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手臂被戳了两下,付晟回头。
“你再买一个,跟我戴情侣手表!!”白翎指着一只同款不同色的手表。
“好,这支也帮我包起来吧。”
回去路上,白翎把一黑一蓝两只手表贴在一起,开心地眯了眯眼睛。
正在开车的付晟转头看他,发现他把手表摘了,下意识眉心一跳,跟白翎强调道:“手表一直戴着,不许摘下来!”
“你凶什么……”白翎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边驳嘴一边还是把手表戴上了。
“对不起……我不是凶你,这是保障你安全的,除了洗澡,要一直戴着。”付晟解释。
“那你也不许摘!”
“好……”
正好又是一个红绿灯路口,付晟把左手伸过去,白翎赶紧帮他戴好。
付晟看了眼两人的手腕,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顺着白翎的手背向上,若有所思的目光凝在干净的无名指和中指上。
……
到家之后,付晟搂着白翎,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俩人在屋子里黏黏糊糊地缓慢移动。
白翎对这里很满意,觉得到处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
来到主卧,那张大床上的被子还是前几天白翎离开时的样子。
他想要走过去却被付晟拉住。
“怎么啦?”
付晟下意识的阻拦自己也愣了一下,总觉得那张床有点什么不详的意味,不想让白翎过去。
“这边床铺很久没换了,我们先去次卧睡吧……”
“啊?那有干净的被单吗,我来换吧。”白翎说这就要向衣柜走去。
“别折腾了,那边一样的……”付晟低头亲他,强行打断了白翎的动作,一边亲,一边把主卧的门给关上了,还顺便上了个锁。
白翎被亲得一直往后退,直到两人一起倒在了次卧的床上。
紧贴在身上的人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白翎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
“继续吗……”付晟嗓音暗哑,低头看着白翎,有几缕散落的刘海垂下,轻轻扫过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眉眼。
白翎有几分着迷地盯这付晟说话的嘴唇,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你舌头上什么东西,舔起来硬硬的……”
付晟看着他这副样子,有点得意地笑了一下,把舌尖伸出来给他看。
一颗小小的金属钉,陷在其中。
“谁给你打的……”白翎似是有点不满地伸出手捏住了钉子。
“你猜。”付晟看着他好像有点吃醋的样子,玩心大起。
白翎朝他微微一笑,开始拽那个钉子。
“……嘶,逗……你的,你给我……打的,真的。”付晟果断认输,连连开口求饶。
挑了挑眉,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不过也合理,自己之前好像是在纹身工作室兼职的。
“那我的审美真不错,跟你很搭。”
他愉快地将人拉了回来,手不老实地伸进了付晟衣服里,划过结实的腹肌,丝毫不带停留地往下走。
“宝宝……老公……你也摸摸我呀……”
付晟又听见那打鼓般的心跳声了,他一边伸手包住了小白,一边轻咬着白翎的喉结,“再叫一声……”
白翎被他的动作吸引了全部心神,听话地喊了一声。
“老公……”
“嗡———”
俩人同时停下。
“什么声音?”
付晟抬起手腕,手表上的警告标志异常显眼。
“高心率,你似乎处于非活跃状态,但从五分钟前开始,你的心率一直高于120/分钟。”
“……”
白翎:“要不把手表脱了吧……”
“不许脱,你就当伴奏。”
“可是它好吵啊……”
……
“怎么样,这个有什么说法吗?”付晟把一张捏皱的纸小心铺平在桌上。
一个莫约五十岁上下的瘦小男人原本随意的态度,在看清楚那个符图之后变得严肃起来,他戴上了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拿起纸张仔细地看了一会儿。
“年轻人,你这是从哪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男人严肃的态度让付晟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这应该是源自东亚岛国的一类特殊纹身,也可以算是一种诅咒。”
“看上去主要是中国古经文加上……火离神的法相,原本是以前信奉这些神明的信徒,用来给爱人赐福的,但这似乎有些变种。”男人有点疑惑地摸摸下巴。
“有什么不同吗?”
“有些经文我也分辨不出意思,但肯定比普通的效力大上许多,被刺符之人如果始终一心一意,会得到神的祝福和保佑,可是一旦不忠不爱……”
“会怎样?”
“我看不懂……古经文的效用玄之又玄,如果连我都看不懂,在国内几乎没人能给你答案。”男人摇了摇头。
“你到底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向来少有外传,这么清晰的版本更是十分罕见,是你认识的人画的?能介绍给我认识么?”
付晟没吭声,他也没想到白翎的随手一画,竟然连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师傅都看不懂,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男人看眼神就知道他不愿意说,叹了口气,也没强求,但还是多说了一句。
“别怪我多嘴,我劝你啊,这玩意可不兴随意上身,尤其你连他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要知道这东西洗不掉的,万一是最阴毒的那种,你一个行差踏错甚至可能会反噬寿命,你这么年轻何必冒这种风险呢?”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付晟拿上东西告辞。
“唉,年轻人啊……”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劝不住,那这就是他的命。
……
一进家门,付晟就被扑了个满怀,白翎像小狗一样在他身上乱蹭,柔软的头发撩得他脸颊发痒。
“怎么这么热情啊……”手里东西都来不及放下,就一只手托着白翎的屁股,把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抱紧,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大概是失去了记忆的禁锢,白翎变得异常的坦白,想要、喜欢、厌恶、贪婪或者吃醋都会明晃晃的写在眼睛里。
因为不太喜欢出门,所以每次付晟只要出去又回来,白翎都会像有肌肤饥渴症一样对他又亲又抱,像是在弥补那短暂的分离时光。
舌钉被白翎急切地又啃又咬,轻微的刺痛终于让付晟回了神,他脑中警铃大作,医生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把白翎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一点,抓着他肩膀想把人晃清醒:“白翎……白翎!你醒醒啊白翎!!”
白翎被他晃得头晕眼花,不满地抓住付晟头发,不管不顾地继续贴上去:“干嘛!你配合一点……”
“医生说了,你还没好……”付晟被他蹭得火大,连呼吸声都粗重起来,再继续下去手表又该响警报了。
“我好了!我需要运动!”一边说着,白翎手上动作丝毫没停,付晟的皮带已经被他扯了出来,然后又非常顺手的把付晟双手给扣住了。
“付晟……不许动!!”
“你看你翘得都能拿来敲鼓了!跑什么!再动今晚睡客厅!!”白翎张牙舞爪地按着想要跑路付晟。
“……宝宝,不是我想跑,昨天复诊医生说什么你忘了吗?”
……
昨天上午医院。
医生拿着手上的一叠报告,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了一眼脸色苍白表情无辜的白翎,和他身后生龙活虎神色紧张的男人,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病人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你要克制一点。”
他十分谴责地瞪着付晟,好像他是什么不识大体,不管不顾爱人身体的自私东西。
付晟脸色空白了一瞬,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医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低头看了眼表情依旧无辜,脸色依旧苍白,眼神甚至有点迷茫的白翎,默默地接过了这口大锅。
跟医生再三保证,绝对会“非常克制”,才被放出了医院。
付晟顶着这口锅,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白翎立规矩。
“一周最多一次!直到你身体完全恢复!!”
白翎瞳孔地震,震惊地抗议,“不行!我不答应!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没得商量,我们要听医生的话!”冷酷无情的付晟推开想要往自己身上咕蛹的白翎,一副坐怀不乱坚持到底的态度。
“……那我去找别人!”白翎瞪他。
“你敢!!”
“……那你来~”
……
当天晚上,手表又振了半宿。
白翎眯着眼睛泡在温水里,舒服得直冒泡泡,样子实在是惬意极了。
一边给白翎清理,一边深刻地检讨自己,看着白翎在水里飘着的头发,付晟看不得只有自己头疼,坏心眼儿地开口挑事儿,“咳,你这个月的份额没有了。”
“!!!”白翎瞬间清醒了。
“你说什么!不行!”
完事之后重新恢复冷酷无情的付晟:“乖啊,听医生的话……”
“那我去找……唔!”话说一半被强行打断,白翎被捂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不许乱说话,再惹我生气……有你好受的!”付晟咬牙切齿。
“唔……咩啊……呜……”
……
回忆完毕,白翎有点心虚地移开了一点视线,但很快又移了回来,理直气壮道:“你是不是肾虚?”
一边说着还一边往下看。
“……”到底是谁虚。
“激将法对我没用。”付晟不动如山。
白翎见语言攻击不起效,果断选择继续动手。
就在付晟快要投降举白旗的时候,电话响了。
“手机……唔……”付晟试图挣扎。
“别管!”小小的白翎力气大。
铃声停了,白翎愉快地准备坐进去。
“嗡———”电话又响了。
“我看看是谁……”付晟艰难地伸出一只手臂。
白翎像背后灵一样扒在付晟身上,在他脖子里来回蹭着。
终于拿到手机,付晟看了一眼,捂住白翎说个不停的嘴巴。
“是我妈,你千万别乱说话……”
白翎被捂住口鼻,只漏出那双漂亮的眉眼,无辜地舔了一口付晟的掌心。
付晟浑身过电一样翘了一下,“求你了……”
白翎大发慈悲地安静了下来,把脑袋靠在付晟肩上,不动了。
付晟艰难地喘了几口气,等到稍微平静了一点,才开始回电话。
“喂,妈?”
“儿子!”鲍清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你都多久没给爸妈发消息了?最近也不回家看看,妈都想你了……”
付晟摸摸白翎的脑袋,确实,最近心思光扑在怀里的人身上了。
“妈……我过几天就回去。”
“别过几天啊,明天就回来住一晚!”
付晟有点担心的看了眼白翎,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家里。
像是看透了对面的沉默,鲍清道:“你跟你上次那个朋友住一起呢吧?”
“……”
“妈早就知道了,不会为难他的,带回家来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