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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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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多眠,一睡就不知道天昏地暗,崔辞睁开双眼,房内已经漆黑一片,只有些冷白的光。崔辞起身开灯,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阮煜的饭盒放在桌面上,崔辞穿了外套,拿着饭盒走出门热了下,回房里囫囵地吃完了。将饭盒洗净后,又放回原处。

睡的时间太久,醒来头脑就发胀,崔辞头晕眼花,用冷水洗了脸,才稍微清醒了点。

手机在这时响起来,崔辞拿起来看,竟是弋宴发来的信息。

弋宴:哥,我寒假去你和嫂子那里玩怎么样?

崔辞犹豫着,打了几个字又删掉,过了一会儿才发出去:

可你之前不是说了寒假学校要补课么?

弋宴的消息很快地就传过来:可别提,不知道哪个好心人举报学校补课,现在期末考试还没到,我们同学之间早都传遍了不补课的消息。

崔辞能想到那头弋宴眉飞色舞的样子,嘴边含笑,打字问道:消息真吗?

弋宴:真的呀。如果不是,还要补课的话我就去不了[流泪]

紧接着又跟上一句:我非常期待是真的,不补课。天天这个补,那个考,不知道在考什么,累都累死了。

崔辞的想法和弋宴相反,他和原从筝的事情是瞒着家里的。如果弋宴真不补课,寒假要来y市玩的话,崔辞不知如何解释他已经不同原从筝住在一起,或者说他和原从筝已经离婚的事实。

崔辞久久没有回复弋宴。

弋宴:猫猫流泪.jpg

弋宴:哥难道不欢迎我来吗?不回复我[流泪]

崔辞这才快速地打字回应道:怎么会呢?哥只是不想打击你,怕你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崔辞看到“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消失了会儿,又冒出来,随后崔辞收到弋宴足足有几行字的消息。

弋宴:哥,其实我知道,都高三了,不补课的机率很小很小,尤其是我们这种教育大省。但是我真的太累了,整天卷子卷子做个没完,寒假就放松一会儿能怎么样。寒假就那么几天,还要补课,我就两眼一抹黑。唉,人生。唉,教育。唉,高考。[苦恼][苦恼][苦恼]

崔辞被弋宴后面几个字逗笑了,他都能想出弋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不过,弋宴是真的累了。

她极少地单独与崔辞谈及学业上的烦恼。弋宴细心地避忌崔辞高中就辍学的事,怕谈论校园勾起崔辞伤心往事。而崔辞又很少地回y市,弋宴日渐长大,对哥哥的依恋随之逐渐减少,这次能发这种长消息也是因为上次崔辞在家呆的时间久了。

崔辞深感她的辛苦,发了一个请她喝奶茶的红包,回复道:度过这段日子就好啦,宴宴,不要太忧虑,前方就是光亮[太阳]

弋宴应该在做事,过了几分钟才收了红包,回道:哥怎么说得老气横秋的,一股子鸡汤味,拿走拿走。不过,谢谢哥的红包啦。

又附上一个猫猫感恩jpg的表情。

崔辞:那宴宴,你想听什么?

弋宴:我想听,哥你和我一起祈祷,寒假不补课,也没有成堆的试卷要写,我去x市爽玩一个周。

崔辞顺从地打字:希望弋宴寒假不要补课,作业不要成堆,能来x市爽玩,我诚心祈祷。

弋宴连发几个哈哈哈哈,得意洋洋地:哥你还真听我话。不聊了,我还要写作业,等我期末的消息,如果真的不补课,哥你记得给我买来x市的车票。

弋宴发来一张昏黄台灯下一沓试卷的照片,右下角是她握着笔的手。

崔辞:好的,宴宴。

崔辞退出聊天框的页面,看着寥寥几条消息的微信页面,家庭群里弋文一如既往地发送着x市的天气变化,让崔辞注意保暖的话,崔辞照常回复。

习惯性地将一些关注的公众号更新的红点点掉后,崔辞注意到置顶的“原老师”,手指点进去,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半个月前,那几条“你撤回了一条消息”的提示小字还在。崔辞扫了一眼,点开了聊天详情,把“原老师”的置顶取消了,也把备注改为了原从筝三个字,随即退出了聊天页面。

手机铃声响动,店长阮煜发来一条消息,阮煜黑色猫猫头像将原从筝纯白色头像顶了下去,崔辞点开阮煜的猫猫头像。

店长阮煜:辞哥,你睡觉了吗?

崔辞迟疑了会,还是回复过去:没有。

店长阮煜:我也没有睡,我下班了,现在已经在家里了。

崔辞看了眼屏幕左上角的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还没回复,下一条消息就来了。

店长阮煜:辞哥,今天晚上没有再割手吧?

崔辞:没有。

店长阮煜:那就好[强][强][强]

崔辞盯着着阮煜的三个大拇指哥的emoji表情,不禁嘴角抽动,正思考着如何回复时,阮煜发来一张照片。

是一颗蒸得软烂的苹果的照片,苹果并不完整,被啃咬了一口,边缘处有着牙齿形状的痕迹。

店长阮煜:我把整个苹果都蒸了,吃了一小块,味道真的很奇特,但还是可以接受的。

崔辞:可以先把苹果切块再蒸的。

在他发完这句话后,阮煜反常地没有立刻回复。崔辞以为他要睡了,就关了手机,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因为脖子后面伤口,崔辞先请夜里值班的护士贴了防水的医用敷料,才回到了病房。

医院的卫生间很狭小,没有制暖,但预先打开热水,热气铺满整个空间,不是很冷。

崔辞脱光了衣服,在热气腾腾的水雾里,他仔细端详自己的身体。

有些变瘦了。

久卧在病房里的这些日子里,不仅带走了精神上曾存在的充盈,也多夺走了□□上的重量,唯一好处是腺体的伤口慢慢愈合,每日服下的苦涩药片和输入血液里的药剂终于见了成效——他很快就要出院。

他拿起花洒,热水喷洒到头发和身体上,水淋湿了全身,全身的毛孔都展开了,他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手腕上的那些伤痕遇到水,引起可以忍受的刺痛。他固定住花洒,挤出乳白色的洗发液,在手心搓热,抹在头顶上,仔细地清洗着剪得短短的发。

不知怎么地,他想到之前的长发。

那头不属于男性alpha油亮的长发,低垂在身后。他无需给它们喂养昂贵的洗发液和护发素,只是廉价的、超市随处可见的用品,它们照样变得富有光泽。

他以为一辈子都会是长发。

直到他开了奶茶店。有时突如其然地掉落在台面上的发丝,每天将头发盘到脑后、用发夹固定碎发的烦琐,在与用了三四年积蓄才盘下的店面相比,不方便的头发显然不是那么重要。他最终还是去剪了,剪成短硬的发茬,没有头发的覆盖,第一次看清完整头颅的形状,他感到十分新奇。

后面形成习惯,总是固执地理短,再也没有蓄长。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他想。

习惯了长发后又习惯了短发,快速地做出改变后,静等身体和大脑慢一拍地适应,久而久之地就成了一种习惯。那些曾经以为弥足珍贵的记忆,逐渐开始失真和变形。

他后知后觉地发觉,原来自己已经习惯了没有原从筝的存在。

在阮煜提及原从筝时,他心底没有半点波澜。

腺体受伤带来的后遗症消弭了藕断丝连的那点情分,崔辞不再苦于分辨孰对孰错,也无暇去思念原从筝。

崔辞嘴角扬起点嘲弄的笑,冲洗掉头顶的泡沫,水悄无声息地流入下水道。

挤出湿滑的沐浴露,没有浴球,崔辞潦草地涂慢身体后,用手揉搓出一点泡沫,洗净全身,用水冲洗掉白色的泡沫。

关掉花洒,借着卫生间还残留的热气,崔辞快速地擦干了头发和身体,穿好衣服。将卫生间地砖上的水渍扫进地漏后,他走出卫生间。

手机屏幕上多出了几条阮煜的信息,崔辞点开。

店长阮煜:辞哥,是看到那个苹果的牙印了吗?

发来一张照片,切成小块的乳黄色的苹果整齐地放在瓷白的盘子上。

店长阮煜:蒸熟了的苹果更好切开呢。

店长阮煜:辞哥,睡着了吗?

店长阮煜:晚安,希望你能睡个好觉。

这几条消息并不是同时发的,特别是问崔辞是否睡着后和晚安之间的两条信息隔了十几分钟。

崔辞看了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他回复道:还没有睡,刚才在洗澡。

几乎是刚发出的几秒钟后,崔辞就收到阮煜的回应。

店长阮煜:噢噢,我也没有睡的。

崔辞: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崔辞放下手机。他站在空调的风口下,潮湿的发根几分钟后就干了,他胡乱地挠乱了头发。

因为下午过长的睡眠,崔辞没有困意。他静静地站在窗户前,窗外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雨。

雨已经下起来。崔辞听见雨点啪嗒啪嗒滴落的声音,窗户的玻璃上都布满了饱满圆润的水珠。

深蓝的夜里看不清雨,只能听见声音。崔辞推开窗,手伸出去,雨点打在他的手心,泛起凉意。冷风扑在崔辞的脸上,他将手收回来。

想到年少时听老人说的没有科学依据的话:喝下冬天里的雨水,脸上的痦子就会消失。

崔辞的脸上没有痦子,他却用舌尖舔了下手心的雨,是咸的。

崔辞关上窗户,刚洗完澡身上带着的热潮气已经被冷风吹散了,他伫立在窗边,听着这场雨,打发着时间。

直到护士敲房门,提示他早些睡觉,崔辞洗了手,慢慢地走向床边,爬上床。

手机上阮煜又发来消息,手机的铃声响了几声,崔辞拿过来看,是一张满是水珠的窗户,玻璃照映着阮煜拿着手机拍摄的倒影,阮煜说:辞哥,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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