,没一会,镇国公停手,这开是他女儿唯一的子嗣,这让他心软又心疼。
而且这副倔犟和他那父亲一模一样,当初安王,漠萧然来求娶他女儿时,自己也是这般不同意。
他不愿意女儿嫁于帝王家,怕她受委屈,可安王知道后跪在他面前,将先帝赐给他的虎符交到巧儿手中,并坚定的告诉他:
“此生定不负巧颜小姐!”
镇国公眼里泪花闪烁,嘴唇颤动:
“罢了,罢了,我也问不住你,我谁也问不了。”镇国公将剑鞘扔到一边,推门离开。
漠北渊起身时,牵连到背上的伤口,身子踉跄一下。
同性之间的感情注定会经受很多阻挠,他不怕,但也不想洛阳云遭受非议,所以就让他来承受好了。
……
对于漠北渊做的牺牲,洛阳云并不清楚,他正在调配一种药丸,剧情中,原本瘫痪的太上皇,恢复靠的就是这枚药丸。
这种药的效果很猛,虽然让能人恢复一时半刻的正常,但后遗症也大,服过这种药后,就没几天好活的了。
故此,这种药的名为“余烬”,燃尽最后的生命,来发挥余热。
一条赤红的毒蛇从门缝中爬了进来,来到洛阳云的脚下。
全身心制作丹药的洛阳云并没有发现它,直到毒蛇顺着他的脚踝往上,洛阳云被冰凉的触感吓了一跳。
低头便看到乖巧的红云,歪着头朝他吐着信子,红豆大的眼睛映着他的身影,似是藏无尽委屈的蹭了蹭他的大腿。
“是你,红云!你怎么找到我的?”洛阳云笑着将小蛇捞起,红云顺势缠绕在他手腕上。
鲜红与雪白带来视觉上的冲击,还未等洛阳云抚摸它,红云就主动伸长脖子去蹭他。
“好乖,红云好乖,怎么能这么乖呢?”说着就在它光滑的头顶落下了一吻。
“我也这么乖,洛能不能也亲我一口?”
藏蓝色的身影出现在洛阳云的面前,胸口处的衣服大敞着,饱满的胸肌上玛瑙项链晃荡。
这下洛阳云彻底愣住了,是…是盛哥!
他眼上淡红的印记轻了不少,像是樱花落在泥土之上,带着破碎的美感。
怎么不到一个月就认不得我了?
“盛哥?”
“洛”
听到他的回应,洛阳云上前将人抱紧,盛凌志回抱他,手臂缩紧:“抱歉是我来晚了。”
“没关系,至少你还是来找我了,漠北渊说他杀了你…”
“我知道,那是在吓唬你,我们快走吧,这附近不仅有守卫,士兵还有不少暗卫,我带你离开。”
盛凌志握住洛阳云的手,就要带他离开,可洛阳云没有动,盛凌志又拉了一下,还是没有动。
盛凌志身体僵住,表情有些难看:“阿云不想走?”
“不,我还不能…唔…”
未说完的话被炽热柔软的唇所阻挡,男人看到洛阳云那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伸手挡住,良久才分开。
“洛,我才应该是你的夫君!”男人的声音透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怒意,明明是漠北渊鸠占鹊巢,此刻他到是像成了偷情的。
盛凌志搂着洛阳云的脖颈,将人按在自己怀里。
洛阳云想要开口解释,男人却像是失去了理智,衔住白皙的后颈肆意舔.弄。
“盛哥你听我说…”洛阳云仰起脖子,像是被困住的天鹅,哪怕拥有翅膀也逃不开捕食者的爪牙。
肩头的重量离去,盛凌志到是要听听他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在西域住过,他身上总有种异域风情,深刻的眉骨,鼻梁高挺,露出的肌肉鼓起弧度,十分有男人味。
“我需要帮漠北渊登上皇位。”
只这一句话,盛凌志就明白了所有,他抿着唇,他来这,一是想要带洛阳云走,二便是想要杀了漠北渊。
可在真正见到洛阳云时,又有些犹豫,现如今位子上的皇帝,是他、洛阳云、漠北渊共同的敌人。
杀漠家的人简单,但这若大的王朝没人接管的话,难道要让这世道乱起来吗?
“等漠北渊登基后,我们便离开,回到千机谷躲起来,再不问世事,好吗?”
被爱人清冷如月光的眸子以恳求的姿态望着,盛凌志怎么会不同意。
他的二十年里,在江湖中做过人人称赞的大侠,也成为过威名远扬的魔教教主,还是逃不出爱人编织名为以后的梦。
这时洛阳云听到脚步声,是漠北渊回来了,而盛凌志没有丝毫离开或者躲避的举动,洛阳云眼皮一跳。
不是,两位活祖宗,你们要是见面还得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见盛凌志铁了心就要他们以这样暧昧的姿势出现在漠北渊面前。
情急之下洛阳云推着他,将人塞进了衣柜中,同时,门被打开。
漠北渊见洛阳云手上捏着枚药丸打量,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便走过去,问道:“阿云这是?”
“可以让瘫在病床上的太上皇说话的东西,只是副作用有些大…”洛阳云视线没有移开,喉咙发紧,不敢看漠北渊。
“是吗?太上皇功绩赫赫,恐怕也不愿意这样缠绵病榻,不能自主,等宫宴,我派人带你去太上皇寝宫,让他选择。”
说着话,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洛阳云抬头便看到漠北渊身后柜子张开了一条缝隙。
黑暗的就像是深渊,一只窥伺的眼睛死死盯着漠北渊,里面似要迸溅腐蚀毒液,将他面前这人侵蚀干净。
“怎么了?”察觉出阿云的分神,漠北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不知所措。
“没…没事”
阿云面色微微发白,不像没事的样子,漠北渊牵着他的手就要出去找太医。
洛阳云拽住漠北渊的衣领,一条赤红的小蛇爬了出来,朝漠北渊呲牙咧嘴。
“阿云,这蛇?”
“之前丢了,刚找回来。”
“是吗?”
洛阳云想着应对之策时,嗅到了漠北渊身上药膏的味道,连忙问:“你受伤了?”
漠北渊表情一僵,可见阿云担心的模样,心里不禁泛甜,微微点头,倒像是害羞的小姑娘一般。
“我房里有更好的药膏,我再给你上一下。”
“好,谢谢夫人”漠北渊乖顺的被他牵着走,就在即将走出去的时候,朝衣柜露出一个独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盛凌志目眦欲裂,那个贱人!
深夜,漠北渊在处理公务时被人刺杀,腹部中伤,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刺客也被抓住了,同时还放出风声,审问主谋。
一时间,朝堂中,人心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