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制的刀打在身上非常疼。
竹本身带着韧性,劈在皮肉上时会在表皮略微反弹,然后由于剑柄处带来的惯性第二次狠狠地砍到人的身上。
木质的刀打在身上非常疼。
木本身没什么韧性,力没有缓冲地传导至接触的地方,会尽数扩散成疼痛,粗糙的质地在离去时加剧疼痛。
“等等。”芬格尔捂住路明非的嘴,“师弟你这就给我整迷糊了哈,到底是有韧性好还是没韧性好?”
“对我都不友好。"路明非扒开芬格尔的手。
"我这不是在追求细微具体的感受么?你可是抗下两位牛人的竹刀木刀的S级,在挨……防御这方面肯定有独到的见解。"芬格尔搓手。
你刚才是想说挨打对吧?还有什么独到见解,抗揍吗?
“话说废柴师兄你忽然跑来对我嘘寒问暖询问状况让我很慌张啊简直怀疑你买了保险或者开了赌局。”路明非一脸严肃地把掌心空无一物的手摊到芬格尔面前,“四六分。”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芬格尔光速撤退,“你这是空口污人清白。”
清白?这货早就是煤球了吧?
芬格尔见他不信,摆出手机:“我只是自力更生写作,让师弟你在小说中也能大放异彩。”
路明非狐疑地探头,见他刚在第一章打了几个字,标题加黑加粗--东瀛斩龙传,乍一看还挺靠谱。
"而且我是特意抽出时间看望师弟你啊,毕业的师兄可是很忙的。"芬格尔似乎想忧郁叹气,但配上谐星的表情就如同辣椒冰淇凌般怪异。
"忙在妙龄妹子的大腿上搓雪茄吗?”
“师弟你怎么知道我的理想?"芬格尔大惊失色。
“我也想问一个德国人发朋友圈为什么这么溜。”
……
互揭老底毫无营养的对话在昔日的室友间展开,不得不说芬格尔确实很有谐星和牛郎的天赋,路明非的心情随着吐槽逐渐好转。
美中不足的是时间将近七点。
“这个时间,师弟你的训练快开始了吧。”芬格尔眼珠子一转,估算自己被扣留下的可能性,"那我就不叨唠了。"
半个月来,被无良狗仔拉着唯一一次熬夜的路明非顶着黑眼圈幽幽地望着一转一转的秒针,猛地扣住芬格尔的手,高声:“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嘛师兄!"
芬格尔瞅他神色狰狞,当即用上全部力气一抽,没抽动。
"师弟你这就不厚道了……”芬格尔咬牙,一手往外抽,一手推着路明非。功夫不负有心人,时间一长两手接触的地方沁出了汗,在润滑作用下他泥鳅一样滑了出来。
"师弟你还是嫩了点。"芬格尔得意地转动门把手。
“卧槽。”银发德国人秒爆粗口。
"哼哼。”路明非甩甩酸痛的腕骨。
之前抗了一个星期的训练后他觉得龙王也受不住这么造,打算先出校浪他个半月,结果一出门看见几十点微弱的中间由黑色分开的光,然后光中间的黑色齐齐转向他。
那特么是黄金瞳。
混血种了不起啊灯都不开。
路明非在前呼后拥中被压回了房间。武力胁迫是不存在的,只是心虚,以及中国分部的专员实在热情好客。
如今这帮热情好客的人因为路明非前面的高声围住了芬格尔,拖着手脚僵硬的德国人。
路明非伸了个懒腰,上扬的嘴角收不住。
等下终于有人和他承受相同悲惨的对练了。
·
"师弟我有点慌。"
"我也是。"
“?”芬格尔神色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