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饮了一口红茶，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家伙牛嚼牡丹似灌下半杯，半点不见从几柜子茶叶里挑出最贵的一包的品鉴能力。

“昂热啊。”金发男子长吁短叹,“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圈养这种亏本买卖就算把世界上排名前一百的美女送过来我也不做啊。”

他湛蓝的眼眸深情且真挚地凝望年过快三个半百的校长，好像那是正在考虑和他私奔的嫦娥。可惜在他故作姿态的"自证清白”中衣领扭开，露出昨夜不可明说的痕迹。

昂热压下起鸡皮疙瘩的欲望:“希望你没有把我当成你正在追求的女博士……崩溃的不是弗罗斯特么?还是你终于对持续一周的狂欢派对感到厌倦?”

“不。”庞贝忧郁地给了他一个侧脸，“我亲爱的儿子在我试图给他一个爱的拥抱时一脚踹上来了。”

“他踹中...了?“昂热由衷祝福，造福世界女性和单身狗哇。

“怎么可能。"庞贝一抹头发，"只是对我的态度又恶劣了一个度……明明我已经特意支开女伴了。”

“活该。”昂热无声比了嘴型。

“别告诉我你真的一无所知。”昂热放下红茶，“坦诚点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找几本育儿经。

一无所知是不可能的，庞贝身体前倾：“古汉语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楚子航不太稳定?”

昂热：“恺撒亲自认证的和蔼可亲善良随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加图索家不稳定的混血……

不稳定的混血种可太多了，大部分诛杀，这是最为廉价有效的处理方式。

但有时消除是对利益的损害，例如上杉绘梨衣，言灵为断罪的人形兵器或怪物保存的价值远大于销毁。

而从死侍体内提取的血清可以延续兵器的生命，造价昂贵但获利丰厚。

权衡利弊。

古龙的血清能够使生物变异，在变异为混血种后的几小时内它们几乎是胎儿，而在龙血中胎血活性最高毒性却近乎无。

赫尔佐格践行成功的进化之路。

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可以让资本家们践踏一切。

“我们现在对对方都有很多疑问。”庞贝微笑，端正姿态，“试试命运三问答?”

命运三问答，互相问对方三个问题，问题中杜绝谎言，有一次拒绝回答问题的权力。

简单，直接，却高效，昂热接受：“好。”

“你们大约培养了多少数量不稳定的混血种?“昂热率先出击。

庞贝苦兮兮地竖起一根手指。

果然这不着调的花花公子早就了解内幕！

“很努力的孩子，可惜是失败品。”庞贝耸肩，"现存的只有唯一一个——超级限量版。”

昂热忽然想到了那个秘书，丝绸般的金发下是阴冷的黄金独目，异瞳妖艳诡谲。

他们都死了?实验失败?昂热咽下提问。

"到我了。"庞贝语调欢快，“商量好怎么对付奥丁了吗?”

昂热拧眉:“贤者之石，最优秀的一批执行专员，大范围杀伤性武器……昆古尼尔。”

庞贝盯着他。

“……路明非。”

“这才对嘛，那孩子可是你看中的屠龙武器。”

“培养，制作，抑制那些混血种的原因。”

“为了成功做的铺垫，给尼伯龙根计划做个升级。”庞贝双毛撑着下巴，“至于海洋与水完全就是意外，加图索家可没有家伙胆敢囚禁那种存在。”

他轻哼：“看上去和战斗力都只是普通的次代种。光天化日，龙心不古一一我比你们还晚一步知道。”

至于被削弱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不是奥丁就是黑王。

"最后一个问题。”庞贝转动手指上凸起的戒指，“路明非是什么?或者说你了解的路明非是什么。”

昂热：“拒绝回答。”

“哦，好的，拒绝回答。"庞贝提前拒绝了昂热没说出口的问题。

“那么再会啦。"加图索家家主拍拍屁股，走向大门，"昂热。"

除了最开始装模作样嚎了几嗓子，他再没有“洗白”或者为被痛斥的加图索家寻找助力。或许对他来说这不是威胁，一如那些妄图动摇昂热校长地位的人只能叹息。

门外的帕西跟上家主，丝绸质地的长发摇了一下。

“没有保护好他呢。”庞贝拍拍他的脸，像拍小猫或者别的东西。

帕西知道他的未尽之语。

唯一的限量版残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