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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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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雁乔与陈朋兴一定有关系!若没有关系怎么会为了她与廖福书大打出手。

两人加快步伐赶回廖家。

在路上一个侍女不小心撞到了宋暄,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宋暄看着侍女拿着不少东西,笑了笑:“没事没事”。

“这不是婚服吗?”宋暄看着她手里的托着的衣物。谢晏闻言也看了过来。最上面那层红色赫然是新娘子的嫁衣。

“是,少夫人说把这些东西放到库房里去。”

宋暄的视线在托盘上停留了片刻,腰带上的宫绦缀有莲花样的玉,脑海里有一瞬间闪过什么,却没有抓住。见婢女胆怯地望着他,便道:“这样啊,那你快去吧。”

中堂。

谢晏:“把余雁乔带上来。”

很快,余雁乔被带了上来。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见着谢晏坐在上位就行礼。

谢晏看着她垂着的头问:“认识陈朋兴吗?”

余雁乔听到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便垂下眼睑:“不认识。”

“是吗?”谢晏道:“若是不认识他怎么会在你成亲前几日去找廖富书打了一架?”

余雁乔语气平静:“民妇之前在环春阁见过许多人,自是不能记得每个人的名字,想必是之前的某个客人吧。”

谢晏继续道:“听说你是被廖富书强娶进门的,他还给你赎了身。”

“是,我很感激他。”余雁乔承认。

“廖富书强迫了你,你不恨他,反而感激他?”谢晏道:“你说这是不是很矛盾?”

余雁乔心里一惊,谢晏说“强迫”的时候意有所指,难道他知道什么了?不过面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来,只是掩着嘴,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用略带哽咽的声音说:“一开始的确是恨的,可是……他说只要我愿意跟他,我就是廖家的少夫人,没人再敢欺负我、为难我。所以我……就信了,就算他是骗我的,廖家也总比环春阁好过。”

这番话一出室内的人皆沉默。眼含热泪娓娓道来,说得众人心疼。

宋暄却是皱起眉头,若是余雁乔与陈朋兴有情,这样说来为她去打廖富书倒也是说得通的。可是她说那日晚上她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证人,很难不让人怀疑。尽管赵芊芊说房间内有迷烟的味道,但也不代表余雁乔就与此事无关。

还有赵浅浅说的凶器到底是什么呢?回想起那日看见的痕迹,大小不一的印子,还有状若花的形状,花……脑中倏地闪过一幅画面,宫绦上缀着莲花玉的婚服!

宋暄猛地一抬眸,难怪他刚刚瞧见是觉得有点眼熟。

想起来后立即向门外跑去,拦住外面路过的婢女,问:“库房在哪?”

婢女给他指了路:“往前面直走第二个转角处右拐就到了。”

“多谢。”

在婢女的指引下,宋暄找到了库房,正好的是,库房门开着,方才撞到他的那个婢女就在门口正要关门。

“等等!”

婢女见是刚才撞到的那位大人,当即福身,被宋暄制止:“刚刚那套婚服在哪?”

“在……在里面。”

宋暄绕过她,径直去了里面。婚服就放在第二层架子上,宫绦就在最上面。看见要找的东西,宋暄当即上前取下就往外走。

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那婢女道:“若是问起婚服少了东西,就说是我拿了。”

宋暄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到灵堂,刚推开门就与赵浅浅头撞头、肩撞肩。两声痛呼同时响起。

“浅浅姐我知道凶器是什么了!”

“我发现新的证据了!”

声音再次同时响起,两人不由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赵浅浅道:“你先说。”

宋暄点点头,举起手里的宫绦:“这就是凶器。”

赵浅浅立马接过,拿在手里仔细端详,随后拿着宫绦就转身朝尸体走去,宋暄跟在身后。

这条宫绦上缀有莲花玉和珍珠,放到廖富书脖颈上方,每一处压痕都对得上!

赵浅浅一喜,大声道:“对了!就是它!阿暄你怎么找到的?”

“在余雁乔穿的婚服上找到的。”宋暄如是说。

赵浅浅捂嘴:“是她!我看她柔柔弱弱的不像是能杀人的样子,居然是她么……”

“对了,”宋暄道:“刚刚你说什么新证据?”

说到这个,赵浅浅脸瞬间皱皱巴巴起来,吐苦水般道:“你都不知道,我把他翻来覆去看了不下二十遍,终于!终于在他的牙齿上发现了……”

宋暄好奇问:“发现了什么?”

赵浅浅撑开廖富书的嘴,道:“你看他下面一排牙齿里面,正中间的那三瓣,对对对……就是那里。”

宋暄看得异常仔细,道:“好像卡着什么东西。看不出来是什么?”

赵浅浅抿唇一笑,用两根极细的竹签夹出来:“以我多年的经验,我猜测是人皮,为了确定,我特地把上面牙里卡着的东西夹了一截出来,放在水里泡展开,还真是人的皮,那个纹理跟我手上一模一样。”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用牙口就把人咬成这样。只是这样看的话,定是被咬住的人使劲挣扎,而廖富书咬得太紧,才硬生生留了层皮下来。”赵浅浅感慨道。

宋暄一喜:“若谁的身上有这个伤口,那就是凶手!”

“正是。”

宋暄拉着赵浅浅就往外走,只要余雁乔或是陈朋兴身上有这个伤口,再加上自己发现的宫绦,那就没得跑了。得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谢晏!

隔壁的审问已经陷入僵局。

无论怎么问余雁乔就要死自己不知道,也不认识什么陈朋兴。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是徒劳。

砰——

门一下被踹开。自然不是宋暄,一开始明明是他拉着赵浅浅走的,不知怎么一出灵堂的门就变成赵浅浅拉着他跑了,还直接踹开了大门。宋暄都惊呆了,他知道赵浅浅不同于其他女子,但没想到这么猛。

对上谢晏扫过来的眼神,他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这是做什么?”谢晏的语气有些不悦。

赵浅浅却往他身后一缩,在他背后低声说:“你去说你去说。”

宋暄:……

你刚刚踹门的气势去哪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小跑到谢晏身边。原以为谢晏会很生气,谁知他竟和颜悦色地问:“阿暄要说什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宋暄有些莫名,但还是舒了一口气,毕竟谢晏是金尊玉贵的小侯爷,要是生起气来也是要命的。

宋暄低头在谢晏耳边轻声道:“我们找到证物和新的证据了。”

接着把宫绦和牙咬的伤口说了一遍,谢晏撇向跪着的余雁乔,果然与她有关。

示意黄忠上前。

“你去找高柯,让他把陈朋兴带回来关到另一间屋子审讯,还有,让他检查陈朋兴身上有没有牙咬的伤口。”他们几个大男人不太方便检查余雁乔身上是否有伤口,只有先看陈朋兴再做定夺。

“是。”

谢晏:“证物在哪?”

“在浅浅姐那。”

谢晏眼皮一撩,足足看了他好几秒,才道:“让她把东西拿来。”

宋暄被看得一愣,然后才点点头:“哦。”

余雁乔忽然觉得有些不安,跪了许久的腿有些发麻,额头有冷汗悄然滴下。

谢晏拿起宫绦,问:“可认得这个东西?”

看清谢晏手里的东西后,余雁乔瞳孔骤缩,少顷,才扯起笑容:“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是我婚服上的。”

“仵作说廖富书是被勒住脖子窒息而亡,”谢晏沉声道:“用的就是我手里的宫绦。”

“你解释解释?”

余雁乔被谢晏幽深淡漠的黑瞳看得遍体生寒,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道:“我……我不知道,我那晚都没见到廖富书,而且还昏迷了一晚上,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会用我的……我身上的东西去杀他,说不定是凶手故意嫁祸于我呢。”

谢晏厉声呵斥:“余雁乔,你可知撒谎的后果是什么?若再不说实话,这一样一样刑罚下来,可不是你能受得起的。”

余雁乔咬紧牙,俯身磕头:“请大人明察,民妇没有做过。”

宋暄蹙眉不语,证物在此,已经说明廖富书的死与余雁乔有关,甚至陈朋兴也逃不了干系,为何余雁乔还是咬死不认?

刚刚他扫过余雁乔的手,干净细腻,丝毫没有疤痕,衣袖也没遮遮掩掩。宋暄思索片刻,于是道:“那天晚上陈朋兴也在吧。”

余雁乔俯在地上,不语。

宋暄继续道:“那天夜里,陈朋兴为了制止廖富书,被狠狠咬了一口,你应该知道吧?”

余雁乔身子一颤,不敢相信他们连这个都知道。

“他一个外男,跑到素不相识的廖家还与死者起了争执,就凭这个我们就可以断定陈朋兴为杀人凶手。杀人偿命,他也要付出代价。”

“不是这样的。”余雁乔猛地抬头。

宋暄没说话,等她自己说。

“我承认,是我做的,我用那条带子勒死了他。”余雁乔道:“我就是恨毒了他,他凭什么这么糟践我,随意改变我的生活。”

余雁乔认命般闭上眼,缓缓道:“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伏法。”

“你这个毒妇!”此话被刚到门外的廖夫人听见,气得快要撅过去,“我儿子还帮你赎身,还娶你回来,你就这么报答他的!”

“报答?”余雁乔轻蔑地笑道:“你也有脸这么说。”

“你——!”

“若不是他强迫我,我会在廖家?你那宝贝儿子在外面花天酒地,祸害了不知多少人家的女子,你也配说他为人和善,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廖夫人气得语结,“你你你”说了半天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谢晏:“那你新婚之夜陈朋兴为何会出现还廖家,出现在婚房?”

“单凭你一个女子的力气是无法勒死廖富书的。”

余雁乔:“我与他之间的确有情,他听说我要嫁人了,特来向我告别。我一早就想好了,廖富书别想再来作贱我,我等陈朋兴走后,等着廖富书。他醉醺醺的回来了,像一滩烂泥躺在床上,我趁着这时解下宫绦在他脖子上缠了两圈,再把另一头绑在床上,我再使劲,他自然挣脱不了。”

廖夫人一天不得了:“好狠毒的女人,当初就不该让我儿娶你!”

***

另一个房间,高柯将绑回来的陈朋兴按到凳子上,双手扶着他的肩问:“知道为什么带你回来吗?”

陈朋兴连忙摆头:“不……不知道,大人!不是都放我走了吗,为什么又抓我回来?我跟这事真的没关系啊!”

高柯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因为,你就是杀廖富书的凶手!”

陈朋兴瞪大双眼,旋即大声嚷嚷起来:“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我与他素不相识的我杀他干什么!而且你们也看见了,我家离这里这么远,大晚上的我跑这么远来杀人啊!”

高柯呵了一声,对着宋义说:“宋兄,帮我按住他。”

宋义在谢晏把宋暄借走后就被高柯拉着一路去监视陈朋兴了。他也很是奇怪,这高柯怎么干什么都要拉他一路?

不过他还是按高柯说的将陈朋兴按住,不能动弹万分。高柯走到陈朋兴身后,撩起被反绑住的手上的袖子。陈朋兴察觉到他在干什么,一个劲儿的躲,扭动身子不让他看,奈何宋义力大无穷,他这些动作在外人看来只是微乎其微的。

高柯动作迅速,很快就把陈朋兴的手臂暴露出来。果然,右手腕内侧赫然是一个牙印,连带着还有一两条血淋淋的长痕。正是侯爷派黄忠来说的一样,他就是凶手!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高柯斥道:“你自己说说这是谁咬的?”

陈朋兴嘴很硬:“我……我自己咬的不可以吗?”嘴上虽然这样说,两股一直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好啊,非要逼我动刑是吧!”高柯说着就从腰间摸出一条钢鞭,还带有倒刺。

陈朋兴一见这鞭子腿都软了,倒钩尖上泛着的银光吓得他话都说不出来。这一鞭子打下去定叫他皮开肉绽。

高柯作势要打,陈朋兴忙不迭叫停:“等等!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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