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曾经以为他很懂夏油杰，后来，他狠狠的摔了一跤。要不是夏油杰主动转变思想，他都不知道他们会有怎么样的未来。

现在，被抛下过的他虽然依旧相信夏油杰对他的感情，相信他的作风，却再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明白他的想法了。

他承认自己不能理解夏油杰九曲十八弯的婉转心思，只希望他这心思别转的太弯，弯到他追不上的地方去。

比如现在，看着夏油杰时而阴沉时而微笑的模样，五条悟心里就没底。

“怎么？想到了什么？”他立刻问。

虽然问了也不一定会得到真实的回答，但不问只会在不经意间被炸得体无完肤，那还是问吧。

就算只知道是“苦夏”，也比什么都不知道好。

至少，这能向夏油杰表现出“我一直在关注你”的含义，不会让他感觉只剩自己一个人。

“只是想到当初抓裂口女的事，有多少有些感慨罢了。”

果然，夏油杰只含糊的应了一声，具体的什么也没说。不过想比以前纯纯的敷衍，这次至少知道他心有感慨，也算不错了。

“哈哈那是我们第一次遇到领域吧，杰，超——狼狈！”五条悟两手比了个剪发的姿势。

当时他们才入学没多久，第一次遇到领域应对不是很熟练，裂口女又很喜欢拿剪刀往人脸上招呼，于是杰的本体就遭大殃了。

哇！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杰完全发狂的样子！乌洋洋的咒灵大军集体出动，简直了！

他这个队友没受到裂口女的伤害，反倒是被队友的咒灵大军搞得头痛欲裂，真·敌我不分，痛击我的队友。

不过必须得说，那场景真的超帅的！

一人成军！不过如此！

可惜，之后为顾及他的六眼，杰都会有意控制咒灵的数量，他再也没见过杰召唤咒灵大军的样子了。

说来也是挺奇妙的。

他们两个明明拥有对等的天赋与实力，但他要顾及杰的咒灵，杰要顾及他的六眼，所以他们从来没有尽全力战斗过，最多也只能用体术互殴罢了。

对于他这样的战斗爽来说，这应该是一件遗憾的事。但，他好像从不会为此感到遗憾。他只会觉得，杰，不愧是他唯一的挚友！

就算天各一方，就算分道扬镳，就算立场相对，他们也依然不会伤害彼此。

除非——

五条悟眨了眨眼，没有再想下去。

他顺着夏油杰的话与他插科打诨，很快，午饭时间过去，他们的参观也进入到下一个阶段。

————

见识过位同于“窗”的检测机器后，下一步当然是参观这边任务分配机制。

小王带他们来到了一个遍布显示屏的大房间。

大大小小的显示屏整齐的悬挂在墙面上，每个都传递着不同的信息。整排整排的监控员带着耳机与耳麦盯着监控，时不时低头在自己的电脑上记录着什么，两三个文员抱着文件跑来跑去。

“这是里是燕京的咒力监控总指挥中心。”小王向他们介绍。“每个区域的信息都会汇总到这里。”

夏油杰和五条悟抬头看着墙面上的显示屏。

和入口的检测机器的连接显示屏不同，这边的显示屏显示的一块块地图。大大小小的原点在地图上闪现，绿色的最多，其次是蓝色，橙色零星分布，红色仅一两颗。

夏油杰猜测这些绿点代表检测到的咒灵，不同颜色意味着不同等级。

“没错！最上面还有代表特级咒灵的紫色，不过夏国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特级咒灵出现了，所以自有检测起警报就没有响起过。”小王介绍。

“那刚才？”五条悟挑眉。

“好吧，更正一下，是今天之前都没响起过。”小王不怎么在意的哈哈一笑。

“还好我们事先已经关掉了警报，不然可就糟糕了，这可是会直达国防部的！”小林也笑。

五条悟歪了歪脑袋：“国防部？”

“就是我们这边的国家安全防卫部门，特级咒灵的杀伤力不可预估，虽然还是由我们这边优先处理，但情况不妙的话还是需要其他单位介入辅助的。”小王严肃道。

夏油杰怔怔的望着他们。

今天看到的一切都在突破他的认识。

这是他就算在知道检测机器后有所预料，也还是会难以置信的画面。

夏油杰一时难以回神。

小王小林理解的没有多言，五条悟想了想，问：“之前就想问了，你们这算政府部门吗？”

小王小林惊讶：“当然！”这不是昨天他们认识的时候就说过了吗？他当时还安利了一波相关待遇呢。

“那你们……”习惯了日本模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问的五条悟挠头。

“夏国历史悠久，一定也有很多颇有盛名的家族吧。”终于回神的夏油杰接过了五条悟的话。

“那必须的，这可是我们部门的中坚力量！”小王点头。

“他们就没有什么封建陋习，阻碍你们发展吗？”五条悟好奇。“烂橘子可不是会随便让出权利的家伙。”

“这个么……最开始当然是有不少阻力的，不过咒术师也是人，我们有国家的支持，他们也没办法。”小王说。

“当初可是磨合了不少时间呢。”小林点头。

“死了多少人？”五条悟直接问。

“悟，怎么能这么直接？”夏油杰下意识的劝。

五条悟和小王小林一同看向他。

“哇！”有一瞬间五条悟很想说“正论，好久没听到了哎”但考虑到夏油杰可能有的心情，他默默咽下了后半句。

“所以，死了多少人？”五条悟又问。

“哈哈，这就不好说了，变革总是不免要流血的。”小王又是哈哈一笑。

五条悟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变革总免不了要流血……”他低喃。

“没有温和点的办法吗？就算当时流了很多血，没多久不也会变成烂橘子吧。”五条悟不解。所以他本心并没什么变革的想法，只是因为夏油杰的关系试着去尝试——虽然他现在知道自己当时理解错了。

夏油杰闻言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小王显然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温和派——难道是因为出生五条家考虑到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吗？他猜。

“唔……办法当然是有的，只是就像伤口一样，咒术师总免不了受伤，但受伤的时候如果不将腐肉剔除，旧的伤口就一直好不了，甚至会发炎腐败深入骨髓危害生命吧。”小王说。

五条悟对他眨眼。

“我们这样算是干涉他国内政吗？”小林突然想到。

“……应该不算吧，总监部好像不是政府部门。”小王想了想摇头。

“那就好。”小林连忙吁了一口气。

夏油杰&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