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眠病好后的第二天。
“你要搬走?”
顾净尘不敢置信地看着收拾东西的楼眠。
楼眠点了点头,笑道:“我现在已经有地方住了,这两天麻烦你了。”
房子是沈以诚自己要给的,不住白不住。
顾净尘忍住心中的酸涩:“不麻烦,我来帮你收拾吧。”
楼眠谢绝了顾净尘的好意:“不用了,本来也没什么东西。”
见楼眠收拾完准备离开,顾净尘没忍住道:“不如在家吃个饭再走吧,正好现在已经到饭点了。”
楼眠的肚子仿佛听到似的,“咕咕”了两声。
楼眠瞬间脸红起来。
好尴尬。
顾净尘轻笑:“眠眠,我给你拿个三明治先垫垫肚子。”
楼眠坐在沙发上,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偷偷往厨房看去。
顾净尘这人还真是全能。
不仅写作写得好,就连做饭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楼眠自己也会做饭,毕竟现实世界一个人住,如果不会做饭的话,只能点外卖吃一些预制菜。
但他做的饭菜只是中规中矩。
菜很快就好了。
楼眠用筷子夹了一块顾净尘做的豆腐,嫩滑爽口,不由得连连称赞。
估计也就只有温嘉泽的厨艺能与顾净尘相媲美吧。
“好吃,就多吃点。”顾净尘嘴角忍不住勾起。
楼眠又连连吃了好几口菜。
顾净尘这时从酒柜里拿出了两瓶酒。
“喝吗?这酒度数不大。”
顾净尘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看向楼眠。
楼眠迟疑了一下。
他并非嗜酒之人,上次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喝的,结果还犯了错。
楼眠担心自己喝醉耍酒疯。
顾净尘看出了楼眠心中的顾虑:“很好喝的,真的不喝吗?”
顾净尘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他喝完评价道:“味道很醇厚,回味无穷。”
楼眠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喝了一口。
这酒确实吸引人。
有了一口,就有了第二口第三口。
楼眠就这么不自觉地喝完了一瓶。
顾净尘没有说错,这酒的度数确实不大,但极易上头,喝的多了,自然也会醉。
楼眠的脸上已经红彤彤了,他神色有些恍惚地趴在桌子上。
顾净尘则神色清明。
他就这么走到楼眠身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眠眠,你还好吗?”
楼眠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语,没有理会顾净尘。
顾净尘弯腰轻轻松松地将人抱了起来。
怀中,楼眠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有些委屈地掉了眼泪。
“好痛。”
“我不要了,你放开我!”
沈以诚的那件事终归对楼眠产生了很深的影响。
顾净尘这一次听清了楼眠口中说的话,担心道:“眠眠,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
问完,楼眠却没有回应。
就在顾净尘认为楼眠不会再说的时候,楼眠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原来是沈以诚。
怪不得顾净尘最近看到新闻上说沈以诚自首去了监狱,说自己犯了罪。
但具体犯了什么罪,沈以诚却闭口不言。
沈家目前是由沈以诚的叔叔沈南枫代为管理。
顾净尘想到自己曾经的大学同学好像在那边工作,让他好好招待一下沈以诚。
动了眠眠,沈以诚在监狱里别想好过!
顾净尘心想。
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稳,顾净尘小心翼翼地亲了亲楼眠的脸。
然后将人带到了房间。
楼眠浑身颤抖,顾净尘抱紧了对方,柔声安慰:“别怕,我在。”
眠眠这么害怕,顾净尘自然不会真的做什么。
之前他可能会,但现在顾净尘不忍心。
“眠眠,我只是想和你亲近一下,在你离开这里之前。”
顾净尘说完,吻上了楼眠的唇。
这个吻带着无比的珍视和爱意。
顾净尘本来亲完就准备离开的,可他万万没想到醉酒的楼眠竟然回应了自己。
难道眠眠对我并非毫无感觉?
他其实喜欢我?
顾净尘心中瞬间狂喜。
醉酒的楼眠要是知道自己无意识的举动会引发后续的种种行为,估计要气死了。
本就心存贪念的顾净尘在得到心爱之人的回应后,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他再次吻了上去。
楼眠往前走一步,顾净尘便能往前走上万步。
“眠眠,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顾净尘喘着气说。
醉酒的楼眠根本不知道自己再次遭遇了什么,他只觉得全身都好难受。
不一会儿,又舒畅了起来。
……
“眠眠,我爱你。”
……
……
“你……你干了些什么?”
楼眠睁开眼就对上顾净尘的俊脸,被吓了一大跳。
楼眠神色顿然一僵。
他在脑中拼命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楼眠下意识用拳头捶自己的头。
顾净尘惊醒,连忙握住了楼眠的拳头,着急道:“眠眠,别伤害自己!”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请你如实告诉我。”
楼眠声音很低,面上带着些许颓废。
顾净尘瞬间有些心慌。
眠眠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眠眠他不喜欢自己?
一盆冷水霎时间浇在了顾净尘心口处。
“对不起,我喝醉了,想不起来了。”顾净尘情绪看起来很低落。
顾净尘骗了楼眠。
如果他如实告诉楼眠,在楼眠心中,他与沈以诚又有什么区别?
顾净尘不怕坐牢,但他怕楼眠恨自己。
楼眠这时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抬眼看向顾净尘:“上次你不是说你不行吗?”
顾净尘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酒精作用。”
楼眠不知道该怎么与顾净尘相处了。
当朋友?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和顾净尘已经发生过两次关系了。
“我……我先走了。”
楼眠选择了逃避。
楼眠快速穿上了衣服,拿着东西离开了。
顾净尘看着楼眠离去的身影,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
到了新住处的楼眠全身泡在了浴缸里,将脸埋在了水里。
忍不住爆了粗口。
卧槽,服了。
这都是什么事?
啊啊啊,要命,为什么小说里醉酒的情节会在他身上发生了两次?
关键是两人都不是故意的。
楼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想怪都不知道怪谁。
烦死了。
楼眠再次将脸埋在了水里。
后面两天,楼眠一直在房间里闭门不出,直到他收到了一个奇怪的信件。
这年头还有人送信?
楼眠有些疑惑地打开了信件。
“楼先生,我是顾净尘的兄长,有一些关于他的事想找你聊聊。”
*
顾家。
“我那个死老父亲竟然想把家产给一个私生子?现在顾净尘就在我手里,我倒要看看对于老头子来说,是顾净尘重要,还是家产重要?”顾梵大声嚷嚷道。
“顾少爷,你只要别忘了答应我的承诺就行。”温嘉泽声音淡淡。
“放心,等楼先生来了,我保证他是你的。”
顾梵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真没想到在生意上游刃有余的温总居然还是一个恋爱脑?”
“温总,我这里有上好的药,给楼先生用了,保准让他欲罢不能。”
顾梵朝温嘉泽套近乎道。
温嘉泽直接一脚踹翻了顾梵,语气狠戾:“他是我的宝贝,你有什么资格轻慢他?”
顾梵赶快求饶,就连那死老头子都对温嘉泽态度温和有加,他可不敢触温嘉泽的霉头。
“温总,我错了。”
要不是想让楼眠彻底认清顾净尘,温嘉泽怎么会跟这种人合作?
“一会儿阿眠来了,好好说话。”温嘉泽警告道。
“知道了,知道了,温总放心。”顾梵连连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