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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NO.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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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没有允许守卫不敢放人,可他们也没胆子明着违抗赵棠,只能站在原地左右为难。

“殿下,可是羲和殿下?”梁恩从大明宫一侧跑来喘着气,身后跟着步辇。

值守的侍卫松了一口气。

暮雪从马车里探出头,“梁公公见谅,殿下受了伤离不得人,婢子不便行礼了。”

“哎,”梁恩精明得很,顺着暮雪的话接,“陛下知道殿下受伤,特命奴才抬了步辇来接殿下。”

说着朝身后抬辇的招手,示意他们上前,“殿下请。”

“父皇向来心疼本宫,”赵棠勉力支撑起身子上辇,“有劳梁公公了。”

苏珏等人也从马车中出来,梁恩像是没看见似的,“殿下言重了。”

“走。”

大明宫里贴心的为她备了轮椅,可赵棠视若无睹,坚持自己走进大殿。

“儿臣拜见父皇。”

没有人能忽略赵棠的伤腿。

梁恩在她的身后快走几步,“快,凳子呢。”

边上的小太监送上矮凳,梁恩心中惶惶不安,连忙接过凳子就想扶着赵棠坐下。

赵棠却没坐下,“梁公公有心了。”说完维持着行礼的动作看向隆庆帝。

“既然受了伤便叫太医,来这里折腾什么。”隆庆帝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进来,大明宫外的争执早有人报给他,见赵棠小孩子似得在这闹脾气有些气笑了。

“儿臣差点就见不到父皇了,这好不容易见到了,又受了伤,自然是要找父皇诉一诉苦的,”话音未落双眼便已经泛起红,眼睫上挂着泪,将落不落,“贼人实在大胆,青天白日的行刺,若不是儿臣命大,您现在看到的恐怕就是儿臣的尸首了。”

赵棠也不做什么藏着掖着,半吐半露委婉曲折的那一套,“儿臣是公主,是父皇您的女儿,这件事您得为儿臣做主,严惩刺客和幕后之人。”说着原本挂着的泪落下,顺着脸颊滴落,洇湿了一小块衣领。

隆庆帝有些无奈,即便赵棠不提他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刺客,眼看着她站都站不稳,更是多了几分心疼,顺着她的话,“行刺皇室公主,天子脚下藐视王法,大昭律饶不了他。”

这事不值得她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承诺已经到手,赵棠也不多做纠缠,“谢父皇。”说完就要一瘸一拐的朝外走。

“梁恩。”

隆庆帝的声音一出,梁恩立马反应过来,忙上前,“殿下,奴才扶着您。”

“看不见公主伤着,”隆庆帝直接吩咐,“将步辇抬进来。”

梁恩愣住了。

隆庆帝皱眉,“没听见?”从前怎么不觉得梁恩这般不机灵,像个蠢材。

“是。”梁恩连忙应声,“奴才这就去叫他们将步辇抬进来。”

大明宫的殿门平日里只开一半,今天难得的左右两扇门全开。梁恩丝毫不怀疑,若是步辇进不来陛下怕是一发将这道门拆了。

赵棠坐着步辇进出大明宫的消息不消一个时辰便在京城中传遍,弹劾赵棠恃宠而骄,目空一切的奏折下午便到了隆庆帝的案头。

不过这些事赵棠并不放在心上,她现在只关心幕后之人的下场。

……

凤栖宫的床榻赵棠一连躺了小半月,在程太医点头之后陈怀芷总算是松口允她出宫。

“表妹可算是大好了?”林筱雅一早从林府出来,赵棠从马车上一露面迎了上去。

自打遇刺后,这还是她头回出宫,有了前车之鉴,马车边的亲卫比从前多了许多。

赵棠牵过林筱雅的手,“本就没什么大碍,不过母后担心,多躺了几日。”

俩人相携着进了公主府。

“苏姑娘还有陆小姐稍后就来,叫我瞧瞧,可真是好了?”

赵棠那一日坐在马车之中,马车翻倒磕到头,从马车出来慌乱之中又崴了脚,流矢不长眼,肩头也叫划伤。

肩头还有小腿处的伤不方便漏出来,赵棠偏偏头,“表姐瞧瞧,可是好全了。”

林筱雅仔细观察,赵棠的额头处光洁如昔,不见伤痕。

“是好了,太医可曾嘱咐什么?”林筱雅不放心,生怕赵棠逞强,落了后遗症。

赵棠将人按回座上,“表姐不信我还不信母后,今日我能出宫定是没有事了。”

“好好好,好了便成。”林筱雅嗔了一眼,坐回身,“关中时也曾受过伤,这没过多久旧伤添新伤,实在叫人忧心。”

伤好了赵棠也不去想它,反过来安慰林筱雅“表姐不必忧心,宫中太医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定能叫我恢复的如从前一般。”

宫中太医的医术自然是万里挑一的顶顶好,可这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两姐妹说着话苏珏和陆真如一前一后的到了。

“本宫养病这些日子,倒是不知道你们俩怎么样了。”

陆真如刚坐下又起身,双膝跪地恭恭敬敬行礼,“殿下大恩,真如铭记在心,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谢本宫做什么,是陛下下的旨,要谢也该谢陛下。”赵棠比陆真如还要早些知道圣旨,今日叫她来也是想知道些不知道的,“淮阴侯还有令母作何反应?”

陆真如知道赵棠好奇,她也不是那家丑不可外扬的性子,藏头露尾的叫人难免膈应,原原本本的将事娓娓道来。

听完苏珏问了一句,“淮阴侯竟也肯?”

不怪她多问这一句,毕竟苏家商铺那点不起眼的家产也曾引来许多不怀好意。

“陛下下旨立臣女为淮阴侯世女,那圣旨是臣女接的,淮阴侯哪里敢抗旨,有陛下的圣旨,他连半分怨言都不敢有。”

“传旨公公一走便指着臣女的鼻子大骂臣女包藏祸心,不孝不忠。”轻嗤一声,不难听出其中的不屑。

想起那个只会窝里横又宠妾灭妻的生父,从前兴许有些恐惧,而今世子之位已定,陆真如只觉可笑,那样一个懦弱无能人竟叫她怕了许多年。

赵棠哂笑。

淮阴侯此人虽然她接触不多,但是凭借那件事她也能看出一两分,是个胆小怕事的。

从前淮阴侯府老太君在时淮阴侯府虽有些飘摇,可外人的眼里依旧是玉京新贵,尚有几分体面,老太君去了后流言蜚语便开始了。

纵使有家中宗妇放任流言蜚语的缘故,可若非淮阴侯内帏不修,私德有亏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绯闻。

淮阴侯种种举止都印证了风言风语并非空穴来风,怪不得旁人半分。

另一边三清殿里气氛远不如公主府的轻松。

“父皇。”

三清殿外太监宫女离得远远的,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白白丢了性命。

赵郴跪在殿中,殿内铺着特制的金砖。金砖温润却又带了些独有的冰冷,森森的寒意透过衣裳袭来,直抵骨髓。他少见的抬起头看向隆庆帝,看向自己的父亲,天下的主人,“我不是小孩子了,阿耶,儿臣已经是太子了。”

隆庆帝的目光缓缓落在这个儿子身上,目光深邃。

“您到底为什么如此偏袒皇姐。”

“您偏袒皇姐,朝野议论,御史上书不断您是知道的。”

“您让皇姐主持春试,登高祭祖,这意味着什么,您心里清清楚楚,天下万民文武百官也看的明明白白,其实您什么都知道。”

甚至进入朝堂办差赵棠都是头一个。早早地出京去办江南乡试舞弊,这样要紧的事只交给了她一人。公主府逾制,就连公主亲卫也是远超亲王制。

隆庆帝偏袒三公主的事玉京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明面上没人说什么,私下不少人觉得皇室之中诸位皇子捆一道也不如羲和公主得宠。这不是凭空猜想,那是有实证的。

赵郴的声音带着哽咽,他艰难地开口道:“阿耶,您早就知晓一切却依旧立我为太子。可从始至终,您心底里,从未真正认同过儿臣的储君之位。”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浸透着深深的不满,甚至隐隐透出着恨。

“朕问你为什么要帮着刘家,为什么要弑姐!”隆庆帝冷冷开口,语气中满是威严与质问。心中满是失望愤懑,这样的蠢货怎么会是他的孩子。

“刘家愿全力扶持我,助我登上皇位。”赵郴的声音凄切而悲愤,语调逐渐拔高,情绪几近失控,状若疯癫。他定定地看着隆庆帝,眼中满是迷茫与不甘,“我是太子,也是您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啊?”

“皇位是朕的,是天下的,绝不会是你的。”隆庆帝目光如冰,声音冷冽如刀,“生在皇家本就是恩赐,你敢与外臣勾结,派人想要杀了自己的亲姐姐。如此行径,何以为人?”

“实在该死。”

隆庆帝冷声,声调短促,像是冬月里凛冽的刀刃带着决绝。

“这是您逼儿臣的。”赵郴抬头,兴许是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让他少了几分懦弱,多了几分孤勇,甚至带了一丝的不合时宜的坚定。

“儿臣是太子,将来也会成为一个好皇帝,可您却纵容皇姐,牝鸡司晨,阴阳颠倒。朝中大臣议论纷纷,驳斥皇姐的奏疏不断,可您却置之不理。对儿臣,刘家不过犯了些小错您就要抄家灭族,这怎么能怪儿臣。这是您逼我的。”

“关中的事,也是朕逼你做下的?”隆庆帝冷冷打断赵郴的指责,“朕逼着你为刘家遮掩罪行了?”

“刘家不过犯了些错,他们是母妃的母族,是儿臣的外家,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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