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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NO.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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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木兰军。”

轻霜暮雪几人的脸上是难得有了喜色。

来关中这么些天,秋日里阴沉的天实在叫人高兴不起来。

“确实是木兰军。”

高墙之上赵棠看的清楚。不只是轻霜她们,就连她这些日子也难有高兴的时候,木兰军的出现确实令人惊喜。

赵棠猜测,那封早早寄出去的书信起了作用。

“殿下,”值守城墙的卫兵一路小跑,请示,“可要开城门?”

远处翻腾着马蹄扬起的尘烟,看不具体,但那高高飘扬着的旌旗做不得假。

赵棠稍顿,没有急着开城门。

桂三娘带着兵一路从勐朗赶到玉京,还没等屁股坐热,多看几眼玉京的风土人情就被一纸诏书送出玉京一路西行直奔关中府。

来之前桂三娘曾与林筱雅秘密会面。这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她是一刻也不敢停歇,终于赶在第五日一早到了晋阳郡。

“木兰军奉圣上口谕入城,速开城门。”

城下有人高喊。

声音顺着风飘到赵棠的耳边。

城门下迎风飘荡的旌旗吸引了城墙上所有人的目光,守城副将侍立在一侧,静等赵棠的吩咐。

“开城门。”

赵棠静默,须臾后下令开城门。

守城副将领命退下。

桂三娘坐在马上抬头向上望,双手抱拳道:“殿下安好。”

赵棠立在城墙上朝下方望去。

“桂将军,许久未见了。”

两人说话的间隙晋阳郡城门缓缓而开

木兰军纵马缓步入城,赵棠从城楼上走了下来。

“殿下。”

桂三娘下马抱拳行礼。

“桂将军远道而来,辛苦。”

桂三娘稍稍前行低声“陛下命臣给殿下带了密信。”

两人皆身着窄袖劲装,赵棠看着飘扬的旌旗和攒动的人头,低声道“别院细说。”

既然是密信,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转身登上马车,木兰军纷纷翻身上马跟在赵棠的马车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歇脚的别院。

这样大的动静另一边的太子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小福子正站在别院的侧门东张西望。

轻霜暮雪跟在赵棠的右后侧,没有错过小福子的动作。两个人默契的对视,暮雪落后半步,待众人进了别院议事厅,独自一人靠近侧门。

“福公公不去照顾太子殿下怎的到这儿来了。”

小福子立马低头,“太子殿下听院外有动静,叫奴才来瞧瞧。”

“太子殿下行动不便,身体抱恙,福公公莫要为了旁枝末节耽搁,照顾太子殿下才是要紧事。”

其中深意小福子听得明白,也不多辩解,行礼回了太子院落。

另一边的议事堂里众人坐下。

桂三娘将怀中的那封密信呈上。

赵棠一目十行的将信读完半晌不作声。

虽然轻霜侍立在赵棠的身后,但她并未看见信的内容,只能担忧的看向赵棠,束手站在门口的暮雪眼中也满是担忧,桂将军及其部下则是心中满是疑惑。

皇帝陛下虽命她领兵前来,但她并不清楚此行的目的,只知此行需听命于羲和公主。

“桂将军一路车马劳顿,且先去歇息养精蓄锐,后头恐怕要多多劳烦桂将军了。”

赵棠将密信收入怀中抬眼看向桂三娘带着安抚道。

连夜赶路确实劳累,桂三娘站起身“末将告退。”

木兰军一众退下后赵棠带着密信转身进了书房。

轻霜暮雪心中虽疑惑不解依旧跟在身后,一人守在门口,另一人则随侍左右。

赵棠从怀中取出密信。

密信中寥寥数语,赵棠却反复阅读,轻霜侍立在一旁一言不发,屋内安静无声。

“磨墨。”

赵棠再一次将密信收入怀中,略加思索笔下龙飞凤舞,不过一刻钟信便完成,不过赵棠并没有就此停手,去了信笺后又写了一封。

“一封寄回宫,另一封寄到公主府。”

赵棠将两份信交给轻霜,命她分别寄出。

做完这些赵棠并没有选择去休息或是私下与桂将军一行人会面,而是去了赵郴的别院。

略过院内此起彼伏的请安赵棠径直进了内室。

“太子如何了?”

程太医慌忙上前答话,“太子殿下虽受了些伤,却并不足以致命,好好将养些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这些日子还是不要见风的好。”

程太医补了一句。

赵棠像是没听见,自顾自的道“既没什么大碍,也该出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好得快些。”

说着便径直略过程太医朝内室走去。程太医闻言立即收声,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外间来往的仆役不断,内室却只留了海德新一人。

“给殿下请安。”

赵棠并未遮掩脚步声,海德新一听到动静便回身不带一丝犹豫的行礼。

“太子睡下了?”

海德新不是个蠢人,换句话说,能在权力倾轧的宫廷之中活下来的没有蠢人。势比人大这个道理宫里人个个牢记于心。即便还没能窥见全貌,但他的的确确嗅到了风云变幻的味道。

海德新低垂着头恭敬答话,“太子殿下用过药便歇下了。”

赵棠脚下的步伐不停,朝着床榻而去。

床榻上的赵郴呼吸沉而缓,脸颊两侧带着熟睡时的红。

内室明明有三个人却只余清晰可闻的清浅呼吸声,赵棠在床榻前停留片刻后毫无预兆的转身离去。

明明赵棠什么都没做,可一旁的海德新却大气也不敢出,在赵棠跨过门槛的瞬间失去了全部力气,歪倒在床榻边。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太子院中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连一直守门的小福子心中也有许多疑惑莫名。

轻霜一步不落的跟着赵棠不多问也不多看,只当自己是个影子。

方才她并未跟着殿下进内室,这也是殿下的吩咐。

她不知道内室中发生了什么,正如她完全不知道也不会那两封自玉京而来的信中写了什么一样。

在不明就里的人眼中桂三娘只带来了一封信,可实际上是两封——一封来自隆庆帝,另一封出自林筱雅之手。

虽然两封信都是自玉京而来,可内容上却是大相径庭。

隆庆帝的手书中并未提到玉京中的事,只是作为父亲的宽慰以及告知木兰军此行到晋阳郡的目的,而林筱雅的信中写的全是玉京中的事情,颇有些东家长西家短闲话家常的意思,但赵棠一眼便看出了不对、

换言之,她相信表姐不会浪费这珍贵的机会写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从太子别院回来赵棠便再一次一头扎进了书房。

这一次书房内只留了她一人,即便是轻霜暮雪也只是守在门外,赵棠在书房中独坐。

在看到太子的那一瞬,赵棠不可否认,她起了杀心。

滁州刘氏为太子母族,刘氏一族在晋阳郡做下此恶事,身为太子,赵郴不想着为民除恶反而却想着替背后之人遮掩,这样的人,若非远在晋阳郡,她便立即上禀父皇将他送进宗人府里去。

晚膳将至,赵棠从书房内启门而出,守在门口的轻霜和暮雪立即迎了上去。

“殿下。”

“请桂将军来前厅一同用膳。”

“是。”跟随在身后的朱颜立即领命前去请桂三娘一干人。

桂三娘不过是初代京城述职,将将入京便被派遣至晋阳郡,对京中的情况只了解了些皮毛,一番交谈赵棠便换了话头,转而问起了勐朗的情况。

晚膳散去,赵棠尚未歇下,在偏厅小坐,迎来了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皇姐。”

赵郴身上的伤不过是皮外伤,卧床静养不过借口,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不愿意见人,尤其是赵棠。

赵棠微微倾身请赵郴坐下。

“太子可好是好些了?”赵棠接过茶,先问了一句。

赵郴点了点头,答“好些了,”接着有些没话找话,“夜已深,皇姐竟还未睡下。”

字字句句间都透着生硬,可即便如此,赵郴既不离开也不明说自己的目的。

“心中装着事自然是睡不下的,”赵棠意有所指,“太子怎的也没睡?”

赵郴似乎等着这句话,早就准备好了答案,赵棠问他快速的答道,没有一丝犹豫。

“父皇命我们亲往晋阳郡,皇姐可知是为何?”

“父皇帝王之躯,轻易不得离京,你我既为人子,替父分忧罢了。”

赵棠回的滴水不漏,像是没听出赵郴话中深意。

赵郴虽为太子,可毕竟年轻,圣贤书读过不少,但世间之事浩如烟海,并非有闻必录。年轻也就意味着经验不足。

储君之位未定时,不论是已经开府的二皇子还是尚在皇子所的四皇子六皇子不过是循制在朝中领个闲差并没有真正的参与到朝政中,自赵棠赴江南暗查乡试舞弊又远赴西南后,朝中才渐渐有了几位皇子的身影。

若是论起来,晋阳郡之行是赵郴第一次奉皇命出京办差,无论是哪一方面他都不比赵棠。

显然,赵郴对赵棠这一丝不苟的回答并不感兴趣,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那日下矿井,皇姐可有什么发现?”

赵郴觉得弯弯绕绕并不适合现在的境况,拖得越久越不利。

这样直截了当的问题让赵棠不免有些惊讶,抬眼看了赵郴一眼,不过也就一瞬,不曾久留,更没有引起赵郴的注意。

“听太子这话的意思,”赵棠微微侧首看向赵郴,“想来是下矿井时有什么发现?不妨说于本宫听听。”

赵棠似乎只是想听听没有别的意思。

赵郴当然是摇摇头,颇有些自嘲,“说来惭愧,我不如皇姐太多,与皇姐走散后便意外晕倒,出了矿井才醒,什么都没发现,还拖累了侍卫们。”

对于赵郴今夜前来的目的赵棠是心知肚明,赵郴今夜注定是要铩羽而归,不要试图从她的嘴里撬出来一个字。

“太子第一次出京办差难免有些不适应,情理之中,想来父皇也是明白的,”又接着像是突然才想起来,随口一提一般,“桂将军一行便是为此事而来,有她们在,太子不必为此伤神。”

这话像是投在湖上的石子,打破了湖面的平静,也打破了赵郴强撑着的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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