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肖宇宙问。

白团子抖了抖翅膀反问：“我也想问你是谁？他现在那么抱着你，你们是在交、配吗？”

白团子的话过于直白，肖宇宙被吓了一跳，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不是啊，你在想什么？他是我的猫，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你的猫？”白团子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哦——原来你们管这种关系叫主仆啊，我们都是叫姘头，或者交、配对象的。”

肖宇宙：“……”

雪鸮又说：“你就是肖老大的两脚兽。”

“肖老大？”肖宇宙对于这个称呼，不太理解，“你是他的下属？”

“也不算吧。”白团子理了理羽毛，“我这是基地的报信雪鸮，不算是他的直系下属，但确实是来给他报信的。”

“基地？报信？什么意思？”肖宇宙不解。

他拍了拍肖九洲的脸，这个时候让肖九洲来对接似乎才是更适合的人选。可男人却没有什么反应，像是魇住了，依旧是保持着完全埋在他身体里的动作。

“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要发、情了吧，他有轻度的Omega信息素过敏症状，敏感期是会这样的，反应就跟醉酒差不多，估计一会儿就能好。”又说，“你身上的味道太重了，他的身体现在应该在逐渐地适应。”

“我身上的味道？”肖宇宙只能闻见环境中黑松林的酸苦味道，很浓，但那味道的源泉明显不来自于他。

“是啊，你闻不到吗？像是某种苔藓，好像还有冻土的味道。”

肖宇宙摇摇头，他是个没有爪子的鲛人、流不出小珍珠，闻不到味道似乎也很正常。

“所以，你说的Omega是什么？”肖宇宙问道。

“你不知道？”雪鸮有些意外，“你们这些退化种人类啊，真的是在海底呆太久了，现在我们陆地上是有六种性别的。Omega雄性、Omega雌性、Beta雄性、Beta雌性、Alpha雄性和Alpha雌性。”

肖宇宙听得一头雾水的，这才知道原来陆地上的性别组成已经跟五年前不一样了，现在占大部分的是中流砥柱的Beta，战斗力极强的Alpha和生育力极强的Omega则更为稀少。

而这种ABO性别的分裂据说是为了适应基因注入情况下，不同种族的通婚而设置的，被注入了带有特殊DNA片段的基因就会分化成三种对应的性别。

只是，他怎么会是Omega呢？

明明接受的都是城邦统一的基因注射，如果有ABO的基因片段，他又嗅不到自己的信息素，肯定早就被那些人笑话死了，唯一的理由是，他们整个城邦注入的都没有ABO基因。

难道又有小几率事件发生在他身上了？肖宇宙想不清楚，正在这时，他看见雪鸮拍了拍翅膀，俨然是要飞走了。

“既然你是他的两脚兽，又是Omega，就帮帮他吧。”雪鸮说，“这些年肖老大都一个人忍着发、情期，他基因融合度太高了，基因所说，如果有小Omega帮他纾解，降低一些基因浓度，能缓解他现在的一些后遗症。”

一连串的专业名词把肖宇宙砸得有些头晕，他听不太明白，只是知道肖九洲现在的状态不太好。

“能具体点吗？我听不懂，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你继续保持现在的姿势跟他做、爱就好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帮我带句话给肖老大，就说风哥叫他结束后赶紧回去，基地要撑不住了。”

“诶？等等！”肖宇宙还有更多问题想问，然而雪鸮一拍翅膀飞走了。

“再见了，两脚兽，我要赶回去送死了！”糯米团子的话十分轻快。

肖宇宙听不懂它是不是在说笑话，却也没有机会再问了。他拍了拍肖九洲的脸，他好像比刚才更烫了。

“宝贝？”肖宇宙晃了晃他的肩膀，发现他的肌肉是紧绷的，意识也好像是迷离的。

他想要从男人身上下去，但肖九洲浑身的肌肉块太重了，他想动也动不了。

这就是轻度信息素过敏的反应吗？一动不动还怪可爱的。

就在这个时候，混沌中的男人突然苏醒过来了，肖宇宙感觉支撑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继而看见抱着他的男人如梦初醒似地看着他。

“我怎么了？爸爸。”

“雪鸮说你是Omega信息素过敏了。”

“雪鸮？那个蠢货来过了？它有说过什么不该说吗？”

摆脱了男人的束缚，肖宇宙盘着腿做在了床上，这样的姿势可以让他略微舒服些，腿心摩擦出来的红痕因为口水的消毒作用已经退去滟红了。

“不该说的，我好像确实听见了不少。”肖宇宙想了想，“听说，你的基因融合度很高？”他宙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肖九洲坐过来。

肖九洲坐了过去，双手搭在腿上，垂着头，腰背也没有挺直，他更没有回话，像是在面壁思过。

肖宇宙：“……我在问你话！”

他敲了敲肖九洲的脑瓜，提示他专心，肖九洲的嘴唇动了动，眼睛缓缓眨了眨。

“这跟爸爸没关系的。”

“跟我没关系？”肖宇宙捧起他的脸，认真且坚定，“你是我儿子，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怎么会跟我没关系？”

然而，爸爸只是人类语言的一部分。在肖九洲的世界观里，这个家里，负责打猎、负责养家的是他，肖宇宙作为他饲养的两脚兽，照顾好自己，并且在家里乖乖等待他回来就够了。

“爸爸，还是说点别的吧。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等我发、情期结束，我们……”肖九洲一句话还没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对哦，原本他躲到这里是为了度过发、情期的，可少年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全部计划，现在身上的发、情热其实还在继续，只不过当肖宇宙在的时候，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少年身上了，所以其余的部分统统被忽视。

“看来那个糯米糍说的都是真的。”肖宇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肯定。

话音刚落，他猛地转身，两条胳膊压在肖九洲肩膀上：“所以你这么多年发、情期都一个人度过，不去找个伴侣的原因是什么？送死吗？不是说纾解会对你现在的状态好吗？”

猫科动物从来跟忠贞没有任何关系，乱交、骑跨其他物种、甚至为了发泄压力，做出凌虐，都不是不存在的。

因为养了肖九洲，肖宇宙对猫科动物的研究得很深刻，他清楚一只没有绝育的成年公猫，不找伴儿的可能性几乎为0，可这件事情就偏偏发生了，还发生在他儿子身上。

更重要的是，肖九洲的选择还是以牺牲健康为前提的。

他不理解，他不接受，所以他要弄清楚前因后果。

肖九洲错开眼，略长的刘海挡住墨绿色眼眸。

掩饰、伪装，小猫咪装无辜时候最爱用的招数。

“你丫的就装纯吧。”肖宇宙骂，“你从小就该知道，这招在我这儿从来都没管用过。”

煤球小的时候经常生病，但就跟所有猫咪一样，它厌恶吃药。

最开始的时候，肖宇宙的经验不足，他把药磨碎掺和在猫粮里，结果是，煤球连猫粮都不吃了。

肖宇宙想起在猫咖的经验，资深的工作人员从来不寄希望于猫咪主动吃药，他们会选择更加强制的手段，——掐住猫咪的后颈，直接用针管形状的喂药器把药打入猫咪的食管里，然后捂住猫嘴，强行让它咽下去。

那样的行为对肖宇宙来说，太过残忍，就像不考虑毛孩子的意见一样，直接逼迫。但饲养煤球以来，他逐渐发现了逼迫的重要性。

——猫咪突出的从来都是运动能力、可爱的外表、还有傲娇的性格，它们凭着直觉做事，可不像人类一样，拥有发达的大脑和周密的逻辑思维能力。

虽然有了人类的外表，但肖宇宙并不觉得肖九洲在这方面有什么提高，如果他聪明一点，就该懂的权衡利弊，而不是耍小性子让自己处于这样危险的境地。

“别以为长大了，就可以不听爸爸的话，坏猫，可不是所有的事，你都有决定权。”

雪鸮说得对，现在没有别的Omega，就算是有熊孩子这个死倔的性格也不会主动去碰。

这正是他作为老父亲，要起到核心决定性作用、代为决定的时候。

交、配，解决生理欲、望而已，他又不是没帮过。

肖九洲第一次可不就是他手动帮着解决的嘛，现在不过是再解决一次而已。

肖宇宙一个翻身，坐在了肖九洲的两条腿上，他直接用手去掀开男人腰间的浴巾，然而还没掀开，纤细的手腕就被肖九洲一把抓住了。

大猫有着更敏感的身体感知能力，只是一个起手，他就察觉出了肖宇宙要做的事情。

墨绿色的瞳孔里写满了震惊，就连竖瞳都微微收紧，变成一根细针。

“爸爸，”肖九洲惊恐地说道，“你要干什么？”

“跟你上床啊。”少年回答得自然且不带一丝犹豫，坚定的视线像是要把肖九洲生吞了一样。