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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黑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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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从容端着方才喝水的茶盏举到她面前,“芍药姑娘若是不说也没关系,你猜我这一杯百花散灌下去,你会不会心脏骤停。”

芍药还算镇定的眼神陡然间变得慌乱,“你是从哪弄、弄来的?这可是禁药!”

殷从容轻笑,缓缓地将一杯水泼在她脚下。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嘛。”

芍药猛地一躲,却被殷从容拽住袖子,那面容俏丽的的姑娘眼神却比方才的男子还要冷,让她忍不住想跑。

“芍药姑娘,死的人是朝廷命官,如果你不肯据实相告,你猜猜春满楼的所有人会不会被牵连进去。”

殷从容弯着腰凑近她,轻飘飘的声音犹如鬼魅,她偏着头看向站在一旁冷眼看戏的徐问青,笑吟吟地开口:“或者你再猜猜看,这位三皇子殿下会不会放过你。”

芍药彻底慌了,她跪在地上,绝望地看着殷从容,“我说,我说!”

殷从容松开她的袖子,将人扶起来坐在椅子上,又贴心地倒茶递给他,仿佛刚才威胁她的人不是她。芍药怯怯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殷从容,又对上徐问青冷若冰霜的目光,死到临头地闭了闭眼。

“昨晚,许侍郎确实来找我,他心情不好,喝多了酒,早早就歇下了。大概到了第二日辰时,有一位侍女拿着令牌,自称是许侍郎府中的,来送醒酒汤,还非要亲眼见到他喝完。”

说到这,芍药停顿了一下,她抬头观察徐问青和殷从容的神色,见两人没有特别大的反应,这才继续说:

“我没办法,只好叫醒昏昏沉沉的许大人,把一碗汤喂给他喝了,再之后那侍女就走了。许大人在我这里睡到日上三竿才离开,接过刚走没半个时辰就传来他的死讯。”

芍药说到这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她满眼的泪水,“三殿下,奴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从这离开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

殷从容低头,也没叫她起来,“那你还记得,那位侍女长什么样子吗?”

芍药摇头,“并非是奴不记得她的样子,只是她的脸上有很大一块红色的胎记,又用锥帽遮面,根本看不到她原本的样貌。”

“其他的特征呢。”徐问青问。

芍药跪在原地,努力回想起昨夜见到的侍女的模样,并未想起来还有哪里特别的,“等等,她的脖子上好像有一块纹身,掩在领子下面。

当时她要给许大人喂汤,但是大人怎么都不肯喝,所以就把碗递给我,让我喂他喝下。许大人挣扎的时候,她低头摁住许大人的双手,正好偏过一侧脖子。”

“纹身长什么样?”

徐问青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寒凉,芍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没、没太看清,就一眼,感觉像一朵花。”

“兰花?”殷从容试探性地问出声。

芍药迷茫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

离开春满楼回到三皇子府,殷从容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望月亮。

“怎么坐在这儿?”他顺手把自己臂弯搭着的披风给殷从容系上。

“正常的侍女会摁住自己主子的手吗?这也太奇怪了。”

“等等吧,白方已经带着她去许侍郎的府上指认了。”

两人并坐在阶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聊扬州、徐州、汴梁、咸阳,和西京。

冥冥之中有一张网,将这一路上发生的所有事串联起来,直到许慎思的死,直到北凉调兵廊城,这一切才终于让他们窥见一丁点真相的影子。

两个人吹着初春的冷风,看着月亮越来越亮,星星越来越淡。

“殿下,大理寺派人来了。”王伯将一纸书信递给徐问青。

没有,许慎思府上没有这样的侍女。

“纹身......兰花纹身,平津王已经死了啊。”

殷从容的脑子有些乱,“幕后之人杀许慎思的目的在哪呢?是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吗?”

徐问青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别想了,你得在日出前赶回宫。”

殷从容忙了一整夜,悄悄赶回宫,与她同住一屋的几个宫女都起了床,幸好她回来的时候提前换了衣服。

“玉茸你怎么起这么早。”

玉萝早起还打着瞌睡,就见到殷从容已经穿戴整齐开始准备干活了。

玉柠也迷瞪着双眼,悄悄凑过来和两人说话,“诶,我跟你们说,我昨晚去后院拿落在那的簸箕,见到德妃娘娘在跟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说话。”

殷从容的眼皮猛然一跳,“嘘——你别乱说,小心被人听见了你性命不保!”

玉萝被殷从容一推猛然惊醒,她立刻闭上嘴知晓自己说错了话,而玉柠捂着嘴,也吃惊的跑开。

殷从容看着她俩的背影目光渐渐沉下。

男人?在后宫出现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

殷从容压下心中的疑问,白日照常在宫中打扫,等入了夜,她悄悄捉了几只宫中的野猫放进德妃的寝殿,德妃出身北凉照理说不应该惧怕猫这种动物,但是宫中都传德妃曾经被猫抓伤过,所以格外恐惧。

野猫夜间喜欢神出鬼没的乱窜,殷从容躲在墙根,远远就听见德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羌柳和玉笛招呼着太监捉野猫。

一阵锅碗瓢盆的叮当声响起,原是那猫窜进寝殿旁边的小厨房寻吃的去了。

“废物!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小畜生赶出去!”羌柳对站在宫门口看热闹的几人说到。

玉柠和玉萝急忙应了一声,拿着扫把就准备进去驱赶野猫,殷从容也趁乱挤进队伍。

一只小黑猫从灶台上跳下来,身手灵敏地越过众人钻出去,吓得大家你推我攘。

“快,快捉住它!别扰了娘娘休息。”

玉笛伸着脖子指着那小黑猫道。

“奴婢这就去。”殷从容连忙应声,跟着那猫就消失在夜色里。

殷从容见寝殿面前无人值守,就绕到侧边窗口悄悄探头在窗纸上抠了一个洞。

殿内烛火灭了大半,只有帷幔后的床边还亮着一盏。隔的距离太远,殷从容只能看到帷幔映出来的影子,床上似乎是隆起一团。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德妃居然睡这么死?

“看什么呢?”

徐问青不知从哪摸出来的,看见殷从容在这探头探脑,悄悄凑到她脖子后面轻声道。

“徐问青!你吓死我了!”

殷从容本就做贼心虚,眼下又被徐问青这厮存心惊扰,活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徐问青眉梢勾着愉悦的笑,干脆直接推开窗。

“你做什么!”殷从容大惊。

“这殿内没人。”徐问青一个翻身跳进去,对殷从容伸出手,“快点,我拉你进来。”

殷从容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小厨房那边还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她顾不得犹豫,直接将手放在徐问青手里,男人一使劲,拽着她的胳膊将人拦腰抱进怀里。

窗棂合上,徐问青却没有放殷从容下来的意思。

“快点把我放下来。”殷从容拍他的肩膀。

“你求我。”

徐问青挑眉,还抱着人掂了掂,吓得殷从容双手抱着他的脖子,险些以为自己要掉下去了。

“我求你我求你,快点!”殷从容闭着眼,视死如归地说道。

徐问青一听这话干脆抽走一只手,单手托着她的后背,大半的重量都考殷从容自己支撑,她感受到下坠的滞空感又把手臂紧了紧,几乎整个人贴着徐问青。

“殷大小姐心不诚,本殿下不想放。”

殷从容知道徐问青故意捉弄自己,但现在自己的人身安全是最重要的,俗话说得好,大女子敢屈敢伸,她立刻道:

“三殿下,臣女求您了,把我放下来吧,行不行?”

徐问青见她被迫屈于自己的淫威之下,见好就收,心情颇好的将人放下来。

殷从容双脚刚一落地,转眼就掐了一把他的腰。

“痛痛痛,我错了,我错了。”徐问青连忙求饶。

殷从容冷哼一声,收回手瞪了他一眼。他们是来干正事的,总弄些不着调的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还是没回西京的时候比较像正人君子。”殷从容忍不住吐槽他。

徐问青揉着腰闷笑,把自己方才做的事情告诉殷从容,“我方才见你将野猫放进去,又捉了些别的东西一起丢进小厨房了。”

殷从容这才了然,她就说几只野猫怎么折腾这么半天,合计罪魁祸首不止她一个人。

“我特地观察了一下,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我隔着十几米远都能听见,这寝殿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德妃娘娘也完全没有要出来看一眼的意思。”

这也是她觉得疑惑的地方,殷从容放轻脚步,两人已经接近卧榻,帷幕后的影子却一动不动。

殷从容和徐问青对视一眼,两人遮住面容,拉开了床帐。

最先吃惊的是殷从容,“人呢?”

床上哪有什么人,是把被子特地撑开,再将枕头放到被子下面做出的有人在睡觉的模样。床上空无一人,殷从容伸手摸了一下褥子,冷的就像没人睡过一样。

“德妃根本不在寝宫。”

殷从容心下一沉。

大晚上的,后妃不在寝宫又能去哪?还有,她一直暗中观察着永和宫,并未见到德妃离开,人还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不成。

徐问青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深宫内院的皇帝妃嫔夜半消失已经是大事,更何况的德妃的身份还是北凉送来的和亲公主,若是她平安无事也就罢了,若是她出事了,这责任可没人担的起。

殷从容对徐问青轻声道:“此事要告诉陛下吗?”

谁知徐问青耳尖一动,立刻拉着殷从容躲到床上,他一掀被子,将搂在怀里的殷从容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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