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苏阳那啥是在……我高一寒假的时候……”

隅姐开始盘算时间线，“我现在大二，那就都快五年整了……”

乐乐叹气摇头：“哎，五年的时间，大家都像是忘记了这号人的存在一样。

娱乐圈更新迭代可真快啊。”

许潇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点点头：“嗯，快五年整了。

听说武导现在团队，是在七年前，才组建起来的。

估计是在那次酒局之后，受到了打压，才有了想要自己建团队的想法。

听说，武导之前没有团队的时候吧，得听投资方的，得用投资方塞过来的人。”

“哎，难怪，当初他的电影质量忽上忽下的。”

乐乐叹气，“所以，他建了自己的团队之后，工作效率嘎嘎高？

我记得武导还没有休息前……好像是我六年级，还有初一那会儿吧，

那两年，就有他四部导演的作品上映。

而且，每一部都有苏阳的出演。”

“嗯，据说啊，他建了团队之后，有了剧本，然后拉投资，选演员，就直接拍。

拍四个月不到，再剪辑两个月，再等审核下证一个月，然后就上映。

我在拍戏的时候，听到了那些人吐槽，那两年，他们痛不欲生。

这边剪辑组还在剪辑，那边就开了新项目，摄影组就得去开拍。”

“啧啧啧啧。”隅姐啧啧称赞，“一年两个项目，还能保证质量，可真厉害啊。”

“哎。”许潇叹气，叹命运捉弄人，“自从苏阳没有了之后，武导就颓废了好几年。

幸好，他团队的人是出了名的质量高，速度快，在圈里找活方便。”

隅姐发现了一个亮点：“诶，当初苏阳和武导被网暴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在斥责苏阳。

即使那件事情是假的昂！

可是，他们都没有去责问武导，恋童癖是不是真的？”

乐乐轻笑：“可能是因为男性喜欢上十几岁的女孩子，是从遥远的……夏朝，甚至可以更远，到新中国成立，都很常见吧。

当初，女子及笄是……”

乐乐说到一半就卡壳了。

许潇恨铁不成钢地补充：“十五岁。哎，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乐乐。”

“哎呀呀，记住了，记住了！”乐乐摆摆手，心虚地说，“所以你说啊，这么几千年啊，十五岁及笄，就可以嫁人了。

大家当然不觉得很奇怪，更何况，还有童养媳的存在呢。

不过！真的有恋童癖的人就是混蛋，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女孩子，居然意淫！”

隅姐举手：“诶诶诶，这我就有发言权了！”

乐乐看她那积极的样子，开玩笑道：“你是童养媳啊？”

许潇听到乐乐这话，探了个头，好奇地看着躺在另一张床的隅姐。

隅姐摆手：“我当然不是了！

但是！我一个舅妈是。”

“啊？”乐乐惊讶，“真有童养媳啊！新中国成立之后，那不是违法的嘛，贩卖人口了都。”

隅姐真挚地看着她们两个，用眼神告诉她们，自己并没有说谎。

“因为我舅妈小的时候，她妈妈养不起她，因为当时闹饥荒嘛。

而且她妈妈生了有四五个女儿了，根本养不了，就把我舅妈给了我大外婆。

这个大外婆是我外婆的姐姐啊。

然后我大外婆就把我那个舅妈给养大了，然后就……让她和我舅舅结婚了。”

“那这不就像是……”许潇那一说出那四个字，感觉这样一联系，就很……

乐乐则无所顾忌：“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也不像吧……”隅姐支支吾吾，这好像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吧。

乐乐和她解释：“你看啊，童养媳就是从小养大的，两个人一起生活的，结婚也不用给彩礼。

青梅竹马，不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嘛。

然后结婚的时候，给彩礼，不就相当于女方父母，从小养女生的生活费嘛。”

许潇的手机亮了，带来了消息。

她一边听那两个唠嗑，从童养媳，到青梅竹马，再到自己从小暗恋的人。

一边回消息。

【《我想》制作组（3）

棋政：哇塞塞塞！我刚刚睡醒，吃完晚饭，就看到我们的歌首战告捷！高居榜首！

许潇：才睡醒啊，我中午就看到了，在音乐软件挂了一天的飙升榜了。

棋政：我昨天通宵搞后期来着。

棋政：我昨天给你们把歌搞出来之后，就来了感觉。

棋政：所以，我就一次性地把所有录完的歌给搞了。

许潇：厉害！给你点赞】

突然，群里的另一个人发了一条视频出来。

肖骁：给你们看一下海外的初雪。

肖骁：我刚刚开完了会，出来之后就下雪了。

许潇：这个雪好有氛围感啊！

棋政：这不就是雪嘛。

许潇：据说，两个一起看初雪的人，会在一起一辈子。

棋政：这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棋政：我只知道，下初雪了，要炸鸡配啤酒。

肖骁：确实是，刚刚经过好几家炸鸡店，都是满的。

许潇：和你们两个，没有谈过恋爱，只知道吃的男人，唠不到一块。

棋政：整得你谈过一样，我都看了你综艺了，你不是说，没有人追过你嘛。

许潇：那……没有人追我，我就不能追别人啊。

棋政：哪个男的瞎了眼了，还得你追，都不主动一点。

许潇：哈哈哈哈，当然是……

肖骁：又我？

肖骁：追星也算追吗？

许潇：为什么不算呢？

棋政：行了行了，说正事啊。

许潇：你有正事啊？

肖骁：同问。

棋政：要不然，你以为我拉这群，干什么呢？

许潇：我还以为……你要发红包，庆祝一下。

肖骁：同上。

棋政：钱有，不过是给许潇的版权费和演唱的钱，这事情，我们私下聊啊。

棋政：我拉这个群，是想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有空。

棋政：我想趁热打铁，再出一个MV，已经有广告商来找我，希望合作。

许潇：广告？MV？

棋政：一个婚庆公司，希望，我们拍MV的时候，可以给它们打个广告。

许潇：不好吧……

许潇：虽然我喜欢肖老师，是粉丝的喜欢啊！

许潇：但是……拍婚庆的广告，太……越界了吧。

许潇：肖老师可是爱豆啊！怎么能和我拍这样的呢。

肖骁：没有关系的其实，一个MV而已。

许潇：不行不行，你之前不是都拍舞蹈的MV吗？

肖骁：我看超话里的粉丝没有那么抵制，都有粉丝夸你，唱得好听。

肖骁：而且，尝试一下新鲜事物嘛。

许潇：不不不，这不就是亵渎了你吗！

许潇：神是不可亵渎的】

许潇坚定地敲下这几个字，肖骁看到这句话，气笑了。

“神？”肖骁反复咀嚼这个字，“原来看那些文案，还不觉得啥……”

棋政坐在电脑桌，坐在旋转的椅子上，转圈。

棋政：别整这么尴尬的粉丝文案。

棋政：我就问你，想不想赚钱？

棋政：我听说你要自己开工作室，租工作室，装修，哪个不是要花钱的？

棋政：而且，你还要买好的设备。

棋政：你拍戏的话，要等机会，要把戏拍完，才有钱。

棋政：我们这个MV只是布景用婚庆公司，前面的，还是有故事线的】

棋政是懂蛇打七寸的道理的。

许潇现在确实缺钱，可是……

算了！赚钱，最重要。

许潇：那行吧。

许潇：不过！不能有亲密的镜头啊！

许潇：这是我的底线！

棋政：抱，可以吗？

许潇：emm……

棋政：你俩不都已经抱过了，还思考呢？

肖骁：ber，你们两个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呢？

许潇：那……最低就抱！

许潇：肖老师，ok吗？

肖骁：我都可以啊。

棋政：你的初抱都没有了，当然可以接受了。

许潇：初抱？初次拥抱！谁！肖老师，你不诚实啊，你谈过！】

许潇警铃大作！

棋政：昨天上午刚没有的，你猜是谁？

许潇：不是吧，肖老师，你这么纯情啊。

肖骁：那请问，许潇潇小姐，你第一次和异性拥抱是什么时候？

许潇：诶嘿嘿，那可就很早了。

许潇：我毕业的时候，有一个男生说，要拥抱一下，告个别的时候。

肖骁：他……喜欢你？还是说，你喜欢他？

许潇：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吧。我也是高考完，听我朋友说的。

许潇：毕竟，那一年，我在复读，沉迷于学习，无法自拔。

许潇：所以没有太在意这个事情。

棋政：啧啧啧，听说，你可是一栋楼的女神呢？

许潇：嗯？我在节目上，就有听过这个，但是我都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诶。】

乐乐和隅姐都聊困了，说着睡觉，睡觉。

乐乐躺下去之后，看见许潇还坐着，捧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乐乐拍了拍许潇的胳膊：“睡觉了，明天早上还要早起赶飞机。”

许潇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匆匆忙忙地在群里结束对话。

【《我想》制作组（3）

许潇：不聊了，我要睡觉了，明天早上还要赶飞机。

许潇：拍摄的话，我过完年就有时间。

许潇：那个版权费的事情，明天再说。

许潇：晚安。】

许潇发完消息之后，就关掉了房间的灯，躺了下去。

可海另一端的肖骁却还捧着手机。

他刚刚去查“许潇一栋楼的女神”的事情，

他刚刚才了解了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看到许潇说晚安。

他关掉手机，也不在群里发信息。

……

他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看着街头的人行色匆匆。

看见一对，两对，好些对情侣在街头，在昏黄的灯光下，欣赏这场初雪。

他觉得奇怪，大晚上的，就因为一场雪，

就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然后……看这场在家，一个人就能看的雪。

“据说，两个一起看过初雪的人，会在一起一辈子。”

许潇的那句话突然在肖骁的脑海出现，还配上了许潇说这句话的语气。

许潇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憧憬，虔诚，向往的。

她应该是笑着的，是眼睛亮晶晶的，是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落下雪花的。

她是会伸手去触摸雪花的，她应该也喜欢站在昏黄的灯下的吧……

肖骁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具体，许潇的脸也越来越清晰。

她的鼻子是高挺的，鼻头是圆润的。

她的眼睛是亮亮的，嘴巴像是一个“m”，

眉毛是柳叶眉，黑黑的，浓密的。

好像，她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

酒店房间的三人，结束了第一次的红毯行程，巨大的压力烟消云散。

那一晚，她们的梦终于回归了寻常。

再也不是拍摄照片丢失，无法拍摄出发照，

再也不是化妆下手过重，给化成了猴屁股，

再也不是，忘记了走位，还在红毯上面跌个大马哈，

千奇百怪，又紧紧围绕着红毯出错这个主题的，糟糕的噩梦了。

可……事情总是接踵而至的，是纷至沓来的，是无止无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