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问题其实并没什么难的,比这更艰难千万倍的任务她都做过,她最该知道,有时候,想太多才是致命的。
她该做的,就是尽力去争取,按照她一贯的方式,尽可能去争取最好的结果。
她又一瞬间想起来那些信任她的师兄们,她会尽力带着他们去争取最后的胜利,这是她能做的最好的回报。
至于结果,靠他们所有人一起去争取。
周葵高兴跳起来,忽然被水边的倒影吓了一跳,擦眼一看,庄淮胥静静站在那里。
周葵赶紧行礼:“师父,您出关了?”
庄淮胥点头:“近日修行,可有惑?”
周葵仔细想想,还真没什么,她摇头。
庄淮胥又问:“修行之外,可有惑?”
周葵就多看了一眼庄淮胥,这问题怎么怪怪的,周葵再次摇头。
庄淮胥转过来,看向周葵:“我虽不常现身人前,可我永远是你的师父。”
这话就更奇怪了,周葵听着听着,咂摸出了点味道,剑仙师父这是在……在努力跟她谈心?
只是能看出剑仙师父不善此道,表达的方式太过委婉,委婉地都快被难为坏了。
周葵不知道庄淮胥怎么察觉到她的问题,可心头一阵熨帖,她耐心解释:“弟子明日要与人比剑,是有些难办,不过师父放心,弟子能处理好的。”
庄淮胥也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他静片刻,说:“遇事传讯。”
周葵情不自禁喊了声:“师父,”在庄淮胥疑惑看她时,她笑着再次行了一礼,“弟子谨记。”
“淮胥,你这里的山茶还没落?”
忽然,风里传来一阵笑语,周葵和庄淮胥循声望去,就见漫山艳红的山茶树下,站了个月朗风清的梅近房,微风浮动,他一身青衣翩跹,上面的万千青色仿佛连成一色,流淌而下。
庄淮胥说:“峰顶天寒。”
“说的也是。”梅近房应了,随手就摘了一朵山茶下来,递到嘴边吃了。
吃……吃了!
周葵脑子都冻住了,这人怎么回事?花是可以吃的吗?好吃吗?
然后周葵才慢半拍想起,掌门不是人啊!那他吃花好像也不奇怪。
掌门吃完一朵花,刚要去摘另一朵,刚抬手,手边一朵山茶就簌簌坠落。
整朵花自花头整个断下,轰然坠落,好像有千万斤重。
梅近房皱了下眉,收回手:“断头夭亡,太过惨烈,你这花味道不错,可寓意实在不好,没想过换了?”
庄淮胥:“它们长在这里就长了,只因你我觉得不详就随手毁去,对它们而言,无异于一场无妄之灾。”顿了下,他说,“何况,即使不祥,这里有我。”
“也是,有你在,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梅近房说着,走了过来,瞧见周葵,笑笑俯身问她:“听说你们要比剑了,怎么样呀?”
周葵鬼使神差以为,掌门好像是担心她,特意过来找她的,毕竟掌门跟师父好像是一副没话硬找话的样子,可她实在不敢确定。
半响,周葵认真说:“掌门,我会尽力赢的。”
梅近房看她几眼,拍拍周葵的头:“恩,也别太在意,一时的输赢,决定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