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城开车前往N市其实也就一个小时不到,但是N市的机场却很远,加之过年期间,国道上都是归家的人。
在那停停走走的路上,许潇将自己这一年拍的戏,拍的角色,还有后面有可能要拍的戏,都和乐乐她们两个说了。
乐乐和隅姐一边听着,一边规划着许潇后续微博营业的风格。
本是上午九点从小城出发的三人,中午十二点才到机场。
将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之后,三人便推着行李箱去办托运。
这是隅姐第一次坐飞机,对于流程不熟悉,所以她一直跟在许潇和乐乐的后面。
办理完托运之后,她们三人找了个地方吃午饭。
隅姐一边吃着汉堡,一边好奇地看着对机场非常熟悉的乐乐。
因为在她的印象当中,大学的乐乐并没有坐飞机去过外面旅游的经历。
而乐乐也说过她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所以她小时候坐飞机的几率也不是很大的吧?
她本来是一个好奇心不太重的人,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乐乐有事情瞒着她们。
这一感觉在她们三人到达S市之后,许潇看着地图说外面是哪里时,乐乐她开口纠正后,变得更加强烈。
但她也只是好奇,既然乐乐选择瞒着,她也没有必要去刨根问底。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想要埋藏的事情。
三人到了入住的酒店后,将行李放在了门口,直奔房间外的大露台。
许潇和隅姐好奇的打量着这座都市之城。
而乐乐看着那风景,眼里更多的……却是怀念。
三人在外面吹了会儿风后,直打哆嗦。
那风景是好看,但委实不如房间里面暖和。
许潇看着酒店的一张大床加一张单人床,问:“怎么睡?”
乐乐觉得那个问题,并不是个问题:“自然是我们两个一起睡,隅姐一个人睡啊。”
在乐乐回答的时候,隅姐已经打开了电脑,盘腿坐在了单人床上p照片。
许潇见已经自然而然地分配好之后,打开行李箱,将行李箱里的礼服拿出来挂好,拿出睡衣就去洗手间洗了个澡。
她出来之后,乐乐便自觉地拿着睡衣,进去洗澡了。
“吃什么?晚上?”
许潇看着手机上面关于这附近的美食推荐,挑得眼花缭乱。
“刚刚乐乐说这附近有一家菜馆很好吃,她说等一下带我们去。”
隅姐一边埋头p图,一边回答。
许潇听到这话,高兴地把手机给丢在了床上,她可以不用再纠结选什么了。
她兴致冲冲地坐到了隅姐的旁边,看她p的图片。
许潇刚刚洗完澡后,身上散发出的香气直入隅姐的鼻腔。
隅姐p图的动作一顿,结巴地说:“那个……我等一下p完图……发给你看。”
许潇注意到隅姐的不适,本还觉着,不过是看她p图而已,那有什么,忽得想到了隅姐的取向。
确实,隅姐是个有妇之妇,她得保持好距离,为隅姐好,为她自己好,为隅姐的对象好,为大家好!
她坐回了自己的床上:“好,那……那你p好之后发给我。”
乐乐洗完澡出来之后,就见到了两个隔得远远的人,各自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隅姐带着耳机,埋头p图。
许潇则看着手机,哼着歌,还时不时的在手机上面打字。
乐乐拍了下隅姐的肩膀,示意她去洗澡,隅姐摘掉耳机,点头。
然后将p好的照片保存下来,关掉电脑,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的睡衣,去了洗手间,一气呵成。
许潇看着刚刚棋政给她发的歌词和谱子,先去搜了一下怎么看谱子。
许潇在这之前唱歌都是听几遍,然后再学着哼,这还是她第一次看着曲谱唱歌。
隅姐洗完澡出来后,看到乐乐正皱眉刷着英文的视频。
许潇已经能够熟练地将自己部分的歌给唱出来了,但是她却是皱着眉头的。
隅姐看外面已经天黑了,但她实在不好意思打破这样的氛围。
所以她又坐回了床上,带上耳机,打开电脑开始p图。
许潇唱得喉咙有点哑了,起身去拿瓶水喝。
边喝水,边看手机,注意到已经晚上八点啦。
她将水喝了下去,看了下正皱眉在手机上面点来点去的乐乐,和带着耳机p图的隅姐。
虽然现在大家都在忙,但是她在咕咕叫的肚子,让她不得不当那个破坏气氛的人。
“去吃饭吗?”
“啊?”乐乐看向许潇。
“嗯?”隅姐摘下耳机,刚刚在听歌的她并没有听清。
“去吃饭吗?”许潇重复一遍。
“噢噢噢噢。”乐乐回过神来,“去啊,走啊,换衣服啊。”
“好。”许潇听到乐乐的回答就拿着衣服去了洗手间换。
隅姐则抓紧时间把p到一半的图给p完。
三人依次进入洗手间将衣服换好之后,就在乐乐的带领下找到了一家在小巷里面的菜馆。
乐乐熟练地点了几个菜,隅姐则拿着手机给许潇拍照。
三人吃完饭后,在附近的一个景点逛了会儿,拍了些照片。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三人洗了把脸,就累得倒在了床上,推脱着谁去关灯。
但最后,三人入梦,灯长明至清晨。
清晨,许潇拨开架在自己身上的乐乐的腿,蹑手蹑脚地下床,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
刷牙洗脸,换衣服,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幸得房间大,门的隔音好,加之那两人的睡眠质量是上乘的。
所以许潇关了亮了一晚的灯,拿上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出了酒店,那两人还沉睡在梦里。
许潇打了一辆车,前往昨天棋政发给她的录音棚的位置。
昨天约的时间是上午九点,许潇到达的时候还早了半个小时。
许潇索性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份早餐。
她边吃边看手机里面的曲谱,反复地复习,也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
快到九点,许潇起身往录音棚走去。
“您好,有预约吗?”
一个工作人员替许潇开了门。
“有,约的九点,姓棋。”许潇照着昨天棋政和她说的话术。
“好的,请和我来。”
工作人员带着许潇到了一个录音室,“您稍坐,我去和棋老师说一下。”
“哦,好。”许潇点头。
见工作人员出去之后,她才大胆地环视着这个录音室。
她过去拍戏都是现场收音,都没有来过这样的录音室,她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她带着正在放棋政唱的小样的耳机,背着手站起来,观察着录音室里的各种设备。
正当许潇靠近玻璃,艰难地去看漆黑的里面,究竟是何模样时,门就被人给打开了。
许潇还带着耳机,完全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许潇快看清里面的一角时,里面的灯就亮了起来。
玻璃上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许潇一边摘下一侧的耳机,一边回头看去,那人竟是肖骁。
肖骁笑得温柔,他的手还在灯的开关上。
许潇那还在摘另一侧耳机的手一顿,
因为耳机里正唱着“已经心动,已经爱上了那个他”。
许潇耳中回荡着歌声,眼里是蹙眉迷惑看向她的肖骁。
肖骁走近,在她面前挥手:“嗯?怎么了吗?”
许潇回过神来,强装镇定地摘下耳机,笑看着肖骁说:“没事,只是被肖老师的美貌给惊呆了。”
这话一说出口,许潇狠不得用全身的家当买一颗后悔药!
肖骁听见这话,突得笑了起来,调侃道:“许老师说话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许潇见肖骁居然接了自己的话,心里顿觉亲近,没了许久没有见他的尴尬感。
挑眉,歪头,嘴角勾起,戏谑地讲:“不啊,只有面对肖老师的时候是这样的啊~”
“哦—那还真是,荣幸之至。”肖骁将手里打印出来的歌词递给许潇,“歌词板,等一下可以拿进去的。”
肖骁想到刚刚许潇好奇的样子,猜想这应该是许潇第一次来录歌,便和她介绍着里面录音室里面的东西。
许潇听着肖骁的介绍,连连点头,时不时地还会问出自己的疑惑。
肖骁好像有一种魔力,明明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可许潇偏没有那种尴尬感,那种拘束感。
或许,是因为肖骁时时入梦而来……
肖骁介绍完后,和许潇对立而坐。
“棋政他还在隔壁有点事情,等一下就过来。”
肖骁替迟到已久的棋政解释。
许潇点头表示理解,举起手里的歌词板:“那我就再练练?”
肖骁点头。
许潇看着打印出的歌词,恍然大悟。
终于找到了昨天和棋政说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
是歌词!
这个歌词过于得……虚浮,没有主线,整首歌唱起来只有零碎的画面。
许潇越练,越觉得不对,眉头越紧锁。
肖骁本也是在练歌的,可却被许潇轻唱的歌声给吸引了。
他抬头看向低着头的许潇。
那个女孩好像和那天晚上的不一样。
那天晚上的她,有时是一个在世界孤独飘零的人,
有时是一个笑容灿烂,活泼开朗的女孩,
有时又是那个含泪看自己,给自己鼓励的姑娘。
而现在的她好像正在被什么事情给烦恼着。
他看着对面的女孩,这还是他第一次看清这个女孩的面容。
眉眼低垂,认真专一,头发被随意地扎起,脂粉味不重。
她的身上散发着疏离,生人勿进的气息。
“为什么……她对自己好像不是很……抵触?”
肖骁心里十分迷惑。
他从小到大接触过很多的人里,也有像许潇那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的人。
他知道这样的人只是有些社恐,但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是需要时间的,而不是像许潇这样……
见了两面,就能调戏自己的……调戏?
肖骁心里反复琢磨这个词是否合适,不知不觉中嘴角已经勾起。
“美貌?”
肖骁在网上看到了很多这样夸自己的词。
他自以为那只是粉丝的滤镜,毕竟自己的长相在娱乐圈里并不算出挑。
可许潇搭档过好些男演员,竟还是痴痴地看着自己。
他想到此,身体不由地直起来了一点。
正当肖骁拿着手机照镜子的时候,门就被人给打开了。
进来的是棋政。
棋政一进来就见到搁得老远的两个人,一个蹙眉看词,一个却在……自恋!
这两个人之间的气场不对劲啊!他顿觉不妙!
他正忧虑着等一下两个人录歌的状态,就见许潇拿着歌词板向自己走来。
许潇见棋政进来之后,纠结要不要和棋政说自己的感觉。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面,创作者对于自己的作品是极其保护的,是不容许别人说三道四的。
她鼓起勇气走到棋政面前,但话到嘴边却说成了:“可以录了吗?”
话说完,许潇希望自己的全部身家够买两颗后悔药。
棋政也不去想什么气氛,毕竟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情。
他摆手:“不急,你昨天不是说这个歌词有点问题嘛,我想再改改,但是……无从下手。
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棋政坐在了中间的沙发上,靠近许潇之前坐的那边。
许潇听到这话,眼睛顿时就亮了,立马坐了过去。
肖骁注意到许潇这一刻眼神的变化。
终于揭秘了,原来她是在为歌词而烦恼。
许潇将歌词板放在茶几上,指着几处地方:“我觉得这几处的歌词写得有些模糊,就是歌词总体看起来,有点……不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