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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真假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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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赫然站着他脑中想着的雄虫,只是看模样有些不太对劲。

他抬头,正好对上那双眼睛。

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几乎是心脏骤停,说不出是心虚还是震惊。

屋内的光绕过他的背影打在绥因的脸上,他的阴影被绥因拥入怀中,唯有一张脸、一双眸格外清晰。

戈菲伸手抚上他的侧脸,干涸后略显硬脆的血壳在他的轻抚下碎裂,细细脱落,戈菲收回手,看了眼手指,又捻了捻。

他挪开视线,抿唇、后退,再转身。

绥因跟了上去,他来的时候刻意没有推门而入,就是想看看戈菲是什么反应,现在来看嘛……有些无聊。

戈菲走在他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他和萨法尔交谈的那番话——

“我有足够让他下狱的证据!”

“你知道多少?”

“只要去查,没什么查不出来的。”

“……,足以让他死在牢里!届时我们在运作一番……”

“萨法尔,我早就知道了。”

这段对话又是什么呢?戈菲知道了什么?

玩笑没开成,信息也不知道,他去萨法尔书房的时候只看到了满地的碎屑,上面的字早就被萨法尔的鲜血污染,问系统也问不出什么,但有一个问题出现了。

【你出了什么问题,功能都限制了?隔着墙监控都做不到】

【不知道啊,但是……祂不对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最好早做准备,比如快点下副本攒点能量】

绥因一脚踏上楼梯,戈菲的样子,像是想将他扔到浴室里去。

【你最近,变了很多,有时候我会怀疑你到底是谁】

【我永远是你的系统】

明白了。

绥因没说话,只是稍稍抿唇压抑笑意,他已经明白了,这不是他的系统。

那这幅系统壳子之下又是谁呢?

他开始思索自己犯错的各种可能性,以及这个“系统”的身份。

但一无所获。

他的系统,不,不是他的系统,是系统,“网”派遣下来的系统不属于任务者,它们继承“网”的意志辅助并监视任务者的工作,它们木讷、严肃,偶尔开玩笑但很少,一切以任务为重。

分配给他的这位倒是多了些“人情味儿”,但也和没有没差,它从不承认自己是系统,甚至要求绥因将它当做有血有肉的生物而非人造意识来对待,这本身就是个很匪夷所思的提议,但他并未多想。

现在看来颇有意思,从上个世界出来开始它就变得有些不对劲,偶尔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话,比如开始好奇“爱”与“恨”的定义,开始探查他和戈菲之间的关系和情感。

【你先自己待着吧】绥因将它关进小黑屋。

戈菲也领着他到了卧室门口,一把将他推进去,绥因反手握住他的手将他扯进来,与此同时右脚勾着门把手轻轻一踹,再将雌虫按在浴室的门上。

绥因低下头看他的唇:“不问问我去哪里了吗?”

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寂静的空间里只余下两道呼吸声,戈菲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他索性放弃,却不肯看绥因:“不想知道。”

绥因靠近他,将下巴靠在他的颈窝里,手却紧紧将他按在墙上。

“我去了戴维庄园,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你想听听吗?”

戈菲心尖一颤,浑身血液瞬间被抽干寒气自下而上充斥着大脑,像是要把血管挤爆,他的瞳孔极速缩小,眼珠子颤了颤,紧紧盯着卫生间的墙壁,浑身肌肉僵硬。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稳定,扯而出一抹生硬的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他此刻的面色有多难看,戈菲强装镇定:“我没兴趣,萨法尔那能有什么好消息,我和他早就不是一路虫了。”

“‘他的基因同那位冕下的相似度甚至达不到99%却承袭他的爵位和荣誉’,‘他犯下重刑’,‘足够让他死在牢里’……”

绥因不着急,一字一句,将这些句子扔进心里、扔进唇舌间搅弄一番后再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带着他特有的腔调,夹杂着不怀好意的坏笑。

低低的笑声刺激他的鼓膜,戈菲的喉结上下滚动,耳垂处喷洒的灼热呼吸和灼热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绥因轻咬一口便放过,他透过磨砂玻璃门试图看清门后的景,却不忘逗弄这只雌虫。

“亲爱的,你的技术欠缺,我到的时候,萨法尔还有一口气……”

当然是骗他的,他懒得理会萨法尔,只是又补了一刀确认他死透了而已。

但这不重要。

绥因静静观察者戈菲的反应。

他的系统坏掉了,中断了长达一百年的监视并且对任务有了自己的理解,现在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偷偷换了个芯子,他不能透露过多的信息给它了,但对戈菲的窥探和挖掘,他永远不会停下,这很有趣不是吗?

微微颤抖的身躯,坚硬的骨刺,华美的翅膀和不屈的眼神,偶尔带着些幼年时便可窥见的固执和沉默,这种气质随着时间的沉淀变得更加迷人,绥因对此展现了极大的兴趣。

他望着玻璃,抱着戈菲,幻想着他害怕的眼睛和不自觉依赖他的神色,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只是他想不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微颤抖着的雌虫,紧拽着他衣襟的戈菲,目光是那样冰冷。

戈菲垂着眸,如他所想般双手抵住他的胸口,任由那双手搭在他的腰上,凝固的血迹被磨成粉沾在他的头发上,他强压着不适感浑身紧绷。

至于被绥因发现这件事……

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他想杀他吗?纠结这个并没有意义,不是吗?

他亲爱的雄父,他亲爱的雄虫,他孵化他、养大他,磨炼他又无视他,很高兴能以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如果他想看,他可以出演孤苦无依的悲惨雌虫。

但杀了他?

只有他能杀了绥因,萨法尔算个什么东西?

虫族是血与欲望浇灌的族群,想要,就得及时出手,母虫已经离去近七百年,可母亲的意志仍然存于虫族,母亲的血性是抹不掉的,他们会为了想要的东西撕扯着斗争,至死方休。

——如若不能为我所掌控,皆应化作我之血肉。

戈菲闭上眼,再度睁开时已然没了痴迷和疯魔,只剩下无边的冷意和复杂,他的手悄然搭上绥因的肩。

“所以你救了他?”

“没,我杀了他。”

“是我杀了他。”

“我补了一刀,用他的笔。”

戈菲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真狠心。”

绥因似笑非笑:“你也不差。”

戈菲挪开视线,深吸一口气,道:“你听到的没错,萨法尔要我配合他杀你,他要的很多,还要你声名狼藉。”

那种看好戏的眼神落在绥因的眼里不亚于调/情,他咬着下唇试图压抑笑脸,但失败了。

“所以你拒绝了,你杀了他,为什么?”

绥因站直了身子,语气肯定:“你爱我。”

谁知戈菲就像是被刺到了一般,浑身尖刺竖起来:“我会赢!我恨你。”

像是在催眠自己。

他说罢便匆匆闭上眼,试图将他推开再离开,只是绥因不愿他如愿,拽着他直接走进淋浴间关上了门。

戈菲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再度按在墙上,头顶的淋浴头被打开,水流倾泻而下,打湿衣服,地面上的水染上浅浅的粉色,绥因的手伸进他上衣的下摆,戈菲没有拒绝,只是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这一夜,没有对视,没有亲吻。不约而同地错开视线,手上的力气却从来都不放松,紧紧缠绕着的精神丝就像是命运的傀儡线,牵扯着他们,让他们纠缠。

戈菲甚至分不清痛的是身体还是心,但他愿意为此沉沦,即使他知道他的选择从开始就错了,那个赌约就像个笑话,到现在游戏早已变质,它究竟靠什么维系?

戈菲不说,他也能查到。

山雨欲来风满楼,那些被忽视的异常现象尽数浮现在脑海之中,绥因侧头看着熟睡的戈菲,略带生疏地靠近他,抵上他的额头,近在咫尺的眉眼并不像清醒时分那样具有攻击性,绥因闭上眼,开始运作精神力。

起初略有生疏,毕竟百年未曾做过相似的事情,但上手后才发现适应只是一瞬间的事。

放大所有的情绪并感同身受,这是他独有的技巧。

刹那间,世界黯然失色,跌入海底,水声充斥着鼓膜,仿佛与世界隔绝开来,绥因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悲伤,压抑和潮湿的房间,海水浸泡下逐渐腐烂的花草树木,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窒息感袭来,脖颈被扼住,泪水莫名从眼眶中流淌而出。

他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伸出食指拭去去眼尾的泪,怔愣片刻,又伸出舌尖舔了舔食指。

泪水仍在继续,顺着面颊流淌,又落下,滴落在戈菲的面中,在绥因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戈菲睁开眼,望着他。

“你哭什么?”戈菲伸手,指尖落在他的额头,顺着一缕坠落的发丝下滑,将它别在耳后。

绥因低头看他,木着脸,泪水离眶径直滴落,戈菲眨了下眼,又听见他道:“我不知道。”

“你来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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