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祁霁没力气飘了,便放任了他这一回,毕竟站着,还能承受。
“今天我们大家相聚在这里,是因为要宣布一件事,各位道友皆知如今天道崩坏,道门式弱……”这个首掌门怎么一股子奇怪的“官方”感。
不愧是能做头儿的人,声音好似被灵力扩过,能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边。邹旎想问祁霁遣返的人里有没有自己,但事实屈覃一直在旁边捏着她的手,嘴里嘟囔着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她不好转过身跟自己的佩剑说话,要让别人看见还以为她疯了,一个没筑基的人竟然有一柄灵力充盈的佩剑。
“接下来被我念到名姓的人上前……”
祁霁抱臂踏着气流悬在空中,看向远处台上的那位头发已然苍白的小老头,这年岁过了多久他是记不清了,所幸有这些小孩子还能让他记起来些时日,但是能提醒他年岁久远的人也在一个个消失,初见那位时,对方还是个婴孩儿,如今也老了。
“邹旎……”宣读名字的掌门震惊了一瞬,他明明记得名单里是没有邹旎的,邹旎是他带回来的孤儿,若是遣返只能下山去流浪。
“错了……”
话还未说完,突然被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了目光,他望向半空,那人露了若隐若现的半张脸,那是青年才俊的相貌,来人一身素白衣衫,翻飞的衣袖中隐约刻着暗纹,那人长身而立于半空,古井无波地看向下方的众人。
掌门:“!!!”怎么会?
但是他确确实实是记得那张脸的——不过是在他小的时候。
底下一片哗然,有人在讨论名单里果然有邹旎这个没用的花瓶,也有人说掌门也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仁善,沉默良久后更有人疑惑为何掌门不继续了,是在不忍心吗?
底下哄闹声渐起,身旁的其余掌门也看向他,都在纳闷着。
但只有掌门自己心里知道,他纠结的不是这件事。
这近百年来她没见过他,还以为当时那抹幽魂早已进入轮回抑或是尝尽世间痛楚后得道成仙,可......原来那位从未离开,还被困在这方天地间。
祁霁知道对方看见了他,竖起手指搭在唇前。
掌门低下头敛了情绪,看来邹旎这孩子另有尘缘,那便放她走吧。
“邹旎。”他再次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哇——!”屈覃在邹旎身旁爆发出痛哭,“你走我也要走!”
邹旎被屈覃一把抱住,挣脱不开,没想到这姑娘看起来轻飘飘的,劲儿还挺大。
她回抱住屈覃,趁乱问祁霁,“我必须得走吗,在这儿活下去不也行?”
祁霁传音入耳,“你任务之地不在此。”
“那在哪儿?”邹旎问道。
祁霁:“在五湖,在四海。”
邹旎:“......请说人话。”
祁霁不解,纳闷道,“我说的就是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