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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凝恨(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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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潇进了办公室,只见傅元瑾正在气定神闲地喝着茶,他深深地呼了口气,这女人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想来没什么好事。

楚子潇耐着性子,请她到会客室坐。

“傅医生这个时间不在家里休息,怎么到我这来了。”楚子潇

楚子潇假意寒暄着,可傅元瑾却似乎并不打算虚与委蛇。

“难得呀,司令到此时还能这般气定神闲,却是不知,陆老板如今性命垂危啊。”

楚子潇的从容在听到傅元瑾提起陆离的那一刻便荡然无存,他霍然起身,死死盯着傅元瑾,咬牙问道:“是你把陆离带走了?”

傅元瑾却是笑了,“我倒是真要感动一下了,若不是我来,司令到现在都还没怀疑到我头上呢。”

楚子潇克制着冲上去掐死她的冲动,沉声问道:“他在哪?”

傅元瑾并不急着回答,她喝了口茶,慢慢地道:“司令别急啊,如今陆老板在我手里,你若是想知道他在哪,我们自是要讲一讲条件的。”

“你想要什么?”

傅元瑾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定定地看着楚子潇,开口说道:“我想要一纸婚约。”

楚子潇眉心一跳,“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傅元瑾起身,走到楚子潇身侧,微微抚上楚子潇的肩膀,“我要你娶我。”

楚子潇瞬间将傅元瑾的手挥开,“你做梦。”

“呵,”傅元瑾原本明艳的长相在夜色中更显妩媚,“做不做梦看司令怎么选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一过,陆老板的性命我可就保不住了。”

“你敢!”

见楚子潇生气,傅元瑾也毫无惧色,只是一笑,随后转身欲走,却被楚子潇的人拦住了。

她看了一眼举枪拦在她身前的亲兵,转头看向楚子潇,道:“司令三思啊,如果此时杀了我,那么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陆老板。”

楚子潇双手紧握,手臂上青筋尽露,他费了极大的力气放弃了杀掉她的想法,疲惫地挥了挥手,“让她走。”

“多谢司令了。”

待傅元瑾走后,楚子潇对门口的人吩咐道:“派人跟着她。”

“是。”

“把良争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是。”

良争一直是楚子潇的人,没有楚子潇的吩咐没人敢给他上刑,只是铐上看押起来了。

“师座。”良争头低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楚子潇面前。

楚子潇坐在那儿没有说话,他看着良争,脑中思考着往日的种种。

许久,他开口道:“良争,我往日待你不薄。”

良争一下子跪了下去,说道:“师座的恩良争永志不忘,但请师座听我一言,我良争不是个狼心狗肺之人,去年年底,我娘病重,是师座派张副官带着大夫和钱过来,救了我娘的命,这样的恩良争非万死难以报,今日师座若是疑我与贼人沆瀣来害您和陆老板,那我便是一死以证清白。

楚子潇看了他半晌,开口道:“我已经让勋诚去查了,你的忠心我明白,只不过他们存心挑拨,我若是不绑了你,怎么让他们放心呢。”

良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楚子潇一眼,随即楚子潇便让人解了他的铐。

良争跪着给楚子潇磕了一个。

“师座放心,只要我良争活着一日,就一定为师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子潇摆了摆手,示意人扶他起来,“行了行了,我这是军政部,不是青龙会,别把你们江湖上那一套带到这来,敬个礼便得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跪我做什么。”

“是,师座说的是。”良争抹了把泪,站了起来。

“我叫你过来也是有事想问你。”

“师座问就是了。”

“今天的事到底是什么怎么样的,你一个字不落的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良争点点头。

“这两个月师座吩咐了让我们看好傅家姐弟和戴立升,但似乎就是为了避嫌一样,戴立升和他们近些天别说书信往来,就连电话都没打过一通,而傅家姐弟也没有任何动作,傅元瑾每日去医院上班,傅景森则是偶尔规划处露个脸,平素二人并不见面,偶尔见面的谈话内容我们也都有人监听,并无不妥。只是今晚......”

良争大概从四五前开始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发现傅景森近日常宴请规划处的几位同僚,其实这原本没什么,但他在设宴的同时还总会邀人作陪,这个人便是梁音桐。

其实这权贵设宴请个伶人作陪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比起将那些烟花之地的女子弄来,请个伶人来唱戏助兴,倒是风雅不少,因此良争也没甚在意的,直到前日传回的消息才让良争察觉不对,这梁音桐竟是陆离请来助演的角儿,傅景森与陆离结怨不是一日两日了,他请来作陪的人恰好是陆离的朋友,这未免太巧了一些。

良争随即设法调查,可还没来得及去查出什么,他便被另一则消息绊住了脚步,有人在天津地界截下了傅元瑾传给戴立升的信件。

“我拿到信的内容之后,就赶紧赶来给您报告,没想到就这么中了计,我也是方才被关押是才想明白,这次是我大意了。”

楚子潇敲着桌子,沉思道:“天津那边?”

“怕是被人渗透了。”良争说道。

楚子潇点点头。

“但现在敌在暗我在明,我们一时半会儿还真抓不出他来,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楚子潇眉头微蹙,他想起刚才傅元瑾的话,微微叹了口气。

“算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些天就住在审讯处那边的房间,别出现在人前。”

“属下明白。”

良争离开之后,楚子潇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许久,最后他在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第二日晌午,楚子潇去了一趟傅元瑾那里,不知道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什么,当天下午,北平各大报纸就刊登了两人即将订婚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轰动全城。

刘启明和孙连平更是第一时间就跑到楚子潇家里去确认消息,兰微看了直接拔了剑叫嚣着要上门砍死那个负心汉,刘启明好劝歹劝才将人哄走了,就连远在天津的严少白都打了电话来问。

楚子潇不胜其扰,直接告病在家,关门谢客。

他本是要求登完报纸就放了陆离,可傅元瑾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知道楚子潇打的什么主意,因此她坚持要办完订婚宴,过了双方父母的明路,才肯放过陆离,楚子潇无法,只得答应。

当日下午,他就给远在南京的楚家和傅家都去了消息,傅家人得知后倒是全无异议,毕竟能攀上楚家的亲事对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但楚家父母那边却没那么高兴了,特别是楚母,听闻了这事,还特意打电话给楚子潇问是不是真的。

楚子潇保证再三,楚母表面上虽是信了,但挂了电话却不住叹气。

“儿子要结婚了,你怎么反而叹气呢。”楚聿霖见妻子叹气,忙倒了杯水,过去宽慰道。

楚母面上一片无奈,“你儿子你还不了解吗,他若真喜欢傅家那丫头早些年就娶了,何必将人送出国,这些日子他跟那个叫陆离的走的那么近,你还看不出来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翻脸跟傅家丫头定亲,这孩子是遇上什么事了。”

楚聿霖也被妻子说的十分无奈,苦笑道:“怎么儿子娶妻了反而不好了?他再喜欢那陆离,终究也是两个男人,怎么能长久呢,玩玩也就是了,如今定了心,也省的我们为他操劳了。”

楚母听了这话,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的话,我儿子如果是那种随意玩弄感情的人,不用别人动手,我就先打死这个孽障,省的他出去作孽。”

“哎呀哎呀,这说着话怎么还动气了,我的错,我失言了,咱们的儿子肯定不是那种人,其实他和那陆离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说不准外人看着亲密,实则两人就是知己好友呢,傅家那丫头挺好的,我跟老傅共过事,这人为人豪爽,仗义,他的闺女我看差不了。”

听了这话,楚母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但愿吧。”

婚期订的急,两家人收到消息没两天就纷纷坐着北上的火车出发了。

因着是订婚,所以楚子潇的意思便是两家人坐下吃顿饭就行,也不必要大操大办,傅元瑾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是楚子潇却快要坐不住了。

这些天他旁敲侧击地想从傅元瑾那里问出些有关陆离的消息,可这女人却一直守口如瓶连半句都不曾说漏,偏偏如今陆离的命在她手里,他一时半刻还真不敢翻脸,调查科的人手都被派了出去,没日没夜地搜查着,但陆离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半点痕迹都没留下,楚子潇第一次觉得慌了神,似乎现在除了等待他什么都做不了。

在订婚宴的前三日,事情迎来了转机。这日楚子潇的人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说傅元瑾在昌平有套房产,京郊楚子潇也派人找过,但一来城内守备都是楚子潇的人,傅元瑾想把人带出去难如登天,二来京郊面积甚广,又多山林,想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楚子潇一直都未将重点放在京郊,不想却是他疏忽了。

怕打草惊蛇,楚子潇只吩咐人在房子周围蹲守,然后带了几个亲兵,悄悄出了城。这次他没有带张勋诚,只让他在军政部守着,熟悉的人都知道,楚子潇无论去哪都会带着这位副官,因此张勋诚在,便没有人能想到楚子潇出了城。

等楚子潇匆匆赶到之时,却是见到了一位老朋友。

来不及惊讶,戴立升便站起来,伸出手,“江安,我们又见面了。”

对楚子潇来说,再次见到戴立升可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毕竟一个傅元瑾就搞得楚子潇焦头烂额,再来一个戴立升,他是真的怕自己会一枪一个崩了他们,死了都清净。

他很勉强地与戴立升握了手,脸上却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

能笑得出来才怪。

戴立升感受到了楚子潇的敌意,但却不在意,只笑了笑,请他坐下。

二人落座,楚子潇便开口问道。

“想必这套房产并不是傅元瑾的吧。”

戴立升只一挑眉,并未回答。

“这间房子是谁的对你来说似乎不是很要紧,要紧的是房子里的人。”

一听到这,楚子潇的眸光凌厉了几分,他看着戴立升,道:“戴社长既知我为何而来,那我们也就不必再绕弯子了吧,说吧,要怎样你才能放了陆离。”

戴立升闻言却是笑了,“我不过是想和江安你叙叙旧,况且这陆离并不在这儿,你又何必心急呢。”

听到陆离不在这,楚子潇瞬间蹙起眉头,心道莫不是中了计。

他看着戴立升,开口问道:“陆离到底在哪?”

谁知戴立升却摇了摇头,“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陆老板在哪。”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傅元瑾如今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她的事,与我无关。”

楚子潇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在判断戴立升说的话是真是假,戴立升与傅元瑾表面上的确已经决裂,但楚子潇却依旧不能完全相信戴立升这个人和他所说的话。

“我知道,我这么贸然出现,你必是不会信我,但我只跟你说一句,你与傅家联姻并不是我所乐见的。”

“哦?”这句话倒是让楚子潇颇为意外,“就我所知,傅家这些年式微,早已退出南京的权力中心,于任何家族都无助力,楚家若是选择了这样一位联姻对象,不仅不会增加助力,反而可能会被拖累,这不是戴社长和南京那位所乐见的吗?”

戴立升却摇头,道:“这的确是委员长所乐见的,但前提是,傅家没有傅元瑾。”

楚子潇挑眉,说道:“看来戴社长对这位傅小姐评价颇高啊。”

戴立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她的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闻言,楚子潇也只得点点头。

“所以戴社长千里迢迢跑这一趟,是想要与我联手吗?”

“楚司令果然聪明,那我也就直说了吧,傅元瑾此人心机颇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不除掉她,后患无穷。”

楚子潇只是看着戴立升,并未急着同意。

“戴社长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我有一事想要请教,还望社长能如实回答。”

“你问就是了。”

“北平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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