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从筝珍重地捏住戒指,“还好,还在这里。”
还有一枚,是崔辞戴的。
过了那么多天,这么小的玩意儿恐怕早就混在垃圾里,被阿姨丢出去了。
“阿姨,你打扫的时候真没看到一枚戒指吗?”原从筝将手里的戒指拿到阿姨的眼前,“款式和这个差不多的。”
“原先生,我真的没看见。”阿姨以为原从筝怀疑她偷拿了那枚戒指,掷地有声地辩解道,“我在你家也做了差不多快一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家里有什么东西少了没?崔先生知道我的脾性,我绝不会拿雇主的半点东西。”
“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原从筝说,将手心里的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抽屉里,“因为那枚戒指对我很重要。”
“可以问问崔先生,只不过我好几天都没见到他了,之前他总回来给你做午饭。”
原从筝神情不自然地说:“他也不知道的。”原从筝蹲下身子,往沙发底看去,阿姨见此连忙地说:“原先生呀,家里的每个死角我都打扫过的,没有灰尘的。”
阿姨心里疑惑,原从筝从来是不管这些琐事的,但今天是怎么了。
仔细地扫描着沙发底,原从筝失望地站起来,又在茶几下蹲了下来,仔细地观察着茶几脚,将铺着的地毯都掀开,手指慢慢地摸索着。
“原先生——”阿姨迈开腿想走到客厅中央。
“阿姨,你站在那里别动。”原从筝仍跪趴在地面上,“戒指肯定还是在家里面的,你走过来的过程里如果不小心踩到,戒指会被你的脚踢到别的地方。”
阿姨止住了腿,无奈地说:“原先生,如果真的有什么戒指,早就被吸到扫地机里,混着地毯的毛絮和灰尘,倒入垃圾桶里了,您这样不过是无用功。”
“不是的!”原从筝突然大声地喊了一声,冷静自持的他罕见地迸发出莫名其妙的怒火,他不断地安慰自己,即使概率十分渺茫,“肯定还是在家里的,只要我能仔细地搜寻,就一定能找到。”
阿姨看着原从筝油盐不进的样子,不再多说什么。她看了眼时间,开口询问道:“原先生,待会我就要下班了,您是在家吃还是在学校吃?要我做晚饭吗?”
“不需要,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阿姨拿走放在玄关处的包,披好了外套,不忍地看了眼原从筝几近癫狂地寻找的模样,劝解道:“原先生,能找到是你和那枚戒指有缘,找不到就是没缘。”她随即打开了门,走出去了。
原从筝发怔,手指还在往客厅里狭小的缝隙里摸索。
客厅里的空调温度开得足,原从筝重复一遍又一遍地探寻着可能已经不在家里的戒指,半个小时下来,他的后背上已经有了汗,温湿的汗液夹在肌肤和衣服间,原从筝脱掉了毛衣。
在多次寻找无果后,原从筝瘫坐在地板上,真的没有了。
那枚被他亲手甩出去的戒指,找不到了,已经不在在他的家里了。
原从筝把脸埋入膝盖里,其实他心里明白,能找到的机率微乎其微,只不过控制不住地往心里掺了希望,或许,戒指就静静地呆在一个不易察觉的死角里。
原从筝蜷缩在地板上,啃咬着右手无名指的指尖,目光呆滞。
不知坐了多久,原从筝站起来的时候,两条腿发麻,几欲站不稳。
他俯下身子揉捏着腿,缓解着腿部的酸涩。在抬起身子的瞬间,余光不经意瞄到在电视机柜的下方。
找了千百遍,几乎是将整个客厅都翻遍都没找到的那枚款式普通散发着黯淡光泽的银质戒指就躺在原从筝眼前的柜子下夹缝里。
搜寻过每个犄角旮旯都没找到的戒指,其实一直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