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等他,忙快步上前,担心地问:“你可遇到什么?”
“我去进山坞找到他们的住处,但没蹲到他们人。”王槊又迅速解释一番,“回来的路上听闻有陌生男子到雁村来打听你。”
丹红冷静地说:“他们是到雁村来了。”
王槊双手攥紧成拳,杀气腾腾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柴刀上。
却听丹红又道:“给我五两银子。”
王槊一愣。
他进到丹红那间屋里,从杂物坛子底下掏出一个木匣,里边包着一把碎银。
钱全都递给了丹红,但王槊面上仍是犹豫。
“放心,这笔钱不会打水漂的。”
王槊担心的不是这个:“他们什么时候要这笔钱?”
丹红眉峰一挑:“怎么,要为我保驾护航?”
不等王槊回答,丹红便笑道:“放心吧,都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只要有利可图,他们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见他还是踌躇着组织语言,丹红忽然揪住他的衣领,迫他低下头来听自己耳语:“你别跟去,我不想打草惊蛇。”
人还是那个人,声音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挨得近了些,那幽幽的气息却像是活过来一样,带着声音细微的震颤,从耳垂向四处蔓延,让王槊头顶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还有一件事。”丹红松开手,“这些麻烦事解决后,劳烦你替我去州府打听关于我这一批流放奴仆的讯息。”
王槊此时心乱如麻,急需点别的事情分散注意,便脱口问道:“那两个流氓透露了什么?”
丹红倒是稀奇,王槊竟主动问她的事情了。
这也不是什么好隐瞒的,丹红便说出自己的推测:“今日他二人威胁我时,说府衙正派人抓我。我凭借户籍一事,又抓住里正的把柄,只要无人检举,八成能蒙混过关。可若真要找我,雁村离事发的地方不远,总会收到点相关的消息。”
流放奴仆相杀逃窜之事,遇到较真的辖地上官或许会专门派人去查,遇到混日子的官员,签个通缉令也就罢了。
绝没有不上不下的道理。
丹红在雁村躲的这些日子,没听到过什么风声,便知道自己只要别上赶着往府衙凑,这件事八成就此了结。
今日突然听那二人提这到这茬,丹红心里就打了个响。
“自然,也有可能是这二人想加重筹码威胁我编的瞎话。”丹红耸耸肩,“但既然有疑点,那就去踩踩,说不准会有什么转机呢。”
当丹红分析局面的时候,她脸上是同假意温柔截然不同的放松与恣意,像是一个学究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侃侃而谈。
那种自信从容的神采,叫唯一的观者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